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拿没有要逃的心思,就算要逃,以浮尸在水下的速度,他肯定没有机会逃走,更何况,他根本没打算要逃,巴不得浮尸找上门来,好弄清楚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浮尸猎鹰扑食般的冲向大拿,大拿把铜钉往嘴里一塞,左手一探,抓住浮尸光溜溜的头顶,右手手指并拢成掌刀,铲向浮尸脖颈处。对付这种水怪,大拿没有丝毫留手,动手就是杀招。
就是这一下,那浮尸的脑袋竟然被大拿给摘掉抓在手里,而整个身体,则旋转起来,发出呼啸,把整个潭水搅动。
大拿一阵愕然,虽说下手很重,但一下摘掉脑袋,就连他自己也吓得不轻,一愣神的功夫,脑袋掉落,被涌动的潭水带走。
水潭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惊动,把水流搅动得更大,大拿控制不住身形,随着水流翻滚,在岩壁上被撞击了好几次。
待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大拿顿时又傻了:含在嘴里的铜钉,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个人一定就是老任了,”刘所长听到这里,插嘴说,“当年我们三个人,最有协调和筹划能力的就是他。”
“那你和老穆也该有一点本事吧,”神偷问。
“你倒是挺喜欢多管闲事。”刘所长笑了笑。
“职业习惯,”神偷说,“跟任务有关的人,我都要琢磨一下对方的特点。”
“嫣儿的父亲,老穆,”刘所长说,“在我们中最年纪最大,他的特点就是感觉特别敏锐,同行察觉不到的东西,和平常人完全无法看出的细节,他都能查出来。说简单点,就是他特别会找东西。”
“你呢。”
“我在三个人中本事最弱,”刘所长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谦,“我年纪最小,我的本事比他们差远了,我就是认识的人多,能够找到最合适的工具和人,给他们提供支持。”
“这也是很了不起的本事了,”神偷知道刘所长一定有所保留,但是他能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很够意思。
于是神偷继续往下说。
神偷又晃荡了两年,然后认识了嫣儿,和嫣儿做了几单生意,在半年前,接到了那个神秘人——现在知道了,就是老任的任务,要他到虎符镇来,主要的目的就是安放这一套声测仪。然后把地下的环境都给绘制出来,这是比较高端的盗墓手法了,绘制出来后,再实地去探测一下,看看有没有意外的机关,事情就算是完结了。神偷觉得探测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风险和难度,但是要进入地下实地勘察,自己的本事怕不够,于是就找到了曾经和自己合作过的老沙。老沙的本事了得,他是知道的。结果没想到,事情进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设备一再出故障,任务没有完成,老任应该是没有了耐心,觉得自己的能力有限,干脆就就放弃了自己。
“其实这件事情,”嫣儿说,“我一直瞒着你。”
“地下的环境布置,你已经绘制出来了?”神偷问。
嫣儿什么都没说,又看了看刘所长。刘所长点头。嫣儿就把电脑给搬过来,对神偷说:“其实软件是兼容的,设备出了被干扰过几次,运行也一直正常。”
神偷苦笑,“我还是太相信你了。”
嫣儿把电脑摆弄几下,一个模拟图形显现出来。
“这就是地下的环境。”嫣儿用手指了指,“这个是入地钎的位置,你可以看见,里面的环境和走向。”
神偷仔细看了很久,看明白了,这地下的形状就是一条巨大的鱼形,入地钎正直插在大鱼的心脏。而鱼的身上有六个鱼鳍,鱼鳍很长,铺展开来,跟翅膀一样。
“这种鱼叫鮯鮯,大鲤的一种,”刘所长说,“你如果看书的话,应该知道。”
“山海经,东山经,跂踵山里的记载。”神偷摇着头说,“这种鱼有六个鳍,是古代的巨型鱼。干我们这行,这种事情要知道的多一点。”
“这种六鳍鲤鱼,”刘所长说,“非常喜欢吃铁,所以它生存的地方一定有巨型的铁矿,并且体型巨大,身体强韧,一旦翻动,山崩地裂,自古被列为最危险的神兽之一。”
“耶律乞努把自己的坟墓藏在这条鱼下面,也算是对自己坟墓的一个保护。”神偷说,“我明白木华黎当初为什么也要这么做了,蒙古人要打天下,就需要大量的铁器,耶律乞努就是守护这个铁矿的守卫。可是还等不及开挖铁矿,元朝就覆灭。明朝建立后,天下止戈,这个铁矿和风水就需要被好好的隐藏起来。”
“我不知道老任和老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刘所长说,“为什么会要把事情闹到如今这个境地,鲤鱼翻身,耶律乞努就会还魂,他当年下过诅咒,一旦得到虎符的另一半,他就会带领阴兵,重振旗鼓。”
“老任是不是已经得到了虎符的另一半,”神偷说,“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就是要把另一半虎符带到地下,他根本就不是要在耶律乞努的坟冢里拿什么东西,而是要把虎符给送下去。”
“由于大鲤存在,”刘所长说,“他必须要绕过大鲤,在地下找到通道。”
“可是他为什么要通过我惊动大鲤?”
“大鲤醒了,”刘所长说,“身体伸展,淤积在身体内的淤血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