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貉子隔着低矮的木墙,指着屋子前面地上,满脸惊恐。
其他人全愣住了……
“苏木尔!”貉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跃过木墙直奔院子里。
“啊?”风向东心里一咯噔,紧跟着翻进院子里。
苏木尔,眯着眼,张大嘴巴坐在这栋房子的门前,双腿平伸背靠着红油门。
他的脖子上,绕着一根铁丝网上的丝,那铁刺扎进了喉咙的皮肉里。胸前,还插着一根铅笔粗细的铁管子,直捅进心脏,将心脏里的血放得一干二净。
“他妈个巴子!”貉子紧紧攥着拳头,眼泪可就淌出来了,他发疯似的喊叫,“这他妈谁干的?谁干的——老子扒了他的皮!”
邵人建上去,用手抹下了苏木尔微张的眼皮,“这手段……太黑了。”
“苏木尔……我了解,一般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貉子用拳头捶着地:“我一定要找出这凶手。”
“凶手杀人的动机是什么?”风向东蹲下身,用手在地上划着。
“废话,你这都是废话!”貉子一把抓住风向东,“动机……我才不管,老子现在要把他救活了!”
“关键是你救不活。”郝小梵蹲下身,眼睛里充满了哀怨。
没人要你,还有我呢……这句是苏木尔对郝小梵说的,尽管是一句戏言,但是却烙在了郝小梵的心里。
忽然,郝小梵发现楼梯一边儿有个拇指粗的物件,这不由得使她心里一惊。
她拾起那东西,装进自己口袋里,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眼泪已经滴在了自己手上。
苏沫颜皱着眉,悄悄地问邵人建:“是不是先报警?”
“咱们报警,就意味着全得进局子。”邵人建摇摇头:“别忘了,咱们现在是非法越境。”
“那他妈怎么办?”貉子哇啦哇啦地喊,眼都红了。
风向东也叹口气:“是啊,现在只能偷偷地葬了苏木尔,咱们继续找……”
“找你妈个×啊?”貉子揪着风向东就是一拳,“死人啦你知道吗?啊?现在苏木尔死啦!一条人命啊!还找什么劳什子的黄金森林?”
风向东倒退几步,吐出嘴里的血,“貉子,你给我冷静!”
郝小梵默默地蹲在死去的苏木尔面前,用手帕擦去他脖子和手上的血,“我会很快去陪你的。”
“你别跟着起腻啦!”苏沫颜听这话吓了一跳,赶紧搂住郝小梵,“我说,咱不带吓唬人的啊。”
邵人建站起身来,看看这间阴森森的大屋,又朝外面望望,“说不准,这是老萨满的灵魂,在跟咱们较劲呢。”
郝小梵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想到了在沙化草原上,一脚踩进瓜尔佳·博图尸体的肚子里的情景。
“你说……是老萨满?”风向东也傻了。
“老萨满由于小梵踩了他肚子,风向东和貉子又用了他家厕所……哎呀……”苏沫颜不寒而栗。
邵人建对着大屋合十叨念:“老朋友啊……孩子们不懂事,你犯不上这么为难他们吧……”
“是啊,是啊,我们不是故意的啦!”苏沫颜紧靠着邵人建,也合十叨念。
“貉子!小梵。”邵人建喊他俩过来:“你们现在想法子悄悄安葬了苏木尔。我要进老萨满的屋子去看看。”
“邵教授!你……”貉子冷静一些了,胸口一起一伏,“你要是这么说,这屋子进不得。”
风向东拍拍貉子,“我跟着邵教授进去,你和小梵安葬苏木尔去吧。对了,等王涵和咏裳回来,你们一起。”
“刚才……不好意思了,哥们儿。”貉子很抱歉,把手搭在风向东肩上。
“哈哈,我正好牙根痒痒,你这一下我舒坦了……凶手,咱早晚得找到。苏木尔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
风向东钻过身,手托着下巴,“老萨满的诅咒……呵呵,我觉得纯属扯淡。”他蹲在苏木尔尸体前,眼珠滴溜溜地转……
幸好这间房子离得其他住家远,一时没有人发觉,几个人挪开苏木尔的尸体,打算一会儿趁着夜幕,悄悄地去克鲁伦河边安葬。
邵人建借着落日的余晖,贴着屋子门的玻璃朝屋里看。
“黑曲廖光的……好像有个壁炉……地毯伍的……”风向东也趴在窗户上往里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