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说过,我这一辈子,跪天、跪地、跪六道!连我师父都没资格让我下跪,你们算什么!”
阎宁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这样一句话。
“不知天高地厚!”邹天安听了,冷哼一声,竟然加重了气势,阎宁的腰顿时弯下了不少,可他依然咬牙坚持。
庄小雅额头上都暴起了绿色的青筋,她双腿打着颤,同样咬牙和阎宁一同坚持着。
宋士煜见到庄小雅竟然也这般倔强,不由得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被他隐藏在眼里的深处,阎宁根本没有发觉出来。
两人光是站着,就令阎宁无法动弹,这就是十大阴帅的可怕之处吗?
这种感觉虽然不比范无救,但对阎宁来说,都有举手投足之间将自己毁灭的威胁!
“我再问你一次,跪,还是不跪?!”邹天安的面色阴沉得可怕。
白玉京好心劝说道:“阎宁,你俩就跪一下吧,跪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更何况两位大人可是阴帅,你跪一下也不吃亏吧”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阎宁低着头,眼睛却死死地瞪着白玉京,白玉京顿时吓一跳,不敢再说话了。
“倒是有骨气!”邹天安冷笑一声,“只是你这种骨气,会毁了你!”
“你让我跪是吗?”阎宁突然出声了,“跪你吗逼啊!”
宋士煜二人面色一变,不由得喝道:“放肆!”
“吼”
两人还未出手,便见阎宁将庄小雅护在身下,抬头仰天长啸起来,他的七窍被恐怖的气势压出了鲜血,鲜血顺着他的皮肤流下,竟然冒出了点点黑烟!
“这这是!”邹天安忽然面色一变,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宋士煜同样面带震惊之色:“没错!是他的气息!”
邹天安沉默不语,和宋士煜交换了眼神,他们心中同时冒出了一句话:原来,那位大人物还活着,活在阎宁的身体里头。
正准备以死相拼的阎宁,忽然感觉到肩膀上的压力突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疲惫,他的身体忍不住摇晃了一下,随后便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好在庄小雅及时扶住了他。
“阎宁,你不要出事!”庄小雅紧张地说道。
阎宁仿佛刚经过了一场大战,血虽止住了,可额头上却不停地冒着汗,他甚至没力气与庄小雅说自己没什么大碍。
“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以大欺比我还不讲道理!”庄小雅忽然抬起头,对着宋士煜和邹天安骂了起来,“你们是范无救那个杂碎的手下?”
宋士煜和邹天安一愣:这丫头,竟然敢称呼黑无常范无救为杂碎?这几十年来,上一个这样骂范无救的,可是地府里的某位将军
宋士煜对庄小雅的兴趣更浓了,他走上前一步,庄小雅却极为敏感地站到了阎宁身前,张开双臂,勇敢地说道:“鸟嘴,你想做什么?有本小姐在,你们别想动阎宁一根毫毛,更别想把他带走!”
白玉京站在宋士煜和邹天安身后,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庄小雅,你打不过两位大人的,还是乖乖地让开好了。”
“你个懦夫,别说话!”庄小雅泼辣地骂道。
白玉京没好气地砸吧砸吧嘴巴,自己明明是为了阎宁两人好,这两个家伙怎么就是吃硬不吃软呢,算了算了,好人难当,还是不要说话的好。白玉京这样想到。
“好了,别吵了。”邹天安皱着眉头,扫着豹尾,缓缓走上前。
“你要做什么?!”庄小雅沉着脸说道。
“帮他一把,否则以他这个状态,要在床上躺半个月才能爬起来。”邹天安说道。
庄小雅一愣:“你你要帮阎宁?”
“你愿不愿意?”邹天安反问道。
庄小雅微微迟疑,但她很快也想通了,在鸟嘴和豹尾面前,自己根本没有反抗之力,邹天安要是真的想杀阎宁,估计早就动手了,也不必征求庄小雅的意见了。
所以,庄小雅让开了身子。
邹天安的身体渐渐变作正常人的大伸出手在阎宁的眉心处点了点,虚弱的阎宁顿时感觉到一股霸道的阴气钻进体内,打开了他紫府里的那团邪念的封印!
奇怪的是,本该狂暴的邪念,在封印被撕裂开后,竟然乖乖地呆在他的紫府里头,根本没想逃走,相反,那团邪念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豹尾邹天安打进阎宁身体的那一股阴气,缓缓将邪念包裹,随后撕出了大约二分之一的大而后又化作无数条细小的细线,开始覆盖在阎宁的筋脉上,阴气消失,那邪念竟然也没有伤害阎宁,而是温和地给阎宁的筋脉吸收!
阎宁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但阎宁并没有发出惨叫声,相反他觉得这种感觉微妙无比,不像过去吸收邪念的时候那般痛苦、燥热难耐,反而觉得有些舒服。
庄小雅不知道邹天安到底对阎宁做了什么,但见阎宁抽搐,不由得担心起来,阎宁知道庄小雅会担心,竟然硬撑着握住了庄小雅的手。
过了一会儿,阎宁才停止抽搐,这时邹天安站起身说道:“没事了。”
阎宁阎宁萎靡,仿佛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时没说出话来。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庄小雅让阎宁倒在自己的腿上。
宋士煜开口了,他的鸟嘴并没有影响他的声音:“丫头,你叫庄小雅对吗?是茅山天道义堂的传人?”
“问这个做什么?”庄小雅警惕道。
“我只是好奇,你的父母的身份。”鸟嘴宋士煜微笑道。
邹天安听宋士煜如此一说,也细细地打量着庄小雅,随后脸色古怪,嘀咕道:“巨力不死后天极阴之体,这丫头该不会是”
宋士煜对邹天安使了个颜色,邹天安顿时噤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庄小雅满头雾水,巨力和极阴之体是她没错,可是说到不死,这可真不是自己的能力。
但她更在意的,是鸟嘴好像知道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