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这不配洋铁壶呢吗?这话儿怎么说的?”风向东眼睛瞪得溜圆,“您说清楚了,这死人跟咱有什么关系?”
邵人建满脸哀怨,“你们不是问他身上穿的啥服装吗?告诉你们,这是萨满服。”
“萨满服?难怪这么怪呢……”苏木尔挠挠脑袋,“不对啊,我是锡伯族,见过西迁节上的锡伯萨满啊,不是这模样的。”
“你看的那是纯表演性质的,那花里胡哨儿的能叫萨满啊!”邵人建回头摆摆手,“赶紧埋了。”
“我虽然是锡伯族,但是从小住在沈阳,好不容易看见个正儿八经的萨满……还是个死的,奶奶的。”
“您刚才说,这个死老头,和咱们去乔巴山有关系?”风向东最关心的是这问题。
邵人建点点头,“其实这人,就是我要去乔巴山找的锡伯族隐退的老萨满,瓜尔佳·博图。”
“啊?”人们都是一惊。
邵人建说,早些年他研究锡伯族的时候,在察布查尔寻找过瓜尔佳·博图。族中说,老萨满已经很久没有待在村子里了。
这之后邵人建四处打听大萨满瓜尔佳的下落,终于在2005年的春天,邵人建去蒙古参加学术论坛的时候,无意中在乌兰巴托见到了瓜尔佳·博图。
老萨满博学多才,与邵人建一见如故,并且给他介绍了锡伯人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其中就包括黄金森林和六兽铜匣的关系。
乌兰巴托一别,瓜尔佳·博图告诉邵人建,自己要在乔巴山度过晚年,就这样,邵人建才领着众人,带着六兽铜匣和鬼火玲珑,造访乔巴山。
但是,眼前这具尸体,的确是老萨满瓜尔佳·博图的,现在唯一能解读六兽铜匣的人,已经不在了,而且死因如此蹊跷,更令人奇怪的是,老萨满不在乔巴山,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现在……我们还去不去乔巴山?”林咏裳呕吐够了,回来问大家。
“既然锡伯族的西迁图在当时的中前旗折了一下,那么那儿必有文章,不冲着老萨满,咱们也应该去一趟。”邵人建撵着手指,眼睛望着北方,“或许瓜尔佳·博图的死,在那儿能找到答案……”
“最好能先打开绿眼六兽铜匣。”林咏裳眉毛皱得很紧。
2007年5月22日晴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汗尔加拉望着俩满脸横肉的蒙古人,警惕地握着何叶尔老爹给的那张鲜卑郭洛宝弓。
瓜尔佳正在猛打方向盘,打算掉头走开,一个蒙古大汉冲他们招招手,“停车!”
瓜尔佳依然打着方向盘。
“我叫你停车!没听见?”那个紫袍的蒙古人,走上两步拉开了前车门,一把将瓜尔佳拎出了驾驶室。
“你们别伤他!有事儿冲我!”汗尔加拉把手里的弓拉开了。
绿袍蒙古人摘下墨镜,笑出嘴里的黄牙,“你们这是要到哪去啊?”
“为什么要告诉你?”汗尔加拉抬起了弓箭,狼牙箭镞直指大黄牙。
紫袍子拎着瓜尔佳,用脚踢了踢快要散架的面包车,“就你这破车,还想去布尔津?”
“啊?”汗尔加拉闻听,大大地纳了闷儿,“你们……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布尔津?”
大黄牙嘿嘿一笑,“放下你的鲜卑郭洛弓吧,锡伯族萨满汗尔加拉。”
“你……你还认得我……”
紫袍子也把瓜尔佳放在地上,“车钥匙给我。”
“干吗?”瓜尔佳依旧很警惕。
大黄牙指了指身后的切诺基,“你们,上那个,我们,要你们的面包车。”
“这……这是怎么回事?”
大黄牙上前,右手放在胸前给汗尔加拉行了个蒙古礼:“刚才我们没吓到你们吧?我是何叶尔老表舅的外甥,巴雅格勒,是来给你们换车的。”
“怎么?何叶尔老爹他……”
巴雅格勒把切诺基的钥匙扔给瓜尔佳,“表舅舅早上打电话,让我们在这等着,果然,你们来啦!”
瓜尔佳和汗尔加拉终于明白何叶尔老爹为什么画出路线让他们走这条路,原来……
“你怎么认出我们的?”瓜尔佳递上烟卷去。
巴雅格勒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抓过烟,“呵呵,表舅只说一辆最破的面包车,我看你这车老远冒着黑烟就来啦,还不够破啊。”
紫袍子也摘下墨镜,眯着一对细眼在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