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啦!”一声轻响从屋子里传来。
邵人建一哆嗦!拉着风向东倒退两步。
“屋里有人……”风向东弯腰从苏木尔的腰间摸出汽狗来。
貉子脑子里转了许多圈子,然后咬着牙拎出汽狗,踹开门走进屋子去。
苏沫颜缩在邵人建身后,朝屋里张望。
“你这警察还怕这个……”郝小梵面无表情,眼角挂着风干的眼泪,扒拉开苏沫颜和风向东,大步迈进屋子去。
“小梵!你太鲁莽啦!”风向东上去揪住她的胳膊。
郝小梵甩开风向东,依旧面无表情地朝通往二楼的楼梯走去。
2007年5月22日晴精河湖边公路
艾比湖北边的路,有些颠簸。
夕阳把金色洒在湖面上,被风吹散成闪闪的沙。
“萨满,你看这天色晚了,咱们找个住的地儿吧。”瓜尔佳有点疲劳驾驶了。
汗尔加拉望望窗外,皱了眉毛,“都怪我,如果当初咱们在精河县城里找地方住下就好了,前边不知道多久才能看见人家。”
“呵呵。”瓜尔佳爽朗地笑了,“怎么能怪您呢,是我刚才走错路耽搁了时间。”
忽然,汗尔加拉满头虚汗,嘴唇发紫,用手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气。
“啊,您晕车了吗?”瓜尔佳赶紧把车停在路边。
汗尔加拉摇摇头,“不是的,可能……体内的虫卵在孵化了……”
“啊呀,这……这可怎么好?”瓜尔佳束手无策,“咱们是不是先开回精河去,找个大夫?”
汗尔加拉摆摆手,“一阵子而已……我压得住。”
“咱们还是下车透透气,休息一下吧。”瓜尔佳拉开车门,把汗尔加拉搀扶下来。
呼吸着艾比湖湿地的负离子,汗尔加拉似乎好了一些。
有人说,艾比湖是戈壁中的一滴眼泪,这滴眼泪代表着西域维吾尔、哈萨克、蒙古、锡伯等少数民族的心酸过去。
尽管太阳已经藏在了阿拉山口后面,但是汗尔加拉现在却并不认为在这里迎接黑夜有什么不妥。
“我现在有些怀疑自己了。”汗尔加拉抱着肩膀,慢慢地走向湖边。
“为什么?”
“大萨满的召唤,虽然在我耳边不断地萦绕,但是我却不知道我究竟要去干什么。”
“你的信心被病痛抹灭?”
“不,是我觉得自己真的在做一件……令自己都会怀疑的事儿。”
“我的天……您在怀疑大萨满的预示?这……这可不得了。”
“怎么不可以呢?”
瓜尔佳抱着腿坐在湖边,“我爸爸说,咱们锡伯族的萨满体系,是一种神秘的不可揭示的系统,有些人认为这种力量根本不存在,但是每一个有信仰的锡伯族人都深信不疑。”
“可是我……”
“尊敬的萨满啊,咱们锡伯族人都深信不疑的东西,您怎能怀疑?”
汗尔加拉望着瓜尔佳,苦笑一阵,“其实我一直在怀疑,我是不是精神错乱,才会听到那些声音。”
“就算是错乱,那么我爷爷留下的传说不会也错乱了吧?”
汗尔加拉睁大眼,“怎么?你爷爷……什么传说?”
“就是关于那六个盒子和一块玉雕的……啊!啊——!”
瓜尔佳忽然惊恐万分!平躺在地上,两只手使劲地抓挠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