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和大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疲惫和喜悦,阿兹特克部落终于到了。
当他们兴冲冲的走进部落,却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慌,因为偌大的一个部落里,竟然没有半个人影,一片空旷和寂静,但看环境,并不是荒废不用的样子,看得出不久之前还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带路的美洲豹在建筑间来回跑动,不时发出叫声,似乎也对眼前发生的事情非常疑惑。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大拿心里惴惴不安的问。
“看不出有破坏的痕迹。”嫣儿说,“生活物品也都没有带走,应该只是暂时离开。”
“空气了好像有股臭味。”大拿鼻子翕动几下,忽然用手捂住,“硫磺的味道!这空气里有毒!”
他望向远处的丛林,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似乎验证了他说法。
那头带路的美洲豹却亦步亦趋的朝雾气笼罩的地方走去。
“我们过去看看。”嫣儿意识到阿兹特克人很有可能去了那里。
两人又走了一阵,不过这一次走得很快,因为有阿兹特克人活动的缘故,丛林里有不少小道,走起来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果不其然,他们很快就看见不少阿兹特克人围了一个大圆圈,整齐划一的高举着手臂,默然的站立。黎江也在其中,他的装束很醒目。
大拿和嫣儿走到黎江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黎江回过头,有些难以置信,但立即激动的和两人拥抱。
“他们在做什么?”大拿这时已经可以清楚的知道,阿兹特克人围着的是一个深坑,而那些白雾正是从中间冒出来。刺鼻的味道非常浓烈,而围在附近的人,却毫不在意,默默的站立。
“这是他们的最后一个水源,但在昨晚也干涸了。”黎江说,“他们在祈祷,希望泉水重新回来。”
嫣儿和大拿的回归,让黎江感到高兴,他很想知道两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卢克亚亚人手里逃脱的经历,因为一定非常有趣。
但是现在的时间很不恰当。就在这天凌晨,阿兹特克人最后的一个水源干涸了,让整个阿兹特克部落笼罩上一层焦虑的阴影。
在阿兹特克部落附近,有很多的天坑溶洞,一直以来,他们都是通过这些溶洞取得饮用水,在不久之前,随着丛林干旱情况的发生,天坑溶洞之内的水流逐渐消失,只留下一个个深不见底的干涸洞穴。
而这最后一个水源,是附近最大的一个天坑溶洞,号称永不干涸的神井,凌晨时分,阿兹特克人听到溶洞中发出类似巨兽呼吸的声音,他们的族长科斯祖玛意识到这口神井背离而去,也干涸了。
经过黎江的说明,嫣儿走到被阿兹特克人围拢的天坑溶洞附近,这是个直径有三米来宽的坑洞,因为白雾的存在,看不到深处的情景,迎面透出的一股阴寒气息,令人不安。
在天坑溶洞旁边垂落着两根粗大的藤条,不时晃动,几个健硕的阿兹特克勇士守候在旁,他们的目光望向溶洞内,并没有参与祈祷。
“他们派人下去了?”嫣儿问黎江。
黎江点头,“科斯祖玛虽然已经预料到神井将干涸,但还是派出了勇士进行确认,因为这事关阿兹特克部落的存亡……”
“这里的情形,跟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个大坝很相似。”嫣儿沉着眉头说。
“对,我怎么没想到。”黎江听到嫣儿的话,眼前一亮,“水源枯竭,肯定跟地底有关!我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地下空间的确是出了大问题,有一个巨大的地陷,把所有的地下水都吸走了。只是,地陷的影响这么宽广,那就不可能是人为造成的了。”
“人类的力量还没有这么强大。”嫣儿语气凝重,“我刚闻到了硫磺的味道,初步估计跟地震有关,虽然我们还没感觉到,但地壳已经在发生变化了。”
“这也能很好的解释,为什么附近丛林中的动物会离开!”黎江很赞同嫣儿的观点,“它们面对地底的灾难要比人类敏锐百倍。”
两人正在讨论的时候,大拿在旁边说:“不可能……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嫣儿以为大拿是在反对他们的对话,但当她看向大拿,却发现他正望着别处发呆。
嫣儿循着大拿的视线望去,很快明白了大拿所指,在天坑溶洞的对面,有一个头戴彩色羽冠和面具的人。那张面具狰狞恐怖,却给她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那是阿兹特克人的首领科斯马祖。”黎江看出端倪,介绍道。
“他戴着耶律齐奴的面具!”大拿神情激动,继而又摇摇头,“不对,是小方的面具……应该说是跟他们的面具很相近,这种面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一个很好的佐证,这一支阿兹特克人,应该就是耶律齐奴纯血后裔。”嫣儿说。
“太不可思议了。”大拿说。
“时过境迁,很多东西都会改变,但有一部分人会恪守祖辈的传承。”嫣儿说,“这种特性在原始部落里表现最为突出,他们的族长或祭祀,就是传承的守护者。”
“我算是明白了。”大拿恍然的点头,想明白了一件困扰已久的事情,“小方的家族,也跟耶律齐奴有很深的联系。”
“这就是我们追究真相和奥秘的乐趣所在了。”嫣儿笑了笑,“不过你的反应,真是有够慢的。”
这时,天坑溶洞下方传来了人声,守候在旁的几名阿兹特克勇士立即向上拖动绳索。经过一番努力,先前下去天坑溶洞内的人爬了上来。
这是个非常年轻的阿兹特克勇士,已经筋疲力尽,爬到地面后顺势躺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科斯祖玛走了过来,伸手抓住这人的手,念叨古阿兹特克语。
另一条绳索很快也被拉了上来,但是绳索上,并没有人。
看到所有的阿兹特克人都露出悲伤的神色,嫣儿等人明白,从这条绳索上下去的阿兹特克勇士,恐怕永远都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