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东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呢迈呵耶……亚巴德……”
“我说,你……你念叨什么呢?”
风向东不答理他,依旧哆哆嗦嗦地抱着开了盖的六兽铜匣,蜷在后座上念叨。
“啊?”貉子赶紧去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王涵……邵教授……这丫发烧啦!说胡话呢。”
“别出声儿……”王涵伏着身子,把脸贴在方向盘上,回头瞪着貉子,“你想让外面儿那些东西注意咱吗?”
“我去你妈的!”貉子急了,“向东发烧了,赶紧着,来点儿药物的先吃吃。”
“有没?”邵人建从前车脸儿的格子里找了半天,也没摸出个所以然。
王涵脸上五官都揪到一块儿了,“这车上没药……你说这个风向东,这时候发哪门子烧啊?”
“或许是精神高度紧张,吓的。”邵人建倒是给向东定了性。
退烧药,到底没有找到。但是随着车窗外声音的消减,风向东仿佛渐渐安静下来。
一个个绿色的小灯,终于向西北方飘远了,爪子扫荡牧草的声音,也随着绿莹莹的小灯远去了。
王涵长出了一口气,把脸上的汗抹了一把,“唉呀妈呀,可算走啦。”
风向东的脸色,由于光线微弱,看不清是缓过来没有。他咽了口唾沫,撑着身子爬起来。
“我擦,你丫没死啊?”貉子也抹了一把汗,他额头上汗的来历与王涵的明显并不同。
风向东喘着粗气,“刚才,我不知道为什么……特难受。”
“你啊……就是吓的。”邵人建打亮了车内灯。
貉子摸摸向东的脑袋,倒是没刚才那么烫了,“你怎么回事儿?刚才吓死我了。我……我得尿泡尿去。”说着就想推车门下车。
“别!”风向东一把拉住他,“你们听。”
外面由远及近又来了一种声音……这就是方才那些节肢动物的声音。
貉子探出去的脚,又急忙缩回了车里,“我擦!这……这今儿还没完了。”
“啊!你的脚上……”王涵指着貉子的军警靴,发现靴筒上居然沾着一些银白色的丝。
貉子也是一惊,赶紧用手去掸鞋。
这些丝黏着而富有韧性,用手撕扯发出“咝咝”的断裂声。
四个人面面相觑。
“这……这他妈是什么?”貉子觉得无比恶心,赶紧把手在椅背上蹭了蹭。
风向东直勾勾地举起手里开了花的六兽铜匣,指着侧面上的蜘蛛,“萨满的诅咒。”
节肢动物关节的声音越来越响。
“盖上盖子。”邵人建倒是门儿清。
“废话!”貉子苦着脸,“我要是找得到盖子,早他妈扣上了。”
这时候,远处车灯光闪,苏木尔取了水回来了。
“快!告诉他们别下车!”貉子抄起步话机,又骂了街,步话机偏偏这时候……没电了。
2007年5月20日阴察布查尔婆罗科努洞穴汗尔加拉左手抓着一支血淋淋的雕翎箭,右手捂着肩头的伤,靠着钟乳石坐在地上喘气。
那只雪豹,轻轻地舔了舔她的手。
“以后……你别再吃这些东西啦……干尸,不能吃,有毒的。”
雪豹轻声低吟,仿佛听懂了。
“来……我看看你的伤。”
雪豹甩着脸,不愿让汗尔加拉碰触它的头。
“来啊,看看……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