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王涵的胆气又来了,“这就走啊?我……我还没打痛快呢!”
貉子冲他一龇牙,“我擦!我叫苏木尔和向东走,又没叫你?你自己打呗。”
“我呸!”王涵这个气啊,当然,他现在有权利生气,因为他说还没给郝小梵报仇。
风向东拍了王涵屁股一下,“赶紧走!再不走警察来啦!”
“怎么?警察……抓咱们?”
貉子吐了一口,“托比亚松个老狐狸,老子摸着他的脉呢,一看他们不放枪,这傻缺就一准儿憋着报警呢,赶紧走!”
风向东临走扔下一句:“托比亚松!你妈巴羔子!等着我的!晚上咱再见!老子端了你……”
王涵赶紧捂他的嘴,“祖宗!你还来啊!”
四个人推门跑出了锡伯家庙,苏木尔熟悉地形,带着他们拐进一片儿民居,七转八转跑进了居民区的胡同网里。
“哎呀,我了个神啊!”李鹤卿也跑累了,靠在墙上,嘿嘿地笑。
“你笑什么?好玩吗?”风向东靠在他肩膀上,举起汽狗看了看,“这家伙,真他妈带劲儿!”
貉子问他们:“哎!你们说,咱们这一仗输了赢了?”
“棋逢对手!”苏木尔嘿嘿地笑。
貉子捂着鼻子,“我觉得输了,他们就没开枪。末了儿,还把咱吓跑了。”
王涵喘着粗气,“不管怎么说,出气了。”
“出气了!”貉子斜着眼盯着他的脸,“起码我们出气了。”
“输啦!就是他妈的输啦!”苏木尔又觉得跑得挺窝囊,因为没有找出欺负郝小梵领头的那个人。
风向东忽然嘬了嘬牙花子,望着胡同口站着的一个戴警帽的人,“我怎么觉得咱们……他妈的赢了。”
“咯咯……”那警察捂着嘴一笑,走了过来,“行啦,闹够啦,回去吧!”
“苏沫颜?”貉子眼睛瞪得溜圆,“你不是在家待着呢?”
苏沫颜摘下警帽,“我就知道得有这个结局,所以提前跟这边派出所打了招呼。”
“奶奶的!”王涵捶墙了,“看来你比李鹤卿心眼儿还鬼啊……那你们怎么不抓人?”
“抓人?抓谁?抓你啊?”苏沫颜把警帽塞到王涵手上,“告诉你,托比亚松人家现在没罪证,人家是以维修队的名义驻扎锡伯家庙的。再说了,我现在抓了他们,走私幕后黑手哪儿找去?”
“那……”
“好啦!小苏卧底这么久,对托比亚松太了解了。”貉子一挥手,“回去,想法开盒子,小梵的仇,来日再报。”
“哎!可是你嚷嚷着出来报仇的啊。”王涵现在又叼住报仇的事儿了。
风向东杵了王涵一拳,“你个傻青,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干吗来了?”
“不是……来给我妹妹报仇?”
“你个笨蛋!向东嚷你还捂他的嘴。”苏木尔鄙视了王涵。
苏沫颜又拧了王涵的鼻子,“笨蛋,咱先起程奔西走着啦,托比亚松晚上就自己在这儿排兵布阵吧。哈哈哈!”
风向东憋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坏笑,“哈哈哈,等他们醒过味儿来,咱们早就奔了中前旗啦!找到黄金森林,咱们过好日子去!”
苏木尔挤着鼻子,“想过好日子,得想法子搞开绿眼的六兽铜匣。”
2007年5月20日阴察布查尔纳达齐牛录天忽然晴了,就连那天际的一丝云,也被太阳吸进了肚子里。
纳达齐牛录的草地上,那些洁白的点点,正在懒洋洋地挪动着它们的步子,为了选择一块更甘甜的青草不断地啃着它们本认为并不甘甜的食粮。
原野的清香被太阳烤出来,飘进汗尔加拉的鼻子里。
她身上的红袍和白色的坎肩,在无边的绿地上是那么的鲜亮。坎肩背后绣的金丝鲜卑兽似乎更愿意和这些羊一起享受宁静。
察布查尔在身后,纳达齐牛录的风,正将她的思绪一缕缕地吹回察布查尔锡伯祭坛,吹到图克苏里的脑海里。
牵挂是一种幸福,被牵挂也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