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忽然想通了,或许是萨满的圣光洗涤了我……既然那是咱们锡伯人的圣根,我宁愿他们永远把我的话当成谎言。”
“瓜尔佳,我汗尔加拉·芃以神的名义,祝福你吉祥如意。”
2007年5月21日晴东乌珠穆沁蒙古国边境蒙古哨兵班长一句“不对”,吓得邵人建和风向东脑袋上冒了汗。
再看王涵,还以为人家说再见呢,也赶紧回敬:“塔日晖,塔日晖!”
风向东真想过去抽他个嘴巴,但是此情此景,只好见招拆招了。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站在当地,汗从脑袋上流到了脚后跟。
哨兵班长慢慢地走到风向东面前,龇着牙,鼻子几乎和风向东的鼻子对上了,忽然抬手一指王涵,“特尔……(他)”
风向东表情僵硬,一阵干笑。
哨兵班长抓起风向东的手,另一只手在身后面掏东西。
这只手,就像钳子一样,几乎捏碎了他的骨头。
“坏了!他们掏手铐子呢……”貉子想着,用手去摸藏在后腰的汽狗。
“特尔……他日那(他说得对)!塔日晖(这不对啊)……”哨兵班长把风向东送他的高档烟“啪”地一声,拍在风向东手里,然后又一挥手,“巴雅尔太(再见)!”
好吗,这一出给八个人可吓坏了……敢情蒙古哨兵是不好意思收礼物,才会说“这不对”的。
邵人建长出一口气,带着一行人快步过了哨卡。
走了大概半天儿,临黄昏的时候也看不到一户人家可以借宿,连一个蒙古包的影子都看不见。
也难怪,这片草场已经风化很多年了,谁也不会傻到在这儿放牧生活。
他们的体力有些枯竭了。
一路上,貉子咬着牙盯着王涵。
“哎,额都尔,赛,汗白那(天儿不错)。”风向东捅了貉子夹肢窝一下。
“你呀妈跟我说人话!”李鹤卿正在气头上呢。
风向东咯咯一笑,“你老是盯着97干吗?”
“我他妈宰了他的心都有。”
貉子这句话,倒是引来郝小梵的话儿:“你敢动动他……我就掰折了你丫的脑袋。”
林咏裳听了心里一惊,郝小梵从没有说过这种语气的话。她平时虽然这类话也不少,但是如此认真,而且发狠地说出来,却还是头一次听。
林咏裳生怕在这个时候闹出事儿来,“哎呀,你们这是都怎么了嘛,团队精神你们知道吗?”
“滚你妈的团队精神!”李鹤卿出了粗口。
王涵立马儿精神了,“哎,貉子,你他妈再骂咏裳一句!”
“我骂了怎么的?”貉子眼看着就要跟王涵戗起来了。
“97!冷静!貉子!你也给我消停点儿。怎么了这都是?”邵人建毕竟是长者,发话有一定的效果。
苏木尔望了望已经沙漠化的草原,掏出地质罗盘来,“好啦,有那精神头说真格的。邵教授,咱们现在两眼一抹黑,现在你该说说,咱们下来究竟要干吗,奔哪去?”
邵人建看着罗盘,指了指正北,“那个方向就是塔木察格布拉格,有铁路直通克鲁伦河畔的乔巴山。”
“哎呀,咱去那儿干吗?您倒是给个准话儿啊。”苏沫颜跳着脚问。
邵人建嘿嘿一乐,“咱去找个我的老朋友,然后想法儿打开绿眼的六兽铜匣。一切,就明了了。”
“打开绿眼六兽铜匣谈何容易……何况这人生地不熟的……”貉子打了个哈欠,“总不能见着个人就问……嘿嘿,姑娘,请问您跟人上过床吗?这不……这不找挨打吗?”
风向东拍了拍他脑袋,“这你就甭担心啦,到了克鲁伦河,一切就全搞定啦。”
“其实,相对于中原,在蒙古找一个符合打开绿眼盒子的女子更容易。”苏木尔摘下帽子来,一边扇着肚子,一边眯着眼望着远处一个孤零零的蒙古包,“现在即便在中原找到一个刚刚破处的女孩儿,鬼才知道她是不是做过很多次修复手术。”
“缺德吧你。”苏沫颜给了他后背一巴掌,“我说,这有女同志啊,嘴上注意点。”
“不过,尽管那样,蒙古人相对中原而言,更看重自己的贞洁,这毋庸置疑。”林咏裳摆弄着手里的水囊,却发现已经见底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