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手八脚地把郝小梵和貉子按住,拖出屋来。
太阳已经落山了,这座老宅在夜幕下更加恐怖。
“我去!”貉子低吼:“刚才屋里那声音,一准儿跟苏木尔被害有关。”
邵人建推了推眼镜,“糊涂,如果是你,会留在杀人现场吗?”
“万一没跑掉呢?”
“怎么会跑不掉?”邵人建指着西边一片树林,“那就是最好的掩体。”
这时候,屋里又是“咕咚”一声!
还没等其他人纳过闷儿来,郝小梵忽然朝院子外一指,“你们看!”
大伙儿全回过头去,貉子和风向东还举起了汽狗。
可是……什么也没有,再回头,郝小梵已经跑进了屋里。
“小梵!”貉子和风向东二次追进去。
再看屋里,“嗖”地一下,蹿出了一只大黑猫。
王涵长出了一口气:“唉!”
半小时后,苏木尔被葬在了克鲁伦河边上。
老宅的灯,在夜里亮起来,每个窗子都发出昏黄的光。
邵人建在屋子里慢慢地翻检老萨满瓜尔佳·博图留下的每一样东西,其他人默默地站在一边儿,回想着苏木尔刚才下葬的每一个细节。
“都别哭丧着脸儿啦,苏木尔不能白死。黄金森林,应该有他一份……”邵人建慢慢地直起身来:“实话告诉你们吧,老萨满知道怎么组合六兽铜匣和鬼火玲珑,找到了黄金森林的入口,那么苏沫颜的人皮图,就是咱们在地下或者山体的洞里找到矿脉的路线。”
“可现在,老萨满死了,难道他的宅子里还会有什么线索?”
邵人建撇了撇嘴,“我找遍了他的宅子,也看不到任何一样东西,或者记录,跟我们要找的东西无关。”
“那,岂不是白来了?苏木尔也白死了!”
“不!”邵人建摆摆手:“你们想想,锡伯族西迁路线,忽然奔了这里,又折回去,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且,老萨满在这里隐居,又是为了什么?”
风向东扑哧笑了,“其实……邵教授啊,我一直有个想法……”
“你说。”邵人建擦擦手,坐在了沙发上。
“呵呵,”风向东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按说,当年锡伯族西迁,忽然北折两次,是否是为了躲避一些恶劣的地理条件呢?您看,山脉,沙漠之类的不利于锡伯族人生存,他们是不是奔着水源来的呢?”
“向南折,不是更容易走?”邵人建当即否定了风向东的推测,“他们往南走,气候好,河流虽然不多,但是当时较之北疆的荒凉,那已经算是福地啦。”
“哦……”
“我想,老萨满在这里看守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正是我们要找的东西!”邵人建几步来到楼梯前,“刚才在下葬苏木尔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这里的地形,你们都上楼来。”
2007年5月22日晴精河湖边公路
汗尔加拉呆呆地坐在距离艾比湖十几米远的地方。
在最后的一刻,是瓜尔佳用最后的力气,把缠在她腿上的东西揪下去,使汗尔加拉独自脱身。
瓜尔佳到底还是没有再回来……
何叶尔老爹送的鲜卑郭洛弓上洒满了月光,黄金兽头经过历代锡伯人猎手的摩挲,已经流光锃亮,映出一道月华似的晕。
三个盒子一块玉……瓜尔佳要告诉她什么……
汗尔加拉的胸口又是一阵憋闷,五脏六腑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这次的痛楚,较之前几次的更加剧烈。
四周寂静得像死了一般。
如果不是艾比湖被风吹起了一叠浪里粼粼的月,真的以为时间已经凝固在了这一瞬间。
“咳、咳……”
她用手捂住了嘴,狠狠咳嗽了一阵子,觉得手上黏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