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刘教官不停的敲击着树干的时候,陈子杨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此时刘教官的动作与一个常人无异,从外表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奇怪的地方,可是陈子杨却总觉得现在的刘教官有些不对劲。
虽然说之前刘教官身上的伤口自动愈合的这一幕已经很让人咂舌了,但是陈子杨却觉得没有什么。因为亲身经历过了龙血株的事情,所以他没有对那个奇怪的蜥蜴纹身的治疗作用感到惊讶,让陈子杨觉得不对劲的是其他的方面。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陈子杨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只不过是单纯的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趁着刘教官的注意力放在敲击树干上的时候,他偷偷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灵符。
陈子杨把这张灵符折叠了几下,折成了一个三角形,然后用右手的拇指把这个三角形的灵符扣在了手心里。随后他便装作帮助刘教官寻找树干中东西的样子,慢慢的靠近了刘教官。
找到了一个刘教官注意力转移的机会,陈子杨悄悄的靠了过去,假装的在树干上敲击了几下,随后他借着摆动右臂的机会,把扣在手里的灵符悄悄的按在了刘教官的后背上。
用灵符在刘教官的后背上划过之后,陈子杨把手心翻转,看向了紧扣在手中的灵符。灵符划过了刘教官后背的那一面,竟然隐隐的呈现出了绿色,这个发现让陈子杨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尸气!这个刘教官现在到底是人是鬼?刚才他究竟是身上的伤口全都痊愈了,还是这个人已经死了,却死而复生,变成了尸妖了?”陈子杨在心里想到。
这种灵符可以吸收尸气,沾染了尸气的灵符就会变成绿色,尸气越重,灵符上呈现出的绿色也就越深,反之正好相反。当尸气浓重到极致的时候,沾染了尸气的东西就会完全的变成了绿色,就好像是之前在浅水鱼化龙的墓穴中王枢机变成的尸妖那样,通体全都是绿色。
现在这张灵符上只是有浅浅的绿色,如果不是与黄纸上的黄色做对比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并不是太明显,所以陈子杨现在也闹不准了,究竟这些尸气是刘教官散自身发出来的,还是他之前沾染了一些其他地方的尸气。
不过这个发现还是引起了陈子杨的主意,凡事总是小心一些比较好,变色的灵符,再加上之前心中的那种奇怪的感觉,陈子杨觉得这个刘教官一定是发生了某些变化。
就在这个时候,刘教官敲击树干时发出的声音明显的与前几次敲击时发出的声音不同。这阵奇怪的声音也吸引了陈子杨的注意。
因为有了这个发现,刘教官在这一处地方不停的变换着敲击的地点,大概的确定出了这一片回声比较怪异的地方的轮廓。陈子杨抬头看去,这一处地方确实与其他的树干有些不一样。
这棵古树已经完全的被烧毁了,树的表面全都是漆黑的黑炭,整棵树可以说已经被烧成了一块巨大的木炭。
虽然古树剩余的部分上有许多的横竖向的断痕,但是这些断痕大多只是简单的纵向和横向的,有少许的断痕纹路比较怪异,但是大体上所有的断痕都是如此。
而刘教官发现的这一块地方的纹路却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在这一块地方能够很明显的看到,树上的断痕呈现出了一种扭曲的状态,不再是简单的横竖交错。
这一片树干上的纹路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揉面团的时候没有揉好,面团上出现了很多的空隙纹路一样,全都是扭曲的。
刘教官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瞬间面露喜色,急忙转身向陈子杨伸出了手,想要借用一下陈子杨的工兵铲。
在接过了陈子杨递过来的工兵铲之后,刘教官就借着工兵铲锋利的铲头,拼命的劈砍着这一段的树干。
因为担心陈子杨的安全,杨雷便悄悄地把他拉到了一旁,两个人一起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
因为树干全都已经碳化的关系,所以树干的坚固程度非常的差,刘教官每一铲子下去,都能带下来一大块黑色的木炭。
不过因为这株古树非常的大,即便是刘教官砍下了大量的木炭,已经在这株古树上挖了一个将近一米深的树洞,但是在这些木炭的后方依旧是木炭,一层又一层,仿佛无穷无尽一样。
而此时的刘教官已经接近疯狂,正常的人如果在树干上敲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洞,早已经累得体力不支了,可是此时的刘教官却一铲子比一铲子更快,一铲子比一铲子劈得更深,他的力气就好像是无穷无尽一般,甚至于站在一旁的陈子杨看到,刘教官连一滴汗都没有出,这一点加深了他之前的想法,这个刘教官不正常。
但是陈子杨注意到,现在的刘教官双目通红,他的双眼看上去非常的狰狞。刘教官眼睛里的红色并不是因为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而好像是他的眼睛自然而然的变红了一样,甚至于陈子杨还注意到,刘教官的眼睛好像微微的冒出了些红光,因为周围比较黑暗的关系,这些红光看上去更加的明显。
“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要小心这个姓刘的。”在杨雷的耳边悄悄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陈子杨掏出了五帝钱,把红线系在了自己的手里,做好了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大量的木炭碎屑在刘教官的劈砍下飞溅着,此时的刘教官满头满脸,全都变成了黑色,他的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木炭的碎屑。
萧仁可以说是刘教官儿的铁杆死忠,虽然他有心想上去帮忙,可是此时的刘教官实在是有些吓人,血红的眼睛再加上疯狂的举动,吓得他也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刘教官好像不知道疲惫一样在树干上劈砍了好久,他在这段树干上开出了一个两米多深的洞,就在这个时候,刘教官一工兵铲下去,忽然间发出了“当”的一声响。
这阵响声明显的与之前工兵铲劈砍树干时发出的那种声音不同。听到了这声响声,刘教官面露喜色,随后他急忙扔下了手中的工兵铲,拼命的用自己的双手在树干上快速的滑动着,扒开了一层黑色的木炭。
站在树洞外面的几个人借着手电的光亮看到,在这一层木炭被扒开之后,里面露出了一段血红色的墙壁。细看之下,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墙壁,而是木头。看来之前的大火也仅仅只是把这棵古树最外面两米厚的地方给烧得碳化了,树木的里面应该还是完好的。
看到了这段没有被碳化的树干之后,刘教官急忙再次把自己的耳朵贴了上去,同时用力的敲击着这段树干。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听到,从树干上传回来的被敲击的声音非常的怪异,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在敲击着薄薄的木板时发出的那种声音。看来这段树干并没有多厚。
“哈哈……我找到了……这应该是真的,想不到竟然是真的……哈哈,找到了……”刘教官一边疯狂的自言自语着,一边拿起工兵铲,把工兵铲当做斧子用,拼命的劈砍着这一段树干。
“我说二杨,你见过这种红颜色的树么?这个姓刘的小子怎么跟疯了一样,他也有点儿太不正常了。”杨雷在陈子杨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陈子杨对杨雷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对于刘教官疯狂的举动感到奇怪,而是在仔细的盯着这些红色的树体看着。
这一段血红色的树干看上去非常的不自然,并不像是一些内里是红色的植物那样,虽然那些植物的里面也是红色的,但是那种红色并不妖艳。
而此时的这段树杆是血红色的,这种红色看上去让人觉得非常的不舒服,好像是这棵树的树干本来是正常的,但是却被人血浸泡之后染成的血红色那样。
几铲子下去,红色的木屑飞溅,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刘教官手中的工兵铲深深的劈砍进了这段红色的树干里。紧接着,刘教官的双手一用力,拼命的把工兵铲向一旁扭去,他把工兵铲作为杠杆,一下子就撬下了一大块这种红色的树干。
在这片树干掉落下的那一刹那,一个漆黑的孔洞显露了出来,从这个孔洞当中瞬间就吹出了一阵风,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阵刺鼻的血腥味让后方的四个人全都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口鼻。
“我去,这是什么味道?有毒没毒啊,怎么闻着让人觉得直恶心。”干呕了一下之后,杨雷在一旁骂道。
杨雷还算是好一些,仅仅只是干呕了几下,站在一旁的队医却被这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儿弄的眼前发黑。队医急忙转过身去,扶着站在一旁的萧仁,大口的呕吐了起来。
血腥味儿再加上队医呕吐物的味道,弄得一旁的萧仁脸色煞白,他强忍着呕吐的感觉,轻轻的拍打着队医的后背。
陈子杨也被这一阵味道弄的只恶心,但是因为他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别的地方,所以暂时还能压下胃中的翻腾。
“想不到这棵树干竟然内有乾坤,看这个意思,树杆的里面竟然是空的。这棵古树的直径差不多有几十米,外面被烧得碳化的部分大概有两米多厚,这么算下来,岂不是说这段树干的绝大部分全都是中空的么?那么里面到底有什么?”
就在陈子杨思考着这件事情的时候,随着刘教官手中工兵铲的劈砍,他在这段红色的树杆上开出了一个能够容一个人通过的孔洞。
在探身进去,用手电光照了一圈之后,刘教官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随后他急忙转过身来对几个人说道:“咱们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咱们已经找到了纡弥古国的宝藏了,快跟上来。”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刘教官头也不回的就钻进了那个漆黑的空洞里。
剩在外面的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谁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跟上去。
“二杨,怎么办?咱们去是不去,这个地方有点邪性啊,为什么树的里面会有这么重的血腥味?”
陈子杨刚想张口回答杨雷的问题,可是突然间,他的眼前再次一黑,那只已经数次出现的血红色的眼睛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不过这一次,与这只血红色眼睛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站在这只血红色眼睛的瞳孔处,对陈子杨慢慢的伸出了手,同时向里慢的摆动着她的手臂,看她的意思,好像是让陈子杨上前。
种熟悉的被召唤的感觉也再次出现在了陈子杨的心头。虽然整件事情只不过持续了一秒钟的时间,陈子杨只觉得眼前一黑之后就恢复了正常,但是在这一秒的时间里,他竟然觉得那个女人已经出现了好久。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出征在外十几年的丈夫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妻子正等在自己家门前时的那种感觉,是一种期盼已久的,非常熟悉的感觉。
站在一旁的杨雷看到陈子杨再次出现了这种怪异的举动,他就知道这一次又不好了。可是还没等杨雷张口询问,陈子杨就对杨雷摆了摆手,同时紧了紧自己的背包带,跟着刘教官钻进了那个树洞上的孔洞里。
其他的三个人互望了几眼之后,杨雷就对萧仁和队医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个人跟在陈子杨的后方鱼贯而入,一个接一个的也跟了进去。
钻进了树洞中的陈子杨发现当自己进到了树洞中之后,那种血腥味更加的浓了,闻上去更加的刺鼻。
在经过那一片红色的树干的时候,陈子杨伸出手去,从树洞的侧壁上抠下了一小块这种红色的树干,装进了兜里,准备留着以后有机会的话慢慢研究。
树洞当中非常的暗,同时也非常的矮,只能低着头前行的陈子杨没有注意自己的脚下,他一脚下去,突然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