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东一愣,慢慢放开了貉子的手,自己也拎出汽狗,枪口朝天举着。
三个人慢慢地靠近了楼廊尽头……
忽然,他们身后北侧的屋门“咣”地一声被踢开,随后“铮”一声!
风向东还没反应过味儿来,一个东西擦着他右手虎口滑过去,带走了他手里的汽狗。
“果然有埋伏!”貉子猛回头举起汽狗,用身体挡住了苏沫颜。
2007年5月26日晴布尔津旅馆一楼
林咏裳插上门,回头在自己的包里一阵翻。
“你干吗?”郝小梵还是面无表情。
林咏裳却表情丰富,“小梵……好妹妹,我快受不了啦……”
“你什么受不了了?”
“我……我心里痒……”林咏裳从包里拎出一个黑塑料袋来,迫不及待地抖出一身黑色的薄丝紧身衣和几条裤袜。
郝小梵大吃一惊,“你……怎么出门还带着这个?”
话音未落,林咏裳举起一个喷雾来,冲着郝小梵的脸上一喷……这之后,郝小梵便感觉到浑身瘫软,虽然有意识,可是四肢已经不听使唤了。
林咏裳当着她的面儿,脱掉蒙古袍,把这身诡异的衣服穿在身上,登上了苏沫颜包里的一双高跟凉鞋。
郝小梵吓坏了,在她印象中,林咏裳与这个形象是几世无缘的。她甚至怀疑,在克鲁伦河,林咏裳是不是中邪了。
“小梵……嘻嘻,好妹妹……你让姐姐满足一下吧……”林咏裳从包里拿出一包针,慢慢地抽出一根儿来,走近郝小梵。
“咏裳……你……你这是怎么啦?”郝小梵拼尽力气想喊,但是刚才的迷药似乎限制了她喊话的分贝数。
林咏裳扭动腰肢,半闭着眼睛陶醉着,温柔娴雅的气质被这种变态的美艳踢到了九霄云外……“小梵,不想被钢针扎,就伸出舌头来,我的鞋脏了……”
郝小梵歪着头,死活也不愿看到闺蜜变成这样,林咏裳干脆伸出手来掰郝小梵的嘴。
郝小梵的嘴实在太紧了,林咏裳干脆在她前胸刺进一根钢针去。
“啊——!”郝小梵一声惨叫,张开了嘴巴。
林咏裳趁机把尖尖的黑色高跟鞋尖儿捅进去,一面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肚脐下寸处。
久违的感觉,使林咏裳万分陶醉,她觉得骨头都酥了,就连魂儿都飞上了九霄。
郝小梵越来越没有力气了,昏昏沉沉,本来还能看清林咏裳丝袜上的黑蝴蝶,渐渐地,那蝴蝶变成了一团黑漆漆的云,这云越来越浓,笼罩了她的眼睛。
2007年5月26日晴布尔津旅馆二楼
风向东手里的汽狗,被一支羽箭钉在了描金画蓝的木墙柱上。
那发箭的人,个头儿不高,身材苗条,头戴粉色半圆吊珠头冠,乌黑的头发在脑后编成了垂到腰间的大辫子。米黄色的金丝马甲里,套着一件殷红色的长袍。
她手里那把两头儿金灿灿的鲜卑郭洛弓,弓弦子还在颤动。
“锡伯人……”风向东从这身打扮上认出了发箭人的身份,“萨满……”
“你别动!”貉子知道她又要去拽身后箭壶里德雕翎箭,赶紧端着汽狗喊。
这一嗓子,木门里的斯布斯额乐曲顿时出现了一个尴尬的休止符。
对方的手留在了箭羽上,慢慢地抛出一句话:“你先放下手里的凶器。”
“我们的是凶器,那你的是什么?”苏沫颜别看躲在貉子身后,话语上的先机,倒是身先士卒。
“我手里的是神器……快放下那罪恶的源头,我可以在你开枪之前射穿你的喉咙。”她皱了皱眉,似乎很痛苦。
“天哪,这是在干什么啊?”一个穿哈萨克族传统服装老妇人,代替委婉悠扬的曲调,从木门里走出来。她的手上,拎着刚才奏乐的哈萨克族传统吹奏乐器——斯布斯额。
“巴赫提古丽大婶儿,您快点回去!这几个人拿着枪!”趁着风向东和貉子一走神儿,鲜卑郭洛弓上立刻多了一支箭。
“汗尔加拉……你,你赶紧回屋子去,这些房客……”巴赫提古丽的脸变色了。
“哎呀……”风向东意识到这事儿“猴儿吃麻花——蛮拧”了。敢情吹奏刚才那首曲子的,就是这家旅店的老板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