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中的小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坏人,见阎宁神色紧张,不像是在骗人,于是竟然让出了一个身位,对阎宁招了招手说道:“你进来吧。”
阎宁一愣:“进来?去哪?”
“进来我的火焰里头。”
阎宁迟疑了,没听说过焚天地火里还别有洞天的,自己这一脚踩进去,不会直接给烧成黑炭了吧?
可身后已经传来追兵的脚步声,阎宁顾不得太多,狠狠一咬牙,便踩进了火焰之中,谁知道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一处厢房里。
厢房前方有一张膝盖高的小桌子,一书生盘膝坐在那儿,面前正摆着笔墨纸砚,一副刚刚写好的字就在他的身前,上面的墨水都还没干。
“大道至简?”
阎宁缓缓读出了书生面前的字。
书生没有说话,而是仰起头,阎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便见厢房的天花板竟然是一片虚幻的,与此同时,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龙竹,你可曾看见有人路过此地?”
龙竹?!
阎宁傻眼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龙竹?
龙熙说过,是龙竹将她封印在圣地祭坛里的,也就是说龙竹是坏人!而自己才逃出狼窝,又一头撞进了虎穴,这下好了,龙竹都给自己遇上了,这回死定了!
然而眼前的这个书生,并没有回答出阎宁意料之内的答案,只是直接摇头道:“没有。”
天花板上虚幻的画面变得清晰起来,阎宁看到一个长相妖异如火的男子站在外头,手里提着一个红灯笼,一脸居高临下的模样问道。
在男子的身旁,还站着两人,其中一人浑身上下都是黑的,看不清楚容貌,但阎宁总觉得这个人无比眼熟,熟悉到如同自己熟悉杜胖子姜武他们一般。
而另一个人,由于角度问题,阎宁并不能看清楚究竟是谁。
不过……他看的最清楚的,还是问话的那个男子,如果他眼睛没瞎的话,外头问话的那个男子,似乎和自己面前的龙竹长得一模一样!
外头的龙竹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把我在这儿多关几年吗?还是杀了我?”里头的龙竹淡淡一笑。
有两个龙竹?阎宁一脸懵逼。
“最好是这样。”
外头的龙竹冷哼一声,带着两人继续往某个方向追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踪影。
里头的龙竹这才起身道:“小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正愁没人陪我下棋呢。”
龙竹走出厢房,外头的石桌上已经摆好了棋局。
阎宁跟了出去,焦急地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但是我现在没时间与你下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你尽管走吧,我又没拦着你。”
阎宁看了一眼周围的混沌世界,苦着脸说道:“前辈,你倒是告诉我怎么离开这儿啊?”
“老子他妈要是知道,还会被困在这儿几千年?”龙竹直接爆了粗口。
阎宁更加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被坑了?
这个龙竹被关在这儿几千年,实在是太寂寞了,发现阎宁路过,于是就半骗半哄地将阎宁拉了进来,然后和阎宁一起被关在这里头?
“卧槽,你他妈坑老子!”阎宁忍不住骂道。
“好死不如赖活,你是想在外头被他们杀死,还是想在这儿陪我下下棋写写字?”
阎宁一阵郁闷,自己哪有心情陪这家伙下棋写字,不说阎宁还有一大堆事情没能完成,若是和一个美女关在一起也就罢了,没事还能做点羞羞的事情,和一个大男人被关在一起,每天下棋写字,就不怕写出点感情来?
这儿可就一张床啊……
阎宁心想:不行,必须想办法出去!
“额,前辈啊,你真的是龙竹吗?”阎宁问道。
“你认识我?”龙竹疑惑道。
“如果你是龙竹的话,那刚才在外面的那位?”
龙竹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也是龙竹。”
“我怎么听得有些迷糊呢?”
龙竹耐心地解释道:“我们俩都是龙竹,或者说我们根本就是一个人,不过他是龙竹的恶念,我是龙竹的善念,我们俩合不来,所以干脆分而为二,各自生活,结果那家伙贪图我的焚天地火,所以将我囚禁在此,但他又不能杀了我,否则他也会跟着我一起死去。”
阎宁很想吐槽一句:人格分裂就人格分裂,讲得那么高大上做什么……
“实不相瞒,龙竹前辈,我是你妹妹龙熙的朋友……”
阎宁话才说到一半,龙竹就突然蹿到阎宁面前,把阎宁吓了一跳:“你刚才说什么?你是龙熙的朋友?”
“前辈冷静,容我慢慢道来!”阎宁后退了两步,继续说道:“龙竹成为了极火地仙世界本源的事情,不晓得你知不知道,不过上万年过去,极火地仙陨落,我成为了小世界的新主人,所以自然认识了龙熙。龙熙告诉过我,她有一个哥哥名叫龙竹,我调查出来你在昆仑山,她独自一人前来寻你,但找到的却是外头的那个龙竹,如今她被封印在圣地里头,还有半年的时间,本源之力就会被抽干!”
龙竹听完阎宁的话,还下个毛线棋啊,一巴掌把面前的石桌给砸烂了,怒道:“我曰他仙人板板,那家伙对我下手就算了,竟然对龙熙也下手,真tm不是人!”
“咳咳,前辈,你骂他也是在骂你自己。”阎宁善意地提醒道。
“你管得着吗?”龙竹白了阎宁一眼。
阎宁一阵汗颜,龙熙的这个哥哥,还挺有个性的,如果说龙熙是女王的话,这个龙竹就是皇上,虽然这个皇上的脑子有点不灵光……
“阎宁是吧?你赶紧给我想个法子,让我们出去,我必须去救我的妹妹!”龙竹命令道。
阎宁也来了脾气:“你妹的,是你把老子骗进来的,你在这儿几千年都没想到出去的法子,老子刚进来就能找到了?”
龙竹也一阵郁闷,两人直接坐在地上像两个小孩似的生起闷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沉睡在阎宁衣领里的敖厂长,终于悠悠转醒,打了一个长长的大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