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东北,我和徐若卉也没有太着急过去,而是先去了一趟华北,在净古派休息了一天。
到了这边徐七七就不停的向我扫听贺飞鸿的事儿,问的我有点烦了,我就给她说,让她自己上龙城去找贺飞鸿去。
徐七七白了我一眼,知道自己问的有点多了,便问我这次到净古派有什么事儿。
其实我这次过来还是真的有些事儿的,净古派在华北活动,也接一些案子,特别是这些年唐二爷和张少杰的经营,加上华北分局买我一些面子,他们接的案子也不少。
所以我就想通过净古派,侧面的了解一下华北分局的情况,是不是真如华北分局说的那样,已经严加戒备了。
我之所以对华北分局有所怀疑,是因为三凰圣祖曾经和无厌交手的时候,达成过某些协议。
虽然现在无厌死了,可我不敢确定那个交易会不会继续进行,如果还在进行中,那我必须弄清楚华北分局在无厌死后,交易的对象是什么,还有交易的内容到底又是什么。
我总觉得三凰圣祖和无厌的那次争斗,赢的太莫名其妙了,里面肯定有事儿。
徐七七把情况给我简单介绍了一遍,她怕自己说不清楚,又把唐二爷、张少杰,以及门派的几个经常出案子的弟子都叫了过来。
经过一番打听后,我还是没什么收获。
简单又问了一些话后,我们就没有在这边多待,直接继续往东北赶路。
徐若卉很久没有到净古派这边来了,这里的一切让她都感觉很新鲜,一路上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大概是觉得和我一起出案子,有我陪着很幸福吧。
当然她的脸上偶尔也泛出一些担心,我知道她是担心丫头在龙城的情况,一路上她还给我念叨了好几回,问我丫头会不会好好吃饭,会不会好好睡觉之类的。
我对她自然少不了一些安慰。
其实我心中也是有些担心的,之前有徐若卉在龙城照顾,我在外面做什么都放心,因为我放心若卉,相信若卉。
可现在若卉跟着我出来了,不知道丫头跟秧墨桐在一起会不会习惯。
所以我就偷偷地给丫头卜算了一下,算到这些天她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后,我心里也就放心了。
当然卜算的结果,我也是给徐若卉说了一下,徐若卉知道我在卜算的事情从来不骗人,也是放心地点了点头。
离开净古派,我们出发去东北,一路闲聊也就过去了。
这次我们去的地方在抚顺东边大伙房水库北面一个叫磨石沟的地方,这几年李鑫的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把本事交给自己的徒弟后,就跟着花拜佛到这边盖了一栋房子养老。
这几年他不再问灵异界的事儿,过的也算是清静。
我们来之前给李鑫打了一个电话,他才把新的地址告诉我。
如果我们去原来的地方找他,那估计就要扑空了。
我们到了磨石沟附近的一处树林子停下,然后步行找到了李鑫的房子。
李鑫的房子建在一条山沟里,山沟的外面修着栅栏,都是用竹子做成的。
沿着山沟往里走,有一条小路,小路上铺满了石子,而在小路的两边种着很多的竹子。
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我就看到一个小姑娘站在小路的中间等我们,那正是花拜佛。
她穿着一件花布的裙子,梳着很长的辫子,都要快垂到腰间了。
除了她的装束和头发,她的样貌和个头都没有什么变化。
打了招呼,花拜佛就说:“本来以为过段时间我去找你的时候,我们才会再见面,没想到竟然是你先来找我。”
我笑道:“李鑫前辈没有算一算我们是谁先找谁吗?”
花拜佛道:“别说他算不出你来,就算是他能算出来,他现在也没有能力去算了,他时日无多了。”
花拜佛的语气很平常,听着好像没什么感情。
可她的眼神却是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感伤,对于失去李鑫,她心里很难受。
我问:“李鑫前辈他怎么了?”
花拜佛说:“因为卜算天机太多,加上做过一些邪事儿,现在身体开始遭到反噬了,我给你说不清楚,一会儿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说着花拜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领着我们往里走。
在花拜佛转身的时候,我就发现她的表情和眼神又恢复到了一个纯真的小姑娘。
她的表演能力真的很强。
很快我们就走到一栋红色的小楼前,这小楼前面还有一个水池,里面的水清澈见底,还养了不少的红鲤鱼,游来游去看的格外清楚。
进到小楼里面,还没有上楼,我就听到楼上传来一阵咳嗽,我下意识张开心境之力想要去查看,可花拜佛在这个时候就回头瞪了我一眼,好像是对我使用心境之力感觉到很反感。
我也就把自己的心境之力给压制了下去。
花拜佛这才收起表情带着我们上楼。
到了楼上,进到李鑫所在的屋子,见到李鑫,我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是李鑫吗?
在屋子里,摆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皮包骨头的老人,老人的头发已经掉光了,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鼻梁虽然还挺着,可鼻子的皮却有些干瘪了。
所以远远地看去,李鑫在呼吸的时候,他的鼻子皮就会跟着鼓起一个又一个的气泡来。
李鑫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只是发出了“呃”、“呃”的声音,而且音量很低,好像他在说下一个字符的时候就会断气似的。
看到李鑫成了这般模样,进门半天我都不敢打招呼。若不是认得他身上的命气,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邪相李鑫,当今世界仅存的几个神相之一。
我半天不说话,花拜佛就道:“爷爷,圣君来了,您不要急,有什么想说的,告诉我,我告诉圣君。”
李鑫点了点头然后说对花拜佛“呃”了好一阵,我是一个字符也听不懂。
我问竹谣,竹谣也是用香气告诉我:“李鑫说的根本不是话,他就是在单纯的在‘哼哼’,而花拜佛在读心,她是用读心术在看李鑫要跟我们说的话。”
这花拜佛果然不简单啊,这几年李鑫应该没教她什么本事。
就在这个时候,花拜佛对我说:“我爷爷说,他很高兴你能来,也很高兴能在自己仙逝前见你最后一眼,他问你最近过的怎样。”
听到这个问题,我心里忍不住道了一句:“都成这样了,还有心关心我过的咋样。”
我在心里念叨这句话的时候,花拜佛就“瞪”了一眼,我忽然明白了,我心里想什么她竟然也能读的出来。
我下意识为自己的心境设置一些禁制,花拜佛眉头皱了一下,显然这个时候她已经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设置好这些后我才开口道:“李前辈,我们过的都很好,话又说回来了,我跟你打电话也就是昨天的事儿吧,电话里听着您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
这次不等李鑫说,花拜佛就道:“这就是契机,爷爷在接到你的电话后,没过十分钟就瘫倒在了床上,然后一夜之间变成了这样,如果不是我了解你的为人,我甚至怀疑是你对我爷爷下了什么诅咒。”
“啊!”听到花拜佛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了一声,这事儿也太邪门了吧。
正在我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李鑫又开始“呃”、“呃”地说话,这次不等花拜佛给我翻译,我就直接读李鑫的想法。
李鑫想法很简单,就是让我好好地照顾花拜佛。
读懂这些后,我就直接对李鑫说:“您放心,你的孙女就算没有我照顾,也会过的很好的,另外,我也一定会很关照她的,不会让她有事儿。”
李鑫没有再想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然后就咽气了。
他的三魂七魄也是很快就归了位,他好像死的没有什么牵挂,也没有变成鬼物的意思。
看着李鑫死透了,我只是叹了一口气。
花拜佛没有哭,只是盘腿坐下,开始为李鑫诵经。
“嗡嗡嗡…”
梵音绕耳,这也让我感觉到花拜佛的强大,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诵经可以和小和尚贠婺相媲美的。
徐若卉想说什么,我直接把她拦下了,然后拉着她出了房间,才问她要对我说什么。
徐若卉道:“初一,李鑫的身体有蛊,好像有人用他的身体养蛊。”
我惊讶道:“你确定吗?”
徐若卉点头说:“我的血母蛊反应很大,绝对不会有错的,之前的时候,我的血母蛊只是稍微有些反应,并不明显,可在李鑫死了没一会儿,我的血母蛊就开始变得狂躁不安。”
“那蛊的活跃程度,好像和李鑫的生死有着密切的关系。”
有人给李鑫中蛊,当着花拜佛的面?
难不成是花拜佛自己吗?
会不会是因为这样,花拜佛刚刚才不允许我使用心境之力探查,她是害怕我觉察到李鑫体内的蛊虫吗?
可如果是花拜佛种的蛊,她为什么害李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