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吗,我的这个星盘可是个宝物,是陈老爷子送给我的,好像是他们从哪个墓里弄出来的。
这个星盘的奇特之处你也见识过了,如果有星光映照在星盘上的话,星盘上的那些与天上的星辰一一对应的光点就会亮起来,这可是别的星盘无法具备的功能,真的是个好宝贝。”
“你的师傅是博驰道人吧?我也听说过,广东第一道。虽然我没和他打过交道,但是他的口碑真的不错,想不到他教出来的弟子也这么优秀。”
“你对星师这一块感不感兴趣,刚才我看你盯着我的星盘看了老半天,要是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不是老夫胡言乱语,单论在星象上的造诣,普天之下我敢谦虚的说我排行前三,你跟着我学绝对亏不了你。”
“你今年多少岁,学道术多少年了?”
“你成家了吗?有没有孩子,你的父母是干什么的?他们的身体怎么样?”
……
在下山的路上,郭华兴一直挽着陈子杨的手,一刻不停的问这问那,一直在与陈子杨攀谈着,弄得别人都没有办法插话了。整支队伍只能够听到郭华兴问问题以及陈子杨回答问题的声音。
陈子杨怎么也没有想到通过之前的事情竟然让郭华兴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如此大的转变。现在的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刚刚结婚的新媳妇,而郭华兴就是自己老公的奶奶,此时奶奶正抓着孙媳妇的手不停的唠叨着,这种感觉真的非常别扭。
因为郭华兴的关系,队伍中其他的人在下山的路上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打扰了他的兴致,队伍的气氛略显尴尬。
陈子杨也觉得非常的不好意思,此时的郭华兴就像是武侠小说当中的那些隐世的高人忽然间发现了一个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一样,非得强行的收自己为徒,把一身茅山星师的本领传下来,碍于郭华兴的身份,陈子杨也只好敷衍着。
因为知道了接下去的方向是西北方的原因,所以在下山之前刘聪已经跟车队沟通过了,让车队直接从山脚下绕到西北方,而众人也没有顺着上山的路原路下山,而是把下山的路径选择在了一处西北方的山沟里。
在下山的路走到将近一半的时候,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震昊忽然间停下了脚步,迅速的蹲了下去,同时他把右手握成了一个拳头,举在了自己的身侧。
在之前集训的时候,这种手语众人已经掌握的很熟练了,几乎都达到了条件反射的效果。一看到了震昊摆出的这个代表着让大家隐蔽的姿势,其他的人全都迅速的蹲了下去,借由着周围的植物隐藏着身形。
郭华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愣在那里不知所措。他身旁的陈子杨猛的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在这一扯之下,郭华星也迅速的蹲了下去。
“怎么了?”刘聪在震昊的耳边小声的问道。
震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一直从植物的间隙里警惕的盯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岗看着,但是借着夜视仪看了半天,他也没有看到在那个小山岗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走吧,也许是我多心了,可能是只动物。”震昊说完了之后,队伍就继续前进,不过每个人都提高了警惕。
就在一行七人离开之后,在那个小山岗的一片杂草后面,有两个身穿迷彩服的人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他们的身体,显然是之前两个人因为不想被发现而一动不动,肌肉有些僵硬了。随后两个人继续用夜视的望远镜看向了队伍下山的方向。
下山的速度快了很多,但是依旧也快不过汽车的四个轮子。等到七个人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车队已经绕过了九嵕山,早早的等在了刘聪指定的会合地点,而此时天已经微亮了。
“哦?”听刘聪说了事情经过的张林富惊讶的喊了一声,“难怪必须要等七星汇聚的时候才能够开启道家圣地,难怪非要在九嵕山上观星,原来是这么回事。
如果观星的时机不对,不是在七星汇聚之时,又或者是观星的地点不对,不是在九嵕山的话,星图上显示的这些线条也就不是正确的卦象了,那么就算再怎么推算也没有用,只能是白费功夫了。
看来之前留下了这道考验的人应该是以九嵕山为地标,计算好了卦象之后又借着星象藏在了其中,所以才有七星汇聚一说。能够把星象、卦象和地理坐标如此严丝合缝的捏在一起,难道这个人真的是袁天罡不成?”
“我估计可能性非常的大。我是既希望道家圣地是袁天罡建造的,同时也不希望是袁天罡建造的。
如果道家圣地真的是袁天罡建造的话,那么里面一定会有大量的失传的道家典籍或者是秘法,这个道家圣地的分量就会又高上一层,重要意义也不可同日而语了。
可是如果这个道家圣地真的是袁天罡建造的,那么以袁天罡的道法,这里面的七道谜题可不是那么容易破解的,而且很有可能道家圣地当中的危险会比咱们想象的多了很多。”郭华兴忧心重重的说道。
“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必须硬着头皮往前拱了,现在这第一步的提示我已经给你弄到手了,剩下来的就看你了。”郭华兴在张林富的身侧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
虽然说郭华兴不是茅山卦师,但是卦术他也懂一些。这种以八卦图案进行推演的卦术有些像是算算术题,只不过难度非常的大,每增加一个卦象推演的计算量就会翻倍。
郭华兴最多可以推算出十六个八卦图案的卦象,那已经是他的极限了。现在四十二个图案的卦象摆在眼前,就算是张林富是卦师中的翘楚,他想要算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臭美什么,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你有什么资本在这臭美,这些提示是姓陈的那个小子弄出来的,也不是你自己发现的。”看到了郭华兴的表情,张林富感到非常的郁闷。
“不管怎么说,该我干的工作我已经完成了,还有,你别成天姓陈的小子,姓陈的小子叫着。姓陈的那个小子现在可是我的半个徒弟,也不算是外人,他找到的就等于是我找到的。”
张林富还想再顶几句嘴,可是一旁的刘聪却着急了。“两位老祖宗,咱们回头有时间再吵,现在办正事儿要紧。”
“哼!”很不屑的哼了一声之后,张林富盯着星盘上的卦象愁眉紧锁,四十二个八卦图案的卦象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想要算出来确实非常的难。
车队直接向西北方向行进,过了泾渭平原之后,便在一个小镇停了下来,这个小镇已经是西北方向的最后一个小镇了,再向前的话就是一望无际的秦岭山区。
秦岭被称为华夏文明的龙脉,那里的风水宝穴数之不尽。郭华兴观星时确定了西北方向就是紫气汇聚的地方,而秦岭正好位于九嵕山的西北方向,所以说众人一致认为道家圣地藏在秦岭中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广义上的秦岭横跨甘肃、陕西、河南三省,面积非常的大,也存在了许多没有开发的地区,想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寻找一个道家圣地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整支队伍都在等待着张林富推演的结果。
一晃三天过去了,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刘聪为了掩人耳目,包下了一个小宾馆。七辆车就停在宾馆的停车场里,装备也全都放在车上,每天晚上都有七个人在这七辆车中值班。
开始的两天大家还忙活了一下,采购了一些补给,毕竟真要是跨入秦岭山区的话,想要再得到补给就难了。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林富那边却一直没有消息,队伍中的人有些着急了,尤其是刘聪,他几乎每天都要到张林富的房间中去询问进展。
最让张林富讨厌的人就是郭华兴了。郭华兴每天都要拿着一把紫砂壶到张林富的房间中来回的晃荡一圈,然后喝几口茶水,问道:
“张真人,你这边还没有消息呀!我可是用了不到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解开了关于星象的考验。怎么你这边都好几天了却一直没有消息呢?”
看上去郭华兴像是在询问事情的进展,而实际上张林富知道,这个郭华兴是故意来气自己的。以至于在接连好几天郭华兴都问出了同样的问题之后,张林富一看到他进屋就觉得眼前一黑,好险没一口老血喷出去。
“丢人,这一次真的是丢人丢大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张林富都顿足捶胸,他把画着四十三个八卦图案的白纸贴在墙上,一个劲儿的用自己的脑袋撞墙,恨不得用自己的头直接把这个谜题的答案给撞出来。
又过了两天,所有对结果翘首以盼的人都快失去耐性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张林富招集大家开会,而开会的只有八个人,除了茅山七师之外,再就是消缘道姑了。
“张真人,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刘聪一进到张林富的屋子里就急忙问道,可是随后当他看到了张林富现在的状态之后,刘聪整个人都愣住了,他已经知道自己刚才问出的问题的答案了。
此时的张林富跟一个疯子没什么两样,他的大红鼻子更红了,双眼当中布满了血丝,显然是连续好多天都没有睡好觉了,而且刘聪注意到张林富的秃顶秃的得更加厉害了,现在他的脑袋上已经没剩下几根毛了,照这个样子看去,要不了几天他就会完全的变成秃子了。
本想张嘴再揶揄几句的郭华兴看到了张林富的这个惨样,动了几下嘴唇之后生生的把准备说出来的话咽进了肚子里,甚至于就连这个张林富最大的冤家都不忍心再和他对着干了。
“哎……”张林富用一声长叹作为了这次会议的开场白。“老朽无能,愧对三清,愧对在座的诸位,我废寝忘食的进行推演,可是到今天为止也只算到了第二十四卦。”
“二十四卦!”别的人也许不知道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推演到二十四卦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但是郭华兴却知道。本来他以为张林富最多只能推算到二十卦,那他就可以嘲笑一番,但是没想到张林富却算到了二十四卦。
“嗯,五天的时间算到二十四卦已经是非常的难得了,照这么下去的话,再有五天算出第二十五挂,再过十五天是第二十六卦……”刘聪还想继续往下说,却忽然间被张林富打断了。
“你不用算了,再这么算下去再有几天我就挂了,就不用给你们算卦了,没有第二十六卦了。”
“什么挂了?”刘聪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听见一个个“挂了”从张林富的嘴中说出,随即他才明白了张林富的意思。
说完了话之后,张林富拿出来了几张纸,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发了一张,陈子杨低头看了一下,纸上面正是之前郭华兴从星图当中破解出来的卦象。
这些八卦图案在纸上排列的与星图中的一模一样,显然是张林富在绘画这几张纸的时候非常的用心,不错漏任何一个细节。
“这上面一共有四十三个八卦图案,但是最上方的这一个与其他的格格不入,我们猜测这一个指的是西北方向山脉的意思,应该仅仅是用于指示方向的。
老朽已经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四十二个八卦图案的卦象不是我能够算得出来的,真要是算的话,没个十年八年的时间根本就推演不出来。
所以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我的方法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幅卦象,又或者是这幅卦象不是就这么直接推演的,而是藏有其他的什么秘密。
所以今天我把大家召集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你们说一说这件事情,这张纸你们都拿回去,有时间的话研究研究,大家集思广益,也许能想到我没有想到的地方,说不定就可以破解这幅卦象了。”
低着头说完了这一大段话,张林富连头也不抬,就冲大家摆了摆手,一副颓废的表情展露在了其他人的面前。另外的七个人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只好陆续的走出了房间。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丝凝重的表情,这一次真的是碰上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