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宁倒不介意张权与自己同行,反正茶庄里头空着的别墅那么多,就算再来十个八个张权,都不是什么问题。
可问题在于,张权和王天赐之间的关系,是否能相触融洽,有时候阎宁感觉自己像被夹在婆媳之间的倒霉鬼。
但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阎宁自然不会反悔,于是问道:“那第二件事呢?”
“这第二件事,则是我们三人拜托你的私事。”张道风说道。
“听说你与崂山的小真人袁霄有些交情?”胡道明问道。
阎宁点了点头,也没去追究他们三人怎么知道自己与袁霄的关系,反正山人自有妙计。
“这次罗天大醮你也看到了,我们邀请的崂山大真人并没有出现,整个崂山上下,只派来了一个大长老袁青冥,还有随行的几个小道童罢了,我们猜想,崂山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空愚和尚说道。
空愚提及至此,阎宁忽然想到自己那日登门造访崂山院子的时候,通过门缝看到的那个老妇人,直到这时候,他才隐隐有些怀疑。
连小道童都认识自己,袁青冥为何对自己避而不见?是不喜欢阎宁,还是有所隐瞒?
那个眼熟的老妇人,究竟是谁?
张道风等人并不知道阎宁心中在想什么,继而说道:“我们三人与崂山的大真人曾经患难与共,私交甚好,但这次事关整个崂山门派,所以我们不方便过问,便希望你若是能有机会见到袁霄,帮我们问问大真人的事情。”
阎宁听了,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这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前提是自己能见到袁霄。
袁霄和不辞而别之后,曾让陪他过夜的小妹给阎宁留下了手机号,但阎宁在上龙虎山之前便联系过了,并没有打通过。
如此看来,崂山恐怕真是出了什么变故,阎宁也暗下心意,决定之后找机会去崂山看一看。
见阎宁答应,张道风三人都喜笑颜开,又给阎宁倒酒,其中还属胡道明与阎宁关系最近,好歹两人也有了共同的秘密。
酒过三巡,阎宁实在有些忍不住,想向张道风问问四神兽的事情,没想到话才出口,在座的三人同时停下了动作,脸色也变得僵硬起来。
“我说错话了?”阎宁弱弱地问道。
“倒也不是,这段往事,你早晚会知道的。”张道风叹气道。
“另外三只神兽,如果没有未知的后代的话,恐怕已经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空愚和尚低声说道。
这下阎宁更加好奇了:“他们可是神兽……白虎的强大我已经见识过了,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才能将它们杀死?”
“说起来,依旧与百年前的祸乱有关。”
阎宁浑身一颤,百年前?又是百年前!
百年前的祸乱,直接致使道教元气大伤,各门各派的前辈死伤殆尽,到百年后的现今,依然没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平。
茅山也是在百年前覆灭的,吴门的金针也是在哪是丢失的,还有卜卦上殿的前辈,也是在那时和破穹钉一起死在情人湖中的……
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阎宁严肃地坐在位置上,等待着张道风三人的开口。
三人沉默了一阵,最终同时看向了阎宁:“其实,百年前的祸乱源头,是一对夫妇,而这对夫妇,与你有关。”
“我?!”阎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百年前自己的父母都还没出生呢,那对夫妇怎么会与他扯上关系?
空愚和尚点了点头,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们与你一样,都是‘魔’!”
阎宁听了,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带着无边的愤怒、与强大的力量,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横扫了整个道教,当时最强大的四个门派,唯独我们龙虎山与崂山苟延残喘,而武当山与茅山,则是几乎被夷为平地!”张道风拳头紧握,“我的师父,也是死在他们俩的手中。”
胡道明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面露恨意地说道:“当时我们四人,比如今的你还年轻许多,道行也远不如你,那两个魔头的存在,令我们心惊胆战,提不起一丝与之对抗的欲望,只能看着他们屠尽我们道教中人,看着山门被其一步步毁灭,看着刀剑在我们的头上划过。”
空愚和尚说道:“不过不知为何,我们佛教并没有受到他们的攻击,但我们派出帮忙围剿他们的僧人,也无一生还。”
“魔……究竟有多强大?”阎宁痴痴地说道。
“强大吗?也正是你想知道的,当时为了杀死他们,道教集结了全部势力,与四神兽一起杀向云南围剿他们,最终在牺牲了九成的围剿兵力与三只神兽的结果下,才将他们打成重伤,逃入山林,而在半个月后,我们才找到他们的尸体。”
阎宁面前坐着的三人,看似年纪不大,其实都已经有了百岁的高龄,纵然道行已经如此高深,三人提起那对夫妇之时,还是忍不住面露惊惧之色。
阎宁不由得暗自震惊,不论是张道风三人,还是四神兽,都是阎宁如今无法抗衡的存在,而令他们都无比惧怕的那对夫妇,究竟又有多强大?
“总之,随着他们夫妇俩的死亡,祸乱也结束,道教经过我们百年的发展,虽远不如当年,但自保也不是什么问题。”
这时候,空愚和尚有些迟疑,欲语还休,胡道明见他那副纠结的模样,干脆地说道:“阎宁,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没有亲自去查长生教的事情,是因为最近有风声传出,有人在云南附近查找着什么,而且似乎与那对魔头夫妇有关,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赶去云南,调查这件事情。”
“那对夫妇不是已经死了吗?”阎宁疑惑地问道。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张道风说道,“当年我们找到他们的尸体之时,发现那个女魔头已经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产下一子,我们在云南地毯式地搜寻了整整三年,也没有找到那个孩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