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都是软弱的,尤其是他们没有坚定信念的时候。
赵汹还在担心,这个掌柜的会是光明教的狂热教徒,要知道,狂热的教徒,有的时候确实什么都不怕,比革命者还要信念坚定。
不过这掌柜的明显不是,他就连自己十八代祖宗都抖落了出来。
据他供述,黛昊精品古董店的后台老板是兰斯,就是那个让赵汹等人赔款的酒楼老板,
而赵汹确实也没有冤枉他们,每个月,他们都会进几笔来历不明的货,这铜钱就是跟那些货一起进来的。
兰斯也不仅仅是这一间店铺,光在那条街上面,兰斯就至少有五六家店铺,不过具体多少,这掌柜的也不大清楚。
对于能借此机会,恰巧出一口心中的恶气,赵汹自然是高兴的,赵汹是个小心眼“穷鬼”二字他一直记着呢。
但是,嫌疑人是兰斯,却也有不方便的地方,至少兰斯的地位和他在黑岩城的人脉,都让赵汹不能用一个可能的罪名把他抓起来。
而且正因为赵汹前面的私怨,那不是什么秘密,更会容易被人以之为理由攻击,反倒可能落个挟私报复的名声。
“…因此,大家在监视的时候要小心些!”赵汹在动员会议上总结。
“是,大哥,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被他们发现的!”法尔带头表着决心,上次购物之后,他似乎又活了过来。
“胡说,你们以为自己是专业间谍那,还不被发现,我只是要你们不被他们发现。再说了你们不被发现,他怎么会惊惶失措呢,我们现在就要敲石震鱼,把他给惊出来!”
黛昊精品古董店被封,兰斯没有察觉那是不可能的,他的警觉也必然会高,真的想要不被他发现,估计中央情报局的也不行。
那就索性让他发现,就是要明目张胆的监视,增加他的心理压力,只要不被他现场抓到人就行。
“队长,那给咱们这次行动想个好名字吧!”负责记录的科斯拉抬头说道。
“黑岩城这里叫海盗的奸细有一个特殊的称呼,叫格脖!”赵汹顿了顿“我们现在就是要克制这些格脖,所以咱们这次行动就叫克格脖行动!”
…
兰斯今天一出门就感到不对,对面那个小摊上的家伙,分明就是在监视他,而且直勾勾的,一点也不知道掩饰。
不管他,兰斯知道,那掌柜的一定把自己供述出来了,不过没关系,那并不足以入他的罪,他的地位也不等同与一个小小的掌柜,就算是黑岩城城主,想要动他,没有充分的证据,也要考虑一下整个大陆的舆论。
黑岩城本来商人就不愿意来,如果他“无故”出事,那黑岩城以后就自己过日子去吧。
“赶他走!”兰斯向两个伙计下令。
两个伙计过去先是交涉,然后双方推推搡搡的,两个伙计仗着人多,想要动手,往常他们都是怎么做的。
可是这次不一样,那人一声呼哨,边上涌出一大堆人来,对着两个伙计暴打一顿,然后都像是没事人一样,各归各位,依旧像是看宝贝一样盯着兰斯。
兰斯这才发现,原来监视他的并不仅仅是对面的一个人。
作为一个商人,他的几个伙计平时欺负欺负人或许还够,也可以叫城管大队来帮忙,可是比起正规的军队,他的人就太单薄了,在这种时候,城管大队也不再有用。
“老板,怎么办?”
“不管他!”兰斯知道对方的主意“不就是想让我自己犯错么,没那么容易!”
可是当兰斯上厕所的时候,厕所门口出现一个鼻子前面系着白围巾的家伙…
在他吃饭的时候,对面出现两个高谈阔论便秘问题的家伙…
兰斯穿衣服的时候,旁边突然出现一个拿着素描笔和画板的家伙…
在他睡觉的时候,边上突然出现一个浑身是毛的猛男…
…
他们怎么进去的?打进去的!当兵的就是当兵的,他们可没有间谍的自觉。
兰斯投诉了无数次,可是这个时候,不要说城管大队,就连黑岩城的城主对他都唯恐避之不及。
赵汹手中的证据证词,想要钉死他的罪不容易,说明他有足够的嫌疑却绝对没问题。
现在赵汹和城主的关系也很微妙,名义上他还是城主的手下,但是谁都知道,自从比武夺帅之后,赵汹与莫里哀的关系已经降低到了冰点,而可以作为两人之间缓冲的莫雷却不在这里。
不要说他现在约束不了赵汹,就算还能,城主大人也不会趟入这个漩涡。以民众对于海盗的愤恨,任何试图帮助重大嫌疑人的行为,都会被认为是背叛,即便是城主也不会例外。
“东家,咱们的两家店铺被砸了!”
“是那些人干的么?好,这下我有把柄了!”兰斯狠狠的一拍扶手。
“不是,好像是些受到蛊惑的民众,东家,你怎么了?”
兰斯捧着手腕,他的手心滴滴答答的在滴着血滴,椅子扶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按上了暗针。
“这日子没法过了!”这话不是兰斯说的,说话的是走进来的浅洲得曼,他头上还挂着臭鸡蛋的残浆,眼睛上还挂着一个漂亮的黑眼圈。
“老爹,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进门的是兰斯的二儿子,他的样子比他的大哥更悲惨,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最流行的乞丐装,而且比那些追寻潮流的年轻人地道多了,他们上面可不会散发着这种地道的臭味。
快反大队没有造谣,他们只是把实话说了出来,仔细盘查之下,古董店里可以作为证物的也不仅仅是古钱一样,就算兰斯在黑岩城卖的都是些没有什么特征的,那也难免有遗漏,只不过过去没有人去这么细致的调查他。
“待不下去了!”兰斯探头探脑的向外看看,难得,现在居然没有什么人在监视,可能与快反大队今天出任务有关。
“咱们走!”此处不留爷,只有留爷处!以他们的家底,在哪个城市都会住得很舒服。
“老爹,他们就是要逼我们走,会不会在半路…”浅洲得曼做了个向下切的手势。
“你说的对,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让我想想!”兰斯坐了下去,突然又跳了起来,椅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人钉上了钉子,只是他刚才恰巧没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