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婆的眼神中,我看到一丝不安,外婆一项很镇定,我被看的有些发木。外婆说道,快跟我来。我就一溜小跑的跟着外婆回家,外婆破天荒的叫我进她的小屋子。
这个神秘的小屋,我好多次都只是看到一角,现在终于窥到全貌,我好奇的四处打量。瓶罐占据了屋子的四分之一,不过没有药物的异味,反到透出一抹芝兰之香;两个军绿色的扁长箱子,这个我见过,是三舅送给外婆的,三舅在新疆当兵,一两年回来一次,看到箱子,不禁想起他;一张木床整齐的坐落在一角。
外婆快速打开一口箱子,熟练地从里面拿出一个瓶子,这个瓶子不是瓷器,也不是玻璃制品,透出一层淡淡的绿韵,应该是玉制品。外婆叫我过去,有些犹豫,但还是打开那个瓶子。我好奇的想到,里面的东西有多珍贵,外婆明显舍不得,如果里面的东西真的很珍贵,那我到底怎么了?外婆尽然不惜浪费,来给我。
外婆顺手拿出一个同样颜色的杯子,倒入半杯,递给我,让我喝下。我闻了一下,很甜,和蜂蜜有的一比,就迅速喝下。喝完,外婆已经放好了瓶子和小杯,慎重的盖上箱子。拿起刚才给冯伯抹伤口的瓶子,蘸上一些粘液,抹在我的额头和胸口,我看见胸口的粘液写成一个花字。外婆念起咒语,瞬间我的额头和胸口冒出大量黑烟,那黑烟中隐隐有一双手向我抓来,我吓了一跳,赶忙用手煽动黑烟,好让他们离我远点。那个黑手在我的扇动中淡化。
外婆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在扇什么?
我老实的回答:“好多黑烟!”
外婆惊喜的看着我,像看着一件宝贝,语音有些颤抖:“你真的看得见?”
我看看还在我周围的黑烟,点点头。那个黑手居然又向我抓来,我连忙后退。
外婆居然手舞足蹈,又好像是在做某种动作。口中不停地说道:“谢天谢地,百花琼浆没浪费,我们家族终于出了男花堂。”说完就跪倒在她的蒲团上,我适应了屋子的光线才发现墙洞里居然敬着一尊菩萨。
外婆跪拜完毕,又想起了什么,表情瞬间变化,嘀咕道:“哎!怕是又要不太平了。”外婆抚摸着我的头说了一些当时我不明白的话:“孩子,既然神选择了你,就要勇敢面对!也许你的一生都不得安宁了!”
我虽然不知道要来些什么,但是想到能拥有外婆一样的能力,能受到人们的尊敬,十分开心。外婆让我出去,自己又开始整理一些物件。
转眼两个月过去,我也渐渐淡忘了红衣小人的事情,这么久也许很多人都淡忘了。这天,冯伯母又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出去见好友了,我们几个孩子正在雪地里玩打雪仗,一看她这副打扮,都认真的看着。冯伯母也注意到我们这几个小孩再看她,还甩动头发做妩媚状。等她走过去,我们一起说:“老妖精!”然后趁别人不注意,一个雪球扣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跟前的雪都被丢完了,挨了四五记雪球,正准备换位,忽然闻到一股肉的香味,难道冯伯母走时,锅里炖有肉。几个小孩子七嘴八舌的说道:“让她炖烂,呵呵!咱们都别告诉她!”
接着玩游戏,可是那肉的味道,越来越差,类似于烤焦的感觉,我们都受不了那股怪味,连在屋子里的大人也出来了。
外婆说:“好像是冯家的!在做什么,都糊了!”
鲁家大娘说:“看看去!”
推开冯家屋门,只见冯伯倒在煤球炉上,胸口正冒出焦烟,周围的组织汩汩的冒出血液,男人们慌忙将他扶起。鲁家大人在扶他的瞬间看见胸口已经完全烧穿,下面的煤球正透出妖异的腥红。冯伯虽然倒在煤球炉上,可他的头部居然死命的望着后面,以至于脖子上的肉都极具扭曲。我很害怕,冯伯在这三个月中除了眼睛和嘴巴不论哪里都不能动,那他现在的头部是怎么回事?他眼中尽是惶恐,加上面部痛苦的表情,恐怖异常,跟着来看的孩子都大声哭喊起来。煤球炉边上,渗出一滩血迹,居然形成一个巨大的‘替’字。我站在前面甚至看到那个‘替’字,上面两个‘夫’子向下弯曲,下面的‘口’字向上弯曲,形成一个可怖的血色笑脸。
外婆看见这一幕,迅速挡在前面,喊道:“快让孩子们离开!”我们已经吓得呆了,听到这一声,又有大人的推搡,都撒腿跑开。
张家的张辉说道:“妈呀!好可怕!胸口都烧没了!那么大个洞。”
鲁家的鲁林和鲁利兄弟也点点头,小脸煞白。
我说道:“那个‘替’字更可怕,好像在笑!”
张辉和鲁家兄弟诧异的看着我“你是被吓傻了吧!哪有‘替’字?”
我争辩道:“在那个煤球炉下面,一个比咱们的头还大的‘替’字。”我一直坚持,他们也有些疑惑,三个人说,要么回去看看?
这时候冯伯母哭着跑来,脸上的妆都哭得稀烂,整个一花猴屁股。我们又跟着她来到屋内,她大声哭喊:“我就出去这一会,你咋就走了那!你让我以后咋过?是谁推他的,他根本就不会动,怎么会倒下的?是不是你们这些小鬼?”
外婆这时候说道:“不是人干的!”我们四个小孩也竖着耳朵听着。
其余几家都看着外婆,外婆接着说道:“这是替死鬼干的!你们可能看不见,这煤球炉下面有一个血红的‘替’字。夏飞,你也看得见对么?”
外婆忽然问我,我点点头道:“那个‘替’字还在笑!”我瞟了一眼,那个血红的‘替’字正对着我呲牙咧嘴。
外婆转身对着大家说:“我们第一时间来到现场的,都有可能成为下个替死者。”
邻居们纷纷说道:“刘家婶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冯伯母也吓得不轻,停止哭泣,认真听着外婆讲话。
外婆说:“按照我们花堂神的记载,要将这里隔离,建一条隔怨墙。”
冯伯母忙说:“我该怎么办?”外婆说道:“你也得换换地方!先去亲亲家住些时间。”冯伯母考虑到小命,只得同意。
邻居们听外婆讲完,立刻分工,有的找工匠,有的买水泥和买砖块。大家齐心在深夜时,一条围墙建好,外婆在上面画上无数‘’字,组成一个‘花’字。画完后外婆说道:“不论是谁?半年内,不准踏入这个院子。半年后冤魂会消散。”
我隐隐看见一阵黑烟正冲撞那道墙,又好像被什么阻住,外婆又加了一些黑色粘液在墙上,那道黑烟才散去。
大家都松了口气,以为一切都完结了,谁知道,这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