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轩挑了挑眉:“这里面出现了两个女人,让我很在意,一个是翁夫人,还有一个就是死去的凶手,翁夫人的同窗,原因嘛,我现在还说不上来,苏柏,你再说说后面的事情。”
“婴宁被袭击。”苏柏的语气沉重了许多:“根据白墨轩所说,他在现场闻到了女人香,所以断定下手的是女人。”
“又是女人?”岳青说道:“香味……我和崔颖走出机场的时候,我也曾经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可是机场人太多,也有可能是哪位女士身上喷的香水,这个,你们还是忽略不计吧。”
“不,同样的迹象反复出现,这就说明这件事情不同寻常了。”白墨轩说道:“女人,香味,不觉得出现得次数太多了吗?”
苏柏突然大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我想起来了,我和婴宁今天在游乐场,也看到了一个嘴角有黑痣的女人,那个女人还和婴宁说过话,说什么她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婴宁当然是认不出来对方的,那个女人就离开了,你们说,会不会是她?她是来特别试探婴宁的?”
“八九不离十,不过对方如此谨慎小心,为什么还要被你看到?”白墨轩摇头:“我相信这件事情不简单。”
“会不会是因为游乐场的人多,所以她有自然不被你发现?”崔颖挣扎着坐起身来,分析道:“你当时离婴宁有多远?”
“是了,当时我离婴宁的确很远,不过发生了上次的事情,哪怕婴宁只是一小会不在我的眼前,我都会觉得不安。”苏柏说道:“所以我才临时起意,跑去找她,可惜晚了一步,只看到那个女人的侧脸。”
“假如那个女人有鬼,她是瞅好时机接近婴宁的。”崔颖说道:“反侦察的能力相当强,可惜,如果是我看到的话……”
没错,以崔颖对于人脸记忆的能力,下次在街上看到她,一定可以认出来,苏柏也是无可奈何:“机会已经溜走了。”
“这也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今天最大的一件事情是崔颖被下了降头,而且有人在远处用五行控制降虫。”白墨轩说道:“综上所得,我们被盯上了,而且是一个组织,这个组织里的主要成员可能是女人,都是女人,我想,重新调查一下翁太太和她的同窗。”
事情一下子被扯回到原点,岳青与苏柏有些意外,崔颖却是十分赞同:“没错,如果事情实在是没有头绪,我们在明处,对方是在暗处,吃亏的是我们,索性从头理一次,虽然我对翁太太的感觉很不错,可是,事情毕竟是从翁家而起,就从翁太太作为起点重新开始吧。”
“师母临走前说过了,会帮我们调查一下最近泰国降头师们的动静。”岳青说道:“我们就开始调查翁太太。”
“不,是我们。”白墨轩说道:“你必须照顾好崔颖。”
苏柏也点头:“大明星这回说的像人话。”
白墨轩闷哼一声:“你今天也做了一回人事。”
是指自己带婴宁去游乐园吗?苏柏揪了揪自己的鼻子:“小丫头什么时候才好会?”
“先吃药试试吧。”白墨轩说道:“雪纷姑姑要看着古董店,没空照顾她,这阵子她和我们在一起好了。”
苏柏自然没有异议,以前的婴宁就是个单纯得没有心机的丫头,现在更像是一张白纸,任何人在她脑子里构画一幅她的人生画卷,她便会相信,守在她的身边,这也是保护她的方式。
要调查翁太太,两人只有去找高明远帮忙,高明远手上有翁太太的详细资料,以前并没有向古董店的几人详细说明过,现在,这份档案就摆在桌子上面,高明远有些气喘吁吁,同时掏出另一份档案:“这个,是凶手的档案,我也一并带来了,你们抓紧时间,我是找借口带出来的,一会儿得马上还回去。”
“明白。”白墨轩与苏柏为节省时间,一人拿起一份档案,迅速地将内容记在脑子里,然后几乎同时将档案推到高明远面前:“可以了。”
“这,这么快?”高明远觉得不可思议:“你们俩确定可以了?”
“可以了。”又是整齐地回答。
高明远终于站起来,将两份档案拿在手上扬了一下:“那我可拿走了。”
两人这下连一声也不吭了,高明远嘿嘿一笑,赶紧还档案去,坐在一边的婴宁毫不关心他们的说话,只是与杯子里的泡沫较上了劲,一口气接一口气地吹下去,看到泡沫变形,脸上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苏柏扫了她一眼,情不自禁地捏了一下她的脸:“丫头,自己好好玩,我和你墨轩哥哥有话要商量。”
婴宁不经意地答应道:“好啊。”
正是工作时间,咖啡厅里没有几个人,他们会在最角落的地方,前后无人,正是说话的好地方,尽管如此,两人依然压低了声音,苏柏说道:“我看的是翁夫人的,我先说好了,翁夫人本名叫做蓝海棠,今年三十岁,毕业于帝都最有名的那所舞蹈院校,十九岁认识了翁得利,二十三岁便嫁到翁家,二十六岁生了一个女儿,她的父母双双没有工作,家境十分清贫,家中没有兄弟姐妹,她是独女。”
“凶手白夏鹃,同样是三十岁,与蓝海棠一样,毕竟于同一所院校,同样是独女,同样是家境清贫,不过最大的不同就是白夏鹃一直单身,似乎对当年翁得利的选择一直耿耿于怀。”白墨轩说道:“母亲过世,父亲仍在世。”
“真有趣。”苏柏还发现了一个巧合点。
“你指什么?”
“她们的姓氏,一个姓蓝,一个姓白,都是颜色,而且名字也巧,海棠与夏鹃,都是花,海棠,是蔷薇科,而夏鹃属于杜鹃花科,这两个女人的缘分还真是深。”苏柏说道:“命运也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注定了的。”
白墨轩若有所思,右手手指下意识地敲打起桌面:“真有这么巧吗?白夏鹃的父亲是张天师的血缘之后,也是同道,我看,我们不如去拜访一番,地址我已经记下来了,我们现在就去。”
“好,现在就走,婴宁……婴宁去哪了?”苏柏“倏”地一下站起来,这丫头,两人正说得起劲的时候,这丫头不是在玩咖啡的么?这一会儿的功夫,跑到哪里去了?
再说婴宁是看到那个琥珀色眼睛的男人,才被吸引出去的,隔着咖啡店的橱窗,婴宁看到他正看着自己笑,她迷惑地指了指自己,却看到他点点头,婴宁觉得自己被他脸上的笑容完全吸引住了,他很和善,很温柔,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他,婴宁见苏柏与白墨轩讨论得热烈,料想自己出去一会再回来也不碍事,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走到了曲炎的面前。
“你还记得我?”曲炎有些意外。
“我好像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可是从我清醒以后,我可以记得我看到的每一个人,记得我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记得,你叫曲炎,对不对?”婴宁俏皮地说道:“我只是失忆,并不是健忘,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经纪人见了一位客户。”曲炎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或许他自己也没有发现,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婴宁面前。
“如果不喜欢,可以不要做的。”婴宁说道:“你的经纪人呢?”
“我让她先走了。”曲炎说道:“我喜欢一个人。”
婴宁马上露出抱歉的神色:“对不起,我不知道,否则,我不会走出来的。”
曲炎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婴宁,声音越发温柔:“可是,是我让你出来的,我觉得你身边的两个男人并没有在乎你的存在,你很无聊,所以,我鲁莽了一把。”
“你是说墨轩哥哥和苏柏哥哥吗?”婴宁说道:“他们有自己的事情,其实我不要紧的,我也可以一个人,虽然我没有以前的记忆,可是我可以一个人生活。”
曲炎的嘴抿得紧紧地,婴宁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戳到了他,一双大眼睛扑闪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说错话了?”
“不,不是,我是想说,你叫他们哥哥?”曲炎轻轻念着哥哥两个字:“所以,你也可以叫我哥哥吗?”
婴宁笑而不语,曲炎的心往下一沉,就在他失落的时候,婴宁却开口了:“炎哥哥……”
曲炎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伸出手去,正要抚上婴宁的脸颊,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这让他马上收回自己的手,婴宁见到苏柏愤怒的脸,马上躲到了曲炎的身后,嘴里连声说道:“你干嘛又生气啊!我不是故意跑开的。”
“喂,丫头,你动不动就这样玩失踪,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玩?”苏柏一把将她扯到自己面前:“你是不是要吓死我才好?”
“我只是看到了炎哥哥,所以出来和他讲两句话而已,你干嘛这么生气啊。”婴宁说道:“姑姑说过,你对我最好,我怎么不觉得?”
炎哥哥?苏柏觉得自己脑子里闪过一丝愤怒,这丝愤怒来得太突然,让苏柏自己都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