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岩摇摇头,“我也没见过,但是这个事儿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矶村,你认为打听到耳朵里的事儿太多,有好处吗?”
“对不起……”矶村耷拉下了脑袋。
杜岩扭身靠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克鲁伦河边,有一位隐居的锡伯族老萨满……他是唯一了解黄金森林的人。”
“哦……那老萨满现在……”
“已经被我们的人做掉了,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
杜岩的嘴角微微翘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
“杜!”门外闯进了肖恩,“托比说要起程了。”
杜岩笑笑,“哼哼,你回来了?”
“哦……刚到。”
杜岩站起身来,“托比亚松的身子骨……还是把他留在沈阳吧。”
肖恩把嘴贴近杜岩的耳朵,“刚才回来的时候,托比又吐血了,可能……可能那些东西在他身体里活动地频繁了。”
“哼……你说这些,跟我有关系吗?”杜岩冷冷地瞪了肖恩,又转过脸去望着矶村,“你现在应该摆明立场了,不是吗?”
矶村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
杜岩拍了拍矶村的肩膀,“现在托比手里已经没了从干尸身上揭下来的图,看看那些干尸,除了那些寄生虫,再也给不了他什么。”
“杜岩……你错了。”托比亚松由刘莹莹搀扶着,站在门口儿。
“啊呀,托比,赶快进来,那个什么,坐。”杜岩“关切”地过去扶着托比亚松,“你看看,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啊。”
托比亚松让矶村和肖恩先出去,然后关上屋门,“哼,谢谢关心吧,我记得……咱们当年在缅甸边境上倒腾硅化木的时候,你说过一句话。”
“哟,那我可忘了,说的话太多了。”
托比亚松用手绢捂着嘴,咳嗽了大概半小时,在洁白的手帕上留下一丝夹杂着绿色脓水的殷红。
“有些话,的确容易忘,但是有些话……不能忘。”
“可是我真想不起来啦……”杜岩嬉皮笑脸。
“在中缅边境上,小雅死了……你抱着小雅的尸体说过,有时候人不能太贪。”
杜岩闻听,脸上的笑容顿失,叹了口气:“小雅……我……我的确对不起她。”
“杜岩,我不想在黄金森林里拿太多的东西,是因为……我忽然想起了小雅,那时候如果不是因为你非要多挖一块儿,洞穴也不至于崩塌。”
“托比!”杜岩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当年落下来砸在小雅头上的石头,至今还在敲打我的心!”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块石头上多砸上一锤子?”杜岩揪着托比亚松的前胸,“从咱们在缅甸当雇佣兵那会儿,一直到现在……你处处都想压着我,现在好啦……哈……哈哈哈哈……”
托比亚松皱着眉咳嗽,“我并没有压着你,是你自己压着自己,杜岩,别太贪了。我觉得,现在我只要能治好病,活着,就知足了。”
“托比!”杜岩摇着脑袋,“不,这不像你啊。难道那些寄生虫钻到你脑袋里去了?”
“杜岩!”托比亚松把那块沾了血的手帕扔到墙根儿,“听我的,咱们拿够就行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
“萨满的力量,好像在充斥着整个黄金森林的空间。”
“那风向东他们……”
“没有咱们的帮助……必死!”托比亚松又一连串咳嗽起来。
杜岩沉默了半晌,猛地一拍桌子,“他们死不死管我屁事。”
“但是我们必须要去,因为,只有他们手上的东西,能打开黄金森林……他们,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