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装什么蛋?”矶村……也就是季队长冲着貉子苦笑,“李鹤卿同志,诺言我履行,这次我们的任务很成功,回去后按你说的,给风向东也记上一功,另外……他是不是想去见见他父亲?”
“这没错!另外,刘莹莹的工作……”
“做通了。”
“向东!”刘莹莹满眼泪花地跑过来。
“貉子!你……”风向东却一把抱住了貉子,“你小子他妈的玩儿我。”
貉子把风向东扔给了莹莹,“你他妈同性恋啊。”
刘莹莹扑在风向东怀里,“向东……我……我错啦。”
“小莹……我这个杂碎……”
“不,”刘莹莹望着他的眼睛,“其实,你本就不是杂碎……”
“哎哟……真他妈肉麻!”王涵似乎也没多大的事儿,捂着脸这个哭丧啊,“完了,完了,这黄金森林的发财梦,给警察打碎啦……”
“‘97’!你要是不死,就别做梦啦!”风向东轻轻地抚摸着刘莹莹的头发。
“哎!你他妈不想发财啦?”王涵很不忿。
风向东微笑着看着干警们把犯罪分子铐上,“王涵啊,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我觉得,平安是福……以后我平平安安地做点儿什么,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就够啦。”
“咱们一起。”刘莹莹把头贴在风向东的胸口上。
这时候,汗尔加拉忽然一阵恶心,哇啦哇啦地吐了一地的花花绿绿,其中还有几个白色的物体在里面蠕动……
2007年6月18日晴察布查尔锡伯族祭坛图克苏里和汗尔加拉的婚礼,是村子里的大事儿。
何叶尔老爹一大早就从纳达齐牛录坐着面包车赶来参加。
“哦,小子们!我们的大萨满出来啦!”萨克达妈妈撩开了门帘儿,郝小梵神态威仪,一身锡伯族盛装,带着两个二神从神台边德屋子里走出来。
全场一片寂静。
郝小梵用神鼓划遍全场,用标准的锡伯语祷告:“英雄的锡伯族,今天迎来了我们的喜事。我们先向伟大的伊散珠妈妈、喜利妈妈和海尔堪神叩拜,他们在遥远的天际护佑着富饶的察布查尔。”
锡伯族人齐刷刷跪倒一大片。
风向东、貉子、苏沫颜和王涵,此时却鹤立鸡群。
“妈的,跪不跪?”貉子很窘。
“那是我妹妹!”王涵坚持站着。
“人家现在身份是大萨满!”苏沫颜的腿有点儿想打弯儿。
“入乡随俗,跪!”风向东按着王涵跪下了。
郝小梵在神台上看着他们几个,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接着祷告:“我们第一件喜事,就是我们的萨满图克苏里和汗尔加拉,今天将成为至亲,我代表伟大的伊散珠妈妈、喜利妈妈和海尔堪神,赐予他们幸福。”
号角奏起,众萨满全身披挂,在众人的围观下边舞边唱,敲击神鼓,在节奏的音乐中,摇晃着身上的铜铃叮当作响,系在腰上的铜镜也碰撞作响,非常热闹。
汗尔加拉一身红袍,被图克苏里横抱着穿过萨满的舞队,站在了神台中央。
神乐中,还夹杂着斯布斯额的鸣奏,这是汗尔加拉从布尔津带回来的风。
风向东震撼了,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种民族的凝聚力,这群人在一百七十多年前,从沈阳浩浩荡荡地迁徙到这里,又在图伯特的带领下齐心合力修建了察布查尔大渠……尽管当初清王朝派他们来察布查尔戍边的动机究竟出于什么,也不管他们是否按照历史流传的那条路线行走的,总之,他们抵达了。
抵达……就是一种成功,在这种成功的背后是不屈不挠的民族精神和这个民族独特的智慧。
典礼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汗尔加拉和图克苏里拜谢完了族众,站在郝小梵身边。
“我们还有第二件喜事呢。”汗尔加拉对郝小梵笑笑,“大萨满你说吧。”
郝小梵点点头,“族人们,我们锡伯族的根,找到了。伟大的黄金森林……”
现场欢腾起来,人们跳起了蝴蝶舞,尽管他们现在已经不再需要那个所谓的宝藏,但是,锡伯人依旧为了一个崇高的信仰雀跃。
“我们要感谢几位英雄,他们是察布查尔最尊贵的客人,他们为锡伯人所做的一切,将在锡伯族的历史上记载,让我们感谢他们……”郝小梵用神杖指点人群,却找不到风向东一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