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盗墓贼

作者:孤独的东方

本来凶猛无比的王吉利看见老道手里端着的符纸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竟然闪过了一丝恐惧。王吉利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向前拉扯了,而是转为向后躲闪,但是因为身体被绑不能动弹,就只能使劲的把脖子和脑袋向后仰去,想躲开老道手里的符文水。
  老道看见王吉利的反应胆子也大了起来,左手抓着王吉利的脑袋,右手把符文水向前灌去,却没想到王吉利脑袋突然的向前一顶,顶向了老道手里的碗。老道躲闪不急,手里的符文水被碰的洒了半碗出去。
  这一幕可气坏了王吉利的父亲,这几天他被自己的大儿子折磨的腰酸背疼,头昏眼花,也没办法治好儿子的病,正愁的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好不容易遇到个高人露了一手,而且看这架势王吉利的病可能有治了,可谁知道这倒霉儿子竟然这么不配合。
  老爷子也是性情中人,看到儿子这么不争气也是无名火起,这脾气一上来拦都拦不住,几步冲过来帮着老道抓着王吉利,想要掰开自己儿子的嘴。
  王吉利的母亲看见自己的老伴和老道两个人怎么也掰不开王吉利的嘴,拍拍屁股上的灰,胳膊一甩也加入战团。反倒是把最先上的老道挤到了一边无所事事了,老道本来就只有一只手空着,也使不上什么力气,现在也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这老夫妻两个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没能达到目的,反倒是王吉利的老爹被王吉利突然的咬了一口,被咬到的手指头鲜血直流。老爷子气的太阳穴都鼓起来了,大喊道:“老大媳妇,把窗台上的螺丝刀拿来。”
  王吉利的老婆听罢,跑到屋子外边的窗台那里抓起了一把螺丝刀,递到了王吉利老爹的手里。老爷子也是个利索人,二话不说嘎嘣一声就把王吉利的嘴撬开了。听这声响估计王吉利门牙得掉两个。
  老爷子撬开了王吉利的嘴之后,用自己的左手握成拳头,垫在了王吉利的上下牙齿之间,使劲的向前一顶,让王吉利仰起了头,冲老道一摆头。
  白吃老道也是心领神会,急忙几步上前,把半碗符文水咕咚咕咚的灌进了王吉利的嘴里。
  老道只不过一个简单的想法,却被王吉利全家齐上阵配合,帮着老道达到了目的。这连老道自己都没有想到,谁让老道今天表现的手段那么牛叉,深深地震撼了所有的人呢。
  王吉利被灌下符文水之后,干呕了几下,也没吐出什么东西,不一会就迷迷糊糊的好像是睡了过去。陈子杨刚要悄悄上前,想要看看这人怎么样了,哪知道王吉利猛然间张大了嘴巴“啊”的一声冲着陈子杨的方向吐出了一团黑气,黑气被吐出之后就迅速的消散掉了。
  不过这一下把陈子杨吓得转身一跑,撞到了牛圈的木栏杆上,翻身又跌进了猪圈边上的牛圈里……这把老黄牛吓的哞哞的直叫唤。
  这就叫刚出猪圈,又入牛栏。
  这次没人搭理陈子杨了,连陈子杨的二婶都跑去看看被灌完符文水的王吉利是什么样子。陈子杨无奈的自己爬了起来,站在牛栏里面,把手撑在牛栏的栏杆上向外看去,他是真的不敢再出去了。
  王吉利吐出这口黑气之后,人立马老实了,死死的昏睡了过去。老道扒开了王吉利的眼皮,仔细看去,发现王吉利的白眼球布满了血丝,本来白色的眼球都已经变黄了,上面还有一个个的小黑点。老道心里一沉,咂么咂么牙花子,向王吉利一家人问道:“跟我仔细的说说,他是怎么这样的。”
  王吉利一家说了半天,和之前陈子杨二婶说的情况差不多,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王吉利会变成这样。此时老道听见王吉利迷迷糊糊的好像在说梦话,急忙走到近前趴在王吉利的嘴边上听着。
  “你叫我家……漏……你家……拆房……没房子……”
  听到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王吉利的老婆就说:“道长,他这也没好啊,这还是他天天晚上哼哼的那几句。”
  老道点了点头,老道听得也是一知半解,他家这房子不是好好的么,哪也没漏啊,老道抬头看了看,又问了问王家人,也都说房子不漏啊,再说也没人要拆房子啊。王家人说了半天也都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反倒是身在牛圈的陈子杨发现了些端倪。
  “二婶,你看这大黄牛怎么眼珠子通红啊,红的都吓人。”陈子杨冲他二婶喊道。陈子杨身在牛圈,遭到了老黄牛的反感,老黄牛用鼻子一个劲的顶着陈子杨的后背,陈子杨回头看见了老黄牛的眼睛时吓了一跳,这才把情况一说。
  “别吵吵,老实的在那呆着,先看看人,别管什么牛。”陈子杨的二婶显然不爱搭理他,顺嘴说道。
  但是这句话却引起了老道的注意,白吃老道走到了牛栏边上,伸出手去。陈子杨以为老道要拉他出来,急忙笑着把小手伸了过去。谁知道老道根本不搭理他,伸手牵过了黄牛,仔细的看着牛眼睛。陈子杨身体前倾,差不点自己把自己晃倒,他自知没趣,自己翻身出了牛圈。
  老道仔细的看了看牛的眼睛,黄牛的眼睛跟人眼不太一样,眼珠子特别大,露出来的眼白很小。而且老牛的眼白比较黄。
  此时老道看去,大牛眼睛确实如陈子杨所说,露出来的不多的眼白全都红了,除了眼珠之外,整个眼球都变成了红色。“这是看见了邪物,受了惊吓了啊。”
  老道心里想着,“怪事了,怎么家里这么多人没事,牛反而冲了邪了呢?”
  老道低头看了看牛圈,牛圈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比较干净,地上仅有一摊牛粪,上面一个小小的人形和几个脚印估计是陈子杨的。大部分牛粪应该是扔进了猪圈里。
  牛粪是猪最喜欢的被褥,猪趴在牛粪上既温暖又舒服,而且牛粪里没被消化掉的草杆还能给猪解痒,家养的猪最喜欢在牛粪堆上蹭来蹭去。老道往牛圈边上的猪圈里扫了一眼,除了猪粪牛粪和一头大肥猪之外,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
  养牛不像养猪,养牛连个食槽子都不用,只要把牛一栓,扔一大堆草料在那里就可以了,牛想吃的时候就自己吃,省力的很。“等等……草料,这里没有草料。”老道猛然一抬头,转身问道:“这人犯病之前那几天放过牛么?”
  王吉利的父母面露难色的说道:“放牛?天天都放啊,但是不用人专门看着放牛,现在是夏天,牛也不用喂草料,牵着往山上一扔,牛就自己找草吃,傍晚牛吃饱了草就自己回来了。”
  反倒是王吉利的老婆眼珠子转了几转,说道:“对了,我家男人犯病前那几天上山去找过牛,那天看着要下雨,他就早早的去山上找牛,把牛牵回来了。”
  “你们平时都在哪放牛?是不是只在一个地方放牛?”老道接着问道。
  “一直都就在后山,牵到上山的路口牛就自己找草去了,老牛认识路,就总在那一片吃,也走不丢,这附近人少,穷乡僻壤的也没个生人,牛也不怕丢。别的山上有山地,不敢放牛,怕把庄稼吃了。”王吉利老婆说道。
  老道一拍大腿,说道:“领我去放牛的地方看看。你带路。别人别跟着了,给这小子擦擦血,上上药,这大夫的事儿我不行。还有,老大哥你把手包一包吧。”
  王吉利的老爹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刚才握拳顶着儿子的牙时,被儿子咬的血刺呼啦的,但是一直没感到疼,要不是老道说自己都没发现手被咬成这样。
  老道说完背起了地上的箱子,打开牛栏牵着老黄牛就往外走,经过陈子杨身边的时候老道竟然皱了皱鼻子,这味道……无语了。
  “小子,跟着可以,别跟的太近了。”老道知道他想不让陈子杨跟着也不可能,这小子的脾气他算是摸透了。越是八字软越是喜欢往这事儿上凑,正所谓怕并好奇着。
  王吉利的老婆急忙跟上,追着跑到老道前面带路,朝不远处的一座山走去。陈子杨赶紧屁颠屁颠儿的跟在牛屁股后面,他不走路还好,一走路一身的猪屎和牛粪哗啦哗啦的往下掉……
  一行三人走了没有多远就到了一处三岔路口。王吉利的老婆说道:“左边这条路去的是前山,俺们家的庄稼地就在那。右边去的就是后山,这附近几户人家的牛都在这儿放。山脚下没什么草,牛一般都在半山腰吃草,那里草多。平时就是走到这里就把牛放了,牛就自己找草去了。”
  老道点点头,放开了手里牵着的牛,老牛知道这是放它吃草了,颠颠的往后山走去。老道跟着大黄牛顺着山路走去。
  这座山并不算高,坡度也不是很陡,可这毕竟是一座山。
  老道走了十五分钟的上坡路就喘的不行不行的了,扶着路边的树回头看了看陈子杨,只见陈子杨也是走的直喘粗气。老道一个眼神抛过去,意识是说小样,你这么年轻这身体也不行啊。
  陈子杨喘的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呼呼的大喘气,也不搭理老道。反倒是庄户人家出身的王吉利的老婆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前面拉着牛等着他们。
  老道抬头看了看太阳,忙活了一上午,现在正是中午,日头很大。老道走的一身大汗,衣服都粘在了身上,再加上山上那种闷热潮湿的空气让人很不舒服。老道和陈子杨咬着牙又跟着牛走了十分钟,忽然听见“叮当……叮当……的声音。”
  半山腰三只黄牛正在分开吃草,牛脖子上的铜铃随着牛的走动叮当叮当的响着。老道知道这是到了平时牛吃草的地方了,于是眼睛盯着大黄牛,看看这牛平时都在哪里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