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喜利妈妈吧?”林咏裳指着那头像。
汗尔加拉摇摇头,“喜利妈妈是我们锡伯族最尊贵的一条绳子,其实也就是锡伯族的家谱,并没有具体的形态。这个铜像,是锡伯族第一个萨满的像,佟佳·达林。”
“哦……”
蓝眼铜盒紧挨着红宝石铜盒放置,六个面上的三面全是满文,另外三个面儿上,则画着山川河流,一条蓝宝石铺成的路线,蜿蜒地延伸到盒子底部中央位置。盒子底部,一个盘膝的怪人双手向上,托着一块金黄色的琥珀。琥珀里一只从未见过的怪虫正在振翅而飞。
风向东把蓝眼和红眼上的地图相对,忽然间明白了,原来,这两个盒子上的地图,并非真实的地理坐标,而是为了确定这两个盒子的摆放位置和方向用的。
“向东,可以了吗?”貉子捧着鬼火玲珑,这玉雕受到蓝眼铜盒里琥珀的影响,开始泛出幽幽的蓝光来。
风向东点点头,“你放吧。”
貉子捧着鬼火玲珑,慢慢地走近绿眼铜盒。
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知道这鬼火玲珑放在鲜卑郭洛的嘴里,会发生什么。
二楼的巴赫提古丽大婶,又用斯布斯额吹奏起那首“狼牙里的月亮”,伴着这乐曲,貉子慢慢地把鬼火玲珑放在了鲜卑郭洛的嘴里。
“咔嚓!”鲜卑郭洛兽的舌头好像是个机关,轻轻地震了一下,它的下颚猛地闭合,牢牢咬住了鬼火玲珑,更奇特的是,鬼火玲珑底部的四个小孔,竟然与鲜卑郭洛的四颗小尖牙配合得严丝合缝。
貉子就在机关震动的一刹那,飞快地把手缩回去。
鬼火玲珑,放出了有史以来最耀眼的蓝色光芒,这蓝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把人们变成了魈鬼一般。
这光芒透过了蓝眼铜盒底部海尔堪神手里的琥珀,又从红眼铜盒底部的大萨满头像脑后的窟窿通过,从佟佳·达林头像的眼睛里射出来,将一个图像投射到了墙壁上。
那时影像是一只眼睛,在眼睛的两个眼角上,分别有两组萨满文字,一条弯弯曲曲的细线,从左边眼角处一直连到右边的眼角。在眼睛上方,有汉文“荒原之眼”四个字。
“我擦!这……这是什么啊?”
风向东也纳闷,“这条线是啥玩意儿?是不是,这台古老的投影仪,镜头裂了?”他弯下腰去看红眼铜盒底部,那大萨满头像的眼睛。
“当三朵雪莲花见到蓝色的月亮,一切秘密都将揭开,我们的影子潜藏在月亮下,让影子映射在西迁的路途上,这,就是锡伯人真正的路……”林咏裳反复念叨这,忽然眼睛一亮,“啊呀,这条线就是一条路啊!”
“啊?”
“我擦!”
“伟大的伊散珠妈妈,我的神啊……”
“哎呀。”
大伙儿的心一下子敞亮了。
“快!人皮图!”郝小梵出奇的兴奋,死死拽着苏沫颜的手,“快、快!”
“哎呀,你抓着我,我怎么拿嘛。”
王涵也不忌讳了,赶紧把人皮图抓起来,递给苏沫颜。
“你给我干吗?我又不会弄。”
“给我。”风向东拿过了人皮图,聚到汗尔加拉面前,“汗尔加拉,你说这上面的文字,一个是盛京,另一个是察布查尔对吧?”
“是的。”
“你们看看……”风向东兴奋一指墙上的图像,“这图上的文字和眼睛两边的文字,一模一样啊!右边的是……盛京,左边的……就是察布查尔!”
他双手颤抖着,把拼好的人皮图铺在墙上,让貉子前后挪了挪放置六兽铜匣的桌子,让人皮图上的察布查尔和盛京分别对齐眼睛图像两个眼角。
那条弯曲的路径,在人皮图上贯穿下来。
那只眼睛的瞳孔位置,刚好对应了人皮图上那些与众不同的方块区域。
林咏裳惊叹:“天哪……这难道就是……就是……”
“这些方块儿,就是黄金森林!”王涵拍手大喜。
“人皮图,原来就是这样用的啊。”苏沫颜打了个响指,“看来这些东西,缺一不可,锡伯族的先民真是聪明啊。”
风向东忽然皱着眉,端详起自己那张西迁图来,“按照这荒原之眼里的曲线,跟西迁图不搭调啊……”
“怎么能?”王涵托着下巴,“难道这条线是锡伯人当时真正走的路线?要是那样的话,公认的锡伯族的西迁路线,骗了我们一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