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使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也可能使发现这个胆大妄为,竟然想要与自己正面相搏狩猎者的不屑与狂妄。一名冲在最前面的狼头类人艰难地挪动着自己沉重的脚步,挥舞起双臂前锋利的巨爪,朝着冷眼逼视自己,飞快跃近的天翔拼命扑了过去。只是,就在它大口喘息着,尽力控制着体内的神经,想要将已经被麻痹的手臂重重击中对手要害之时。却惊骇地发现,自己那只从半空中挥下的右爪,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了一段光秃秃的上臂。原本应该与之连接的前肢与利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喷涌着腥浓血液的圆形断口。“好刀!”天翔在心中暗赞一声,再次举起铮亮的钢刀,照准类人柔软的腰腹重重刺去,用力扭转,飞快地反手拔出,尚不等及刀口流淌的血珠完全滴尽,便再次将之高高举起,朝这对面另外一只耷拉着双眼,半跪在地上的鼠头类人狠狠砍下。
于中刀的狼头类人,则在发出一阵痛苦无比的哀嚎后,死死捂着自己用伤口流出的半截肠子,口中拼命喷洒出大片鲜血,一头栽倒在冰冷的雪地中,再也无法动弹。狩猎者们离开了固守的阵地.除了还有约莫数百余名奉命坚守的族众外,其余的人,都在笑天与战风的带领下,纷纷跃出自己的射击阵位,将手中滚烫的枪械斜挎.转而与年轻的族长一样,从腰间抽出锋利的战刀.朝着已经被麻醉,躺在地上丝毫没有任何知觉的类人,大肆砍杀起来.
麻醉,是天翔手中的一张王牌,也是不到最后轻易不能使用的秘密.毕竟,类人有智慧.也很聪明.谁说不准这样的方法今后是否还会同样有效."砍下它们的脑袋。注意。一定要砍死,千万不要留下任何活口。"从年轻族长口中发出命令很快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这样做的理由不仅仅只是出于对类人的憎恶及愤怒。也不是因为想要嗜血地残忍或报复的血腥。而是有着必须也必要的绝对理由。
一个类人的繁衍。需要一名女人以生命为代价。让它们活着。势必就会有更多的女人遭殃。更何况,那些被麻醉且幸运活下来的类人,难保不会向它们的同类泄露更多关于狩猎者武器的秘密。因此,它们必须死。哪怕就算是刚刚出生的类人婴儿,或者是正在怀孕地雌性类人,全都该死。
丝毫没有任何悬念地杀戮,就这样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与快活呼号寒风的掩盖下进行。累,实在是太累了。笑天从未想到过,砍下这些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类人头。居然会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情。手中的战刀很锋利。钢质也非常优秀。然而在类人坚硬的劲骨面前,却显得是那样的脆弱与无奈。他记得,从开始到现在,自己已经整整砍下了十六个狰狞的兽头。随着手臂机械的重复挥舞,体内的力量消耗也越来越大,握刀的双手也越来越酸涨。尤其是刀身。那把自己曾经无比喜爱且仿佛羽毛般轻巧的刀身,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却变得越来越沉重,重得令自己简直无法再举起。重得仿佛一个无比肥胖的丑陋女人,正用她那堆积成一圈圈环状的脂肪,死死压住自己。逼迫着做那件曾经喜欢,现在却无比厌恶的肉欲之事一样…不只是他,其余的族人,几乎都有着相同的感觉。为了顺利砍下一个类人的脑袋,他们甚至要连续挥刀数次,才能获得一个古代篮球般大小的狰狞头颅。
“运起太极心法,调整呼吸,让出刀的频率与你体内的气息运转次数一致。”年轻族长的话,再次适时地从杀戮队伍的最前端响起。他的身上,早已被喷洒而出的类人血溅得到处都是。远远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刚刚从血池地狱中走出的死亡杀神。“继续杀,不要停。”很快,再次砍下一头类人脑袋的天翔再次发话。这样做并非杞人忧天。冰冷的雪水对于麻醉后的类人有良好的缓解作用,再加上不时从人群间呼啸而过的狂风,更将弥漫在空气中的麻醉气体完全吹散。不仅快抓紧时间的话,这些暂时没有还手之力的家伙,很容易再次醒来。笑天甚至已经看到,一头吸入气体较少的类人,尽管手脚尚在麻痹,却已经开始睁开双眼,用充满仇恨与不甘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就好像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一般。“扑通…”刚刚运转起心法的他也不知是从哪儿来的力气,猛然将手中的钢刀狠狠挥下,重重砍在类人的脖颈之间。只听一声清脆的裂响,断口处赫然露出一片红白之色的兽头,从类人的身体上分离出来。骨碌碌地滚落到了一边…
尽管睁开的双眼至今没有闭上。不过,它的主人已经无法再对任何人形成威胁,没有人会害怕一个死人,更不会有人害怕一个被自己亲自砍下脑袋的类人。漫天的杀意,从仿如修罗场一般的尸堆中缓缓升起。
蓄满力气的狩猎者们机械地重复着单调的动作。每一刀落
下,都会带起一片喷溅的血雨。每一次砍杀,都能带走一
条兽头异类的生命。除了年轻的族长,恐怕谁也没有想到
这场种族之间的对立之战,竟然会以如此血腥暴力的方式
收场。类人会恐怖,这是天翔早已知道的事情。只不过,现在的他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这一点。很多处于麻痹状态却头脑清醒的类人,无一不表露出面对这群浑身鲜红死亡杀神的恐怖与畏惧。它们在发抖,在紧张,在恐惧。
谁都怕死,尤其是像这样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同伴被活活砍下脑袋,最终,那把滴血的钢刀仍然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种对死亡的无比拒绝与对生存的无比渴望,那怕就算是大脑神经再结实的生物。也会为之崩溃。屠杀。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战风计算过,如果把所有砍下来的累人头颅聚集在一起的话。至少也能堆积出一座庞大的小山。只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这么做。
冲在最前面的天翔速度很快,不多时,就已经杀穿了整片麻醉区。从翻卷的刀锋和浸透其衣服的鲜血可以看出,死在他手上的类人,并不比其他族人少。只是,体内运转的心法似乎为他提供了无穷的动力。刺激着他再一次返身转回,再次加入到血腥的杀戮之中。除了这片横躺在地面被麻痹的类人,整个南向攻击面。已经看不到一只能够活动的类人。龙族人有力的支援。使得寒水一族能够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余下地进攻者。剩下地,就是仍旧在激战中的北面。
“呼--爽!真他妈的爽!”大口撕呵着寒气的笑天最后一次挥刀后,便一屁股坐在天翔身边的一具无头类人尸体上,喘着粗气,兴奋地大声叫嚷。这样的杀戮,快活、淋漓。再加上心法提供源源不断地体力,简直让人畅快至极。“战风,通知后面的人,带上所有弹药,马上进入寒水营地。差不多是该把这事结束了。老站在这粘糊的烂肉堆里,确实不舒服。”
很快,在天翔的命令下,集结成队的狩猎者们,带着残酷屠杀后的激动与兴奋,收拾起已经不多的弹药与武器,奔跑着,径直冲向尚在苦战中的寒水营地。不用多说,南面的营地守护者在狩猎者们临近时,就已经打开了营地大门。他们已经认出当先的天翔,正是曾经给予自己美味肉食的年轻人。还有那些曾经与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族人,更加使他们觉得一阵不言而喻的亲切感。
“狙击手上塔楼,协助攻击。”
“夏冬,把那两挺Gau449架到防御墙上去。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开火。”“其余的人,尽量点射,注意节约子弹。”
一系列的命令在有条不紊地执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天翔终于看到,在一架巨大的木弩后面,浑身包裹着厚实布条的寒水族长索曼,正从深邃的视线缝隙中死死盯着自己,丝毫也不想移开。
“笑,他在冲我笑。”蔓延开的思感,很容易就捕捉到了近在咫尺对方的所有情绪。尽管无法看到索曼那张隐藏在破烂布条下面的脸。天翔还是能够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流露出的那一丝亲切与友好。尽管这样的感受转瞬即逝,可它确实存在。
因为,这个时候,从北面扑上来的类人,已经再一次冲破了漫天的箭雨的阻挡,成功地逼近了良人多高的木墙。
“砰…砰砰…”几声G18OS熟悉的枪响从周围数座高塔上发出,相应地,冲在最前面几头最疯狂的类人也应声倒下。碎裂的脑袋飞溅的血肉,仿佛是在警告其余跃跃欲试的类人,这就是它们最好的下场。从另外三面调集过来的防御器械,都已全部顺序排放在营地内的空地上。看这这片密密麻麻如同树木般密集的巨大木箭,天翔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豪迈的傲气。除了最有智慧的人,还有什么生物能够制造出这样威力巨大的武器?
“发射…”随着一个壮实的寒水人大声吼出的命令,从距离墙壁最前端的弩机开始,上面架巨弩顺序开始了射击。一排排锋利的弩枪在弓弦的强大推力下,平射而出,迎面撞上蜂拥而来的类人群,将一片片恐怖的兽头人生生射穿,活活打死。“装填,快!别磨磨蹭蹭的。”索曼抱着一捆备用箭矢,飞快地冲到一架射空的弩机前,用尽可能大声的沙哑杂音,招呼着旁边的族人为弩机装满下一次发生发射的弹药。尽管他能够发出的声音很低,却也在拼尽全力的呼喊。那种仿佛是挣扎一般地声音,在天翔听来,却是无比地伤痛与心酸。
他看见,高声呼叫过后的索曼。正俯着腰,痛苦地咳嗽。那样地呼喊,显然并不适合他沙哑地嗓子。“他也是人。不管曾经做过什么。单就能够共同抵御类人这一点来说,就足够做我的朋友。更何况,他还是一名探路者。”
无暇多想,天翔快步赶上前,一把夺过索曼抱着地木箭,将自己手中的P50K硬塞了过去,大声问道:“会用吗?”
“会…会一点…”看得出,索曼相当吃惊。“别愣着,快点射击。子弹省点儿用。不多了。”叮嘱完这重要的一句,天翔转身朝着略微有些惊异的寒水族人大声吼道:“别发愣,赶快装填。想死的话,自己给我滚一边去。都给我动作快点儿。”
催促,不仅仅是在这里,所有射空的弩机前,都有忙碌且慌乱的人影。因为,就在装弹地空档,稍微有些退缩地类人,又再一次狠命冲了上来。尽管它们的数量已经不多,仅仅只剩下数千头而已。古代人类制造的枪械,再一次在最危机的关头,发挥了它们可怕的威力。
不用各自的小队长开口的排放在木排木桩墙壁上地各式枪支纷纷在同一时间,喷吐出炽热的烈焰。净疯狂推进的类人打得晕头转向。它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即将冲破狩猎者的防护墙时,居然会遭到如此可怕的反击。一时间,上千头类人纷纷倒下,带着无限的不甘与最无奈的愤怒,任生命从的伤口处一点一滴地缓缓流逝。“注意它们的反扑。”天翔将手中最后一根弩箭重重塞进机架,高声招呼着自己的族人。事实上,他已经无需这样做。这次进攻已经消耗光了类人的最后一点力量。那种恐怖的数量优势也已经不复存在。激烈的攻防战大局已定。剩下的,仅不过是狩猎者的单方面屠杀罢了。不过,任何人都没有想要放过兽头异类的意思。一架架重新装填好的弩机,再次将死亡之神的问候倾注到了稀疏的对手身上。随着数声凄凉无比的哀嚎,剩余的类人纷纷扬转身朝着树木的深处落荒而逃。它们已经没有勇气或实力再与人类对抗。至于那些已经死亡的同伴,只能任由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向阴沉的天幕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悲惨。
“赢了!我们赢了!”不知是谁先叫出了声,这样一句简单的欢呼顿时弥漫了整个营地。所有的人都疯狂地跳跃着,呼喊着,以最简单的方式,向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表达着自己内心那种无限的喜悦与欢乐。
喜悦,往往伴随着哭泣和悲伤。活着的,当然会觉得挺庆幸。而那些死去的,则只能化做一个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名字或代号,被自己的亲人及朋友永远深埋在记忆中。“谢谢你的枪。”随着一道熟悉的沙哑嗓音,一支尚在微微发烫的P5OK递到了天翔面前。
“留着它吧!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天翔笑了笑,他知道,这个时候,简单的话语远比复杂的说明更能让人接受。
“尽管你很狡猾,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帮了我们一个很大的忙。”看不见脸的索曼叹道:“我欠你一个很大的人情。说吧!你需要什么?”“我所需要的,你应该知道。”天翔友了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就好像两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哼哼!别以为你打什么主意我不知道。”索曼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且阴冷:“说吧!你需要什么。人口?食物?还是那种威力巨大的武器?说出来,我都会满足你。毕竟,这是我欠你的。”
索曼的口气,明显有一种无力的落寞。“如果你一直都抱着这样的态度,那么,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天翔微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向不远处的战风高声道:“集合队伍,准备离开这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索曼的眼中,充满了惊讶与不解。
“很简单,刚才你所说的,我什么都不缺。况且,我所需要的,你恐怕也根本给不了。”天翔一扫之前的热情,冰冷地说道。(杀得很兴奋,老黑也来了劲,兴冲冲地跑到菜市场买了两斤排骨。拎回家来砍砍砍。爽啊!砸票,砍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