“带上吧,关键的时候……”
汗尔加拉推了他的手,“我又不是去杀人。”
图克苏里笑了笑,也不勉强,帮她提着篮子,走过了伊拉里·图伯特的汉白玉雕像,回头站住。
所有送行的锡伯族人,都站在图伯特雕像前面,默默地远眺这位先人带领他们挖掘的察布查尔大渠,和婆罗科努山山隙中钻出的云。
“比西仫郭呢麦——”汗尔加拉挥挥手,对大家说:会想他们的。
整个村子里的锡伯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女萨满要去哪里,只听村长萨克达妈妈说,汗尔加拉去保护锡伯人的根。
至于根究竟是什么,在察布查尔安居乐业了上百年的锡伯人并不清楚。
他们在这里耕田、放牧、生儿育女。富饶的察布查尔、婆罗科努山、大渠、树林、流云……已经成了他们生命的全部。
或许,锡伯人的根,可以称做一种尊严,一种发自每个锡伯人灵魂深处的感情。正是这种可贵的民族情感,支持着察布查尔的锡伯人,完成了当年历时一年的遥遥大西迁。
这根,其实就是当时大西迁的精神支柱,是所有锡伯先民的精神支柱。
2007年5月20日晴沈阳西滨河路
郝小梵拿着绿宝石六兽铜匣,无论怎么去摸那块绿宝石,盒盖儿却再也弹不开了。
风向东,长叹一口气,“怎么这样儿啊。”
王涵红着脸,来回踱着步子,眼睛里布满血丝,“我……我怎么跟表舅交代!”
林咏裳和苏沫颜陪着小梵,在里间屋里又是劝,又是叹。
邵人建坐在椅子上,直勾勾地盯着六兽铜匣,又望望里屋的林咏裳,“这个绿宝石盒子,必须得有个第一次破处的女孩儿……”
“你他娘的!”王涵狠狠地踢了邵人建的椅子,“我妹妹现在这当口儿上,你他妈想什么呢?”
“可是她现在没用了。”邵人建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地拱王涵的火儿。
“我他妈抽你信不信?”王涵别看对付流氓不行,对付自己人倒是拿出了十足的气势。
“王涵!”风向东过来给了他一拳,“你冲邵教授耍什么大鞋?有种的昨晚上去追流氓啊?”
“他追女流氓去差不多。”李鹤卿皱了皱眉,“现在我想知道,昨晚小梵遇到的那伙子人,是不是当地团伙儿?”
苏木尔摇摇头,“现在沈阳治安特别好,根本没有什么大的团伙儿。听郝小梵说,那伙人有二十多个……”
貉子眼珠一个劲儿地转,最后停留在眼睛最上面的位置,“我倒是知道从北京来的一个团伙儿。”
“啊?哪个?”
貉子问王涵:“你敢不敢跟我找事儿去?”
“找……找事儿?”王涵关键时候还真含糊了。
“对啊,给小梵出口气去。”
“咱……咱不违法啊……”
王涵真他妈让风向东无语了,“去不去由你,刚才不是嚷嚷得挺邪乎吗?”
“我……去就去!谁怕谁?”
“算我一个。”苏木尔举了举手,“貉子去哪儿,我去哪儿。”
“邵教授,你带着她们仨打点行李,我们回来就得赶紧走。”貉子站起身来,“正好我也有仇要报,我想……一准儿是他们。”
2007年5月20日晴沈阳太平寺
“什么?”托比亚松冲着大殿正中的佛像瞪眼,“你……你让他们去……”
“托比,玩玩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郝小梵抛弃了我,我必须找个机会让她心里蒙上阴影。”
“这算是报复?”
神像后的声音沉默了,过了好大一阵,那个声音笑了起来,“呵呵呵……我有我对待爱情的态度,但是这并不作为咱们合作需要涉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