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们周围飘满了黄色的花瓣,一股奇异的香味四溢,一个女孩“咯咯”的笑声传来:“他还有秘密。一个大秘密。”
树林里走出了一个少女,穿着云南特色的长裙,身后背着一个大竹篓,满头的黑发散在身后,可爱清纯至极。那股奇异的甜香味此时越来越浓,叶有德三人情知有异,但想要屏住呼吸已经来不及了。
《墓诀》 鬼 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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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湿暗的石头牢房。一股股发霉的绿水正沿着石头缝隙滴在水上,发出“叮咚”的响声。叶有德感觉浑身发冷,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此时已经被人牢牢地锁在了墙上,下半身全部都泡在水里。他看见皮特李和烈哥也被锁住,昏迷不醒。
锁住叶有德手腕的是一副冰冷厚重的铁锁,他拼命挣扎了两下,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他低声喊着:“烈哥,皮特李。”喊了几声,皮特李大口咳嗽着醒了过来,一头的金发此时都纽结在一起,一脸的黑水,狼狈不堪。当他发现自己被锁在这水牢里,一脸的惊恐,拼命挣扎可始终动弹不得,他低声说:“叶,这到底怎么回事?”叶有德靠在墙上,闭着眼慢慢地仰起头,喉结不停地上下颤动着。皮特李极为恼怒:“叶,你到底耍什么花招,你难道连老朋友都骗吗?”
叶有德苦笑一下:“我如果耍花招,还会在这里锁着遭这份罪吗?”
一个声音缓缓地传来:“叶老大,你是不是中降头了?”两人一看,烈哥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更惨,满手的血污,胳膊上的箭伤已是血肉模糊。皮特李轻声说着:“烈哥,你没事吗?”烈哥惨笑一下:“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这个胳膊估计算废了。”
皮特李脸都变形了:“叶,你看看都是你害的,你现在还在隐瞒什么?”
叶有德靠在墙上苦笑着:“我确实中降头了。这半年以来我生不如死,每一天每一刻,我的心就好像针扎一样,浑身像许多虫子在咬噬一样,寝食难安。”
皮特李问:“你为什么不去寻医?”
叶有德声音中充满了悲凉:“有用吗?看看二丁兄弟,你就知道了。这种邪降法术只有邪降派自己的降头师才能解开。要想成二丁和我自己脱离这个苦海,只有一个方法。”
烈哥冷冷地笑着:“找到李一铲?”
叶有德摇摇头:“确切地说,找到陈家后人。那女降头师让我找到一位风水堪舆界陈姓世家的后人。她给了我一幅八杈树的画,告诉我有此画在,那人必会现身。”
皮特李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那个女人想干什么?”
叶有德声音十分低沉:“那个女人自称为青珠,我被她抓住后,一直给关在木屋下的地窖里,有一次我迷迷糊糊地听见她说要打开什么什么墓,里面有一个鬼面。”
烈哥脸色变得惨白:“你真的听清楚那是鬼面?”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皮特李皱着眉头:“那是什么?”
烈哥疼得“咝咝”地抽着凉气,慢慢说:“我们村子里多年来流传了一个传说,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我们这里来了一批穿着外族衣服的人。他们男人剽悍,女人也非常健壮。这些人在山中开出了一片空地,盖房子,打猎,定居了下来,和当地人井水不犯河水。有一天,他们突然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他们族里所有人都参加了,葬礼上敲敲打打,倒是非常热闹。而当地的村民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远远观望。村民里有个家境贫寒的人叫牛二。他看着这葬礼,突然动了坏念头,想要晚上去盗墓……”
夜晚山中寂静无声,只有阵阵的虫鸣鸟叫。牛二潜伏在林里远远地看着灯火通明的外族村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没问题的,他们都在哭哭啼啼追悼死者,现在根本就没心情看护坟墓,下手就要趁早。
他打定主意,趁着夜色慢慢潜伏到了下葬的地方。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坟旁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个竹棚的灵堂。灵堂外挂着自屋顶一直垂到地上的白布幔,看起来还不止一重,里面闪着火光,有人影闪动。
牛二暗骂了一声,坏我好事。他从树林偷偷地钻了出来,跑到灵堂外一个黑暗的角落,用手轻轻地掀开布幔一角,往里看着。灵堂中的陈设,倒是很常规,中央一口大棺材,棺材旁是一个大火盆,里面还在“咝咝”地燃烧着,一个一身白袍的男人正背对着牛二,直直地看着那口棺材。
牛二仔细一看,棺材没盖,那人也不知往里看什么,如此聚精会神。他这个恼火,棺材原来还没下葬,这不白折腾了吗?但眼前的一切,又激发了他强烈的好奇心,这个人是谁,他在看什么?
只见那人看了一会儿,慢慢地把手伸进了棺材里,牛二这才注意到这个人居然只有一只左手,他从里面拿出了一副黑色的面具,喃喃自语:“鬼面。”随即又长叹一声,把那面具放回了棺材里,慢慢地走了出来。牛二一看不好,一转身纵入草丛中。那人一掀布幔走了出来,这时候从外面跑过来一个外族男子,对这个人非常恭敬,一拱手:“陈师傅,何时可以把王爷下葬?”
那位陈师傅揉揉眼:“明天早上吧。穴位已经选好,明天早上卯时大吉大利,你们做好准备吧。对了,找人看护灵堂,我怕有贼。”
牛二一听这话,犯了嘀咕,那个黑色的面具肯定不是寻常之物,要不然为什么防贼呢。只见陈师傅一甩袖子走了,那外族男子也下去安排人看灵堂去了。现在正好,牛二爬了起来,跑到灵堂外四处看着,发现没什么问题了,他一掀开布幔走了进去。
棺材旁地上的火盆里还燃烧着火苗,在风中乱舞。牛二紧张得手心全是汗,他慢慢地走到那棺材旁,深吸了一口气就往里看。里面躺着一具男性尸体,留着两撇黑胡子,样子极为剽悍,霸气十足,身上的衣服圆领窄袖,腰间束带,下穿长裤,裤腿塞入靴筒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