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颜最拿手的动作,就是从小皮包里摸出枪来。
“哎呀,你干什么啦。”林咏裳按下她的手,“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呢。”
“妈个巴子……”苏木尔坐在驾驶座上喘气,“我怎么说前面车里,李鹤卿一个劲儿地跟我耍猴儿呢……”
“你看清那些东西了吗?”林咏裳趴着窗户往外看……
“嘣!”一个黑影撞在车玻璃上,留下了一摊黏液。要不是有玻璃挡着,一准儿糊在林咏裳脸上。
“啊——”林咏裳吓得一声尖叫,直往苏沫颜怀里钻,“颜姐……你……你还是拿出枪来吧。”
眼看一大堆黑糊糊的东西在前面的越野车四周堆积,逐渐要形成了一座坟山了。
“这不行,凑过去!”苏木尔一咬牙,踩油门奔着风向东他们的越野车靠拢。
苏木尔挡位挂得低,只听得车轮下像是碾轧核桃一样,“咔啪啪”地作响。
郝小梵一直不言不语,整个人就像被冻住一般,冷冷的眼神直愣愣地望着前面。
忽然,她猛地推开侧车门,一头冲出去。
苏木尔可吓坏了,一把扥住她的褂子,“男人婆!你疯啦?”
“放开我!”
“你别想不开啊!刚才在巴音高壁八嘎,你就想跳水泡子……现在又……”苏木尔使劲拽着她,可是郝小梵却用脚蹬着车门,就是要下去。
“你这是寻死!”苏沫颜扣住她的右手,使劲往回拉。
就在这时候,两条筷子似的毛茸茸的腿从副驾驶座车门往里探。
“我去!”苏沫颜看得浑身发麻,用枪管狠砸那两条节肢状的腿。
“咝——”一声怪叫,那两条腿缩回去了。
可是就在这几秒钟的工夫,无数条黑色的毛茸茸的腿已经伸进了车里。
苏木尔急了,全身用力把郝小梵扥回来,抱在怀里,“苏沫颜!”
还是当警察的机灵,苏沫颜赶紧隔着坐椅蹿到副驾驶,探身关上了车门。
“砰!”车门把几条毛茸茸的长腿挤断,随后听着车门上噼里啪啦一阵响,如果再晚几秒,那些东西可就蹿进来了。
“啪!”一个巴掌扇在郝小梵脸上。
苏沫颜愣了,苏木尔也傻了……
林咏裳满脸通红,“郝小梵!你怎么这么想不开?这像是锡伯族豪爽的性格吗?”
“怎么?”苏木尔很吃惊,“小梵……是锡伯族?”
“我……我的性格,已经在沈阳被那些人全部吸走了……他们在我身体里留下了不知道多少东西……”郝小梵的心结,果然就是那个雨夜。
车门上的噼里啪啦声越来越响,而且还伴着稀里哗啦的挠门声。
苏木尔咬了咬嘴唇,把郝小梵扔到后座,继续点踩油门,“咏裳,看着她。”
后面的越野车里,李鹤卿绕世界地翻找六兽铜匣的盖子,急得额头冒了汗。
风向东用手捂着六兽铜匣,“貉子爷爷,你快点啊!”
“妈的飞碟快!老子这不正找呢吗?”
王涵忽然想起来点什么,“哎!向东,你接着念上次在医院里那两句,什么什么黑了白了……吃了米什么的。”
“去你妈的!你以为百试百灵啊?”风向东啐了一口,“嘿哪高日阿,阿彻米。我都念了一百遍了,这不还这样儿吗?”
“我真想砸死你!”别看王涵对林咏裳像春天般的温暖,对付钱那叫像夏天般的火热,对吃的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对付自己人……那可叫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苏木尔的车,靠近了,擦着王涵的车,把车左边那一大堆黑糊糊的节肢动物撞飞、碾碎、挤崩。
两辆车终于并排起来,苏木尔隔着玻璃喊:“王涵!什么情况?”
王涵亮着车灯指了指后面的风向东,“这小子他妈的……开了六兽铜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