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的水流,
想不到分成,
几条河(耶呐),
盛京城里的锡伯人,
想不到分离告别(耶呐)……
远处的牧羊人,唱着一首悠扬的牧歌,与其说是牧歌,不如说是在感慨锡伯族的历史。锡伯人个个都忘不了他们的根。
汗尔加拉找了一个树桩,坐下来,掀开萨克达妈妈的篮筐,想吃一点东西。
可是,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正趴在饽饽上,泛着黑蓝的光。
“啊?”汗尔加拉赶紧盖上篮子布,望着察布查尔的方向,“哎——图克苏里……你到底还是……”
“苏唯米尼,达叱呗图瓦——”(锡伯语:你们大家快来看。)
远远地,一个赶着羊的老人,一边喊着,一边挥舞羊鞭招呼附近的牧羊人。
汗尔加拉放下篮子,把那把小手枪藏在腰间,起身朝牧羊的老人走去。
“拉尔瑟米——拉尔瑟米——”(锡伯语:惹人讨厌的东西。)人们纷纷交头接耳。
汗尔加拉挤进人群去,见那个放羊的老人手里正捧着一个软趴趴的灰褐色东西。
“啊!这是……这是……”
一众牧羊人看见汗尔加拉,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当看到她背后金线绣的“鲜卑郭洛”之后,老人睁大眼睛,极其恭敬地行了个礼:“我的伊散珠妈妈!原来是渥德根(女萨满)。”
其他人也跟着老人,“打千”行礼。
汗尔加拉赶紧避开,绕到放羊老人身后,“啊呀,老人家,这样我会折寿的。”
老人拉着汗尔加拉的手,“我尊敬的渥德根,向您行礼是应该的。你是天神的代言人,又是精灵的化身,你是人,也是神。我们向您行礼,您怎么能避开呢。”
“您是老人,我们锡伯人尊老人,敬老人,我是萨满没有错,可我是锡伯族的女儿啊。”
大家当即对这位谦逊的女萨满十分喜爱。
“老爹,您是这儿的人?手里的东西,是哪里得来的呢?”
牧羊老人捋着长胡子,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汗尔加拉,“我姓何叶尔,就住在纳达齐牛录东边,刚才在草地上,忽然发现了这个东西。”
“您就是锡伯人有名的狩猎王,纳达齐东的何叶尔老爹!失敬失敬。”汗尔加拉“万福”下去。
“呵呵,还狩猎王呢,老咯,我连个粪都看不出是什么啦。”
这是什么粪?
汗尔加拉心里一惊,“从没见过这样的粪……在察布查尔这片吉祥的地方,难道有怪兽?”
“我尊敬的渥德根,这……这……如果,纳达齐出了怪兽,我们的羊可就要倒霉啦。”
“是啊,”一个大胡子挤出来,用手捅捅那粪便,“这样的粪,我们从没有见过,说是狼粪吧……颜色又不对,野兔粪吧……形状也不对。”
“是不是豹子粪?”
“哈哈,瓜尔佳,你见过豹子粪吗?哪里是这个模样嘛!”
锡伯人狩猎是专家,对各种动物的粪便应该很清楚,眼前这个粪,实在太特殊了,以致经验丰富的何叶尔老人,也无法断定这动物的物种。
汗尔加拉皱着眉,望望四周寂静的原野,“其他地方还有发现吗?”
何叶尔老人把本已布满皱纹的脸舒展了又再次堆起皱纹,“其他地方,没留意。”
“大家安心放羊吧,我想……这应该是一匹消化不良的狼。我去找找,射杀吧。”
2007年5月20日晴沈阳西滨河路
“哈哈哈!大家快收拾东西,走啦!”
苏木尔推开家门,冲着屋里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