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貉子!你他妈趴低点!目标太大!”苏木尔在后边车里探出脑袋。
“怕啥?这么远呢。”他接下车窗递出来的一个望远镜,看了看一撇嘴,“嘿!要高倍的!”
风向东索性下了车,把一个高倍望远镜扔给貉子,冲着车里喊:“喂,邵教授,97,下来透透气儿,撒泡尿吧。”
邵人建下车活动活动老腰,“哎呀……这一道儿,还真给劲儿。”
苏木尔无语了,干脆也推车门下来,“败给你们了,姑娘们!下车放风儿啦!”
“怎么过哨卡?”林咏裳望着远处的一片忽忽悠悠的小山包,“那边可是军事禁区啊。”
风向东也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笑,“这咱们早有安排,邵教授,组织他们脱衣服!”
王涵一听,“怎么的?还……还得光了?”他煞有介事地看了一眼林咏裳,“光天化日,有辱斯文……”
这句话说得慷慨激昂,似乎孔子附身。
“97!”貉子从车顶上蹿下来,“你自己淫荡,别把别人也想得那么龌龊啊。”
郝小梵坐在车上不下来,看着苏沫颜帮着邵人建从后车厢抬出一个编织袋来。
风向东拉开编织袋的口,拎了一件蒙古长袍出来,“邵教授,按照您老预定的计划,咱更衣啦!”
“更衣!”邵人建找了一件蓝色的蒙古袍穿在身上,又拿了一顶鸭舌帽戴上,两手分开,“塞利瓦里昆!哈哈哈。”
“哎,你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沫颜觉得挺好玩儿的,自己赶紧着套了一件粉红的袍子倒着穿了,在那儿耍。
苏木尔把八个蒙古皮囊包拿出来分发好,“大家注意啊,把乱七八糟的零碎儿,全装这里,另外,不会说蒙古话的,快到哨卡时候别出声。”
“我……去!就算是会蒙古话的也不敢出声啊!”王涵自恃是明白他二大爷。
邵人建指着远处,“为了不引起怀疑,咱们弃车步行,到了那边,看我怎么走,你们怎么走。如果蒙古边防军问你们话,就说:比恩得,昂哈那一热鸠,巴伊亚。”
“这……这啥意思?”苏木尔别看是锡伯人,蒙古语还真不会。
郝小梵这个京城汉化的锡伯人,锡伯语都不会说,更听不懂蒙古语。
“啊呀!看不出,邵教授你……”林咏裳真给惊着了,暗暗地寻思:带着这老头,关键时候还真给劲儿。
邵人建一个字一个字,一个音一个音地分解给大家听:“这句话的意思啊,就是‘我是第一次来到这儿的’。跟我读一遍:比恩得,昂哈那一热鸠,巴伊亚。”
“嘿,这容易。”王涵又来劲儿了,“不就是,比他娘的恩德,俺汗那!一热就拔牙吗?”
大伙哄笑起来。
邵人建一个一个地问,见都背得差不多了,冲着风向东点点头,“行啦,到时候就看我去说了,出发吧。”
八个人,穿着蒙古袍,背着自己的背包,缓缓地走向西边那一堆山包包。
今儿太阳挺足,晒得牧草都蔫球了,郝小梵有点儿渴了,想去摘背包,拿出户外水壶。
风向东几步跑上来,递给她一个蒙古皮囊,“一会儿,用这个喝水。”
邵人建怕大家忘了刚才的话,“注意啊,尤其是你……向东,别光想着夜总会的那些个姑娘,好生地背,我再来一遍啊:比恩得,昂哈那一热鸠,巴伊亚。”
风向东紧跑几步来到邵人建身边,眯着小眼儿一乐,“其,么偶恩格勒,浑奴(您是蒙古人吗)?”
“哟嗬!”邵人建眼镜儿差点没摔掉了,“行啊小子,看不出来……”
风向东蹬鼻子上脸,“乌布尔,么偶恩格勒,都,一热得,巴雅尔太白那(我来蒙古很高兴)。”
“嘿嘿,小子,一会儿别给爷拉了跨啊。”邵人建拍拍他的屁股,“蒙古人有穿袍子敞着怀的吗?”
“嘿嘿,我……我这不是热嘛……”
2007年5月21日晴沈阳南源宾馆
托比亚松站在窗帘前,望着天上的一只鹞鹰愣愣地出神。
“托比。”刘莹莹趴在他肩头上,扭动着腰肢,“你说,黄金森林那地方危险吗?”
托比亚松摇摇头,“不清楚,因为我也没去过。”
“你胡说。”刘莹莹娇嗔,“不危险,干吗你自己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