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这本保存还算完好的日记本,慢慢翻开。
前面几页用圆珠笔密密麻麻的记载着一些陈年旧事,也有一些道听途说的奇闻。
我随便翻了翻,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净是些扯皮的事,什么和王二虎玩牌赢了7『毛』钱,什么队里来了个大腚细腰的美女,我看着好笑,便合上日记本,递还给顺哥,笑着道:“你爷爷记的这些老掉牙的陈年旧事你还当宝贝留着啊!跟你刚才说的那些东西好象格格不入嘛!你留个念想就留着呗!干吗要说那些来哄我?”
顺哥看我不象是在开玩笑,略一愣神,皱了皱眉,便轻轻翻开日记本的其中一页,又递给我,道:“这个你看了?”
我捧过来细看,却是几篇日记,字迹潦草,也就了了几个字,写的很是简短。
只见上面写道:四月四日,挖防空洞时竟然挖开了下底。四月五日,大家讨论研究认为可能是我们把山洞挖到了悬崖顶上,我们的脚下就是没有山基支撑的万丈深渊,也有人说是阴曹地府。四月六日,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找来一块三百多斤重的条石将那口子封死了。
我有些疑『惑』,低头沉思,顺哥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无意间将日记本封面翻开,看到的两个字令我心跳加快了不知多少倍。
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一个人名:楼坤!
我一看到这个名字,就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沮丧。[] 墓之盗4
楼坤和我爷爷是拜把子兄弟,我爷爷也是地道的临沂人,两个人是挖防空洞时认识的,当年山东闹灾荒,庄稼颗粒无收。远近村子的人都争先恐后的往外地迁移,爷爷毅然选择了留守。无钱无粮的日子实在『逼』人,爷爷便瞅住了村子四周散『乱』的古石墓,就带领几个人干起了挖坟掘墓盗取陪葬品的勾当。
其实爷爷祖籍也是在安乐庄,后来才迁居青岛。安乐庄分四部分,东西南北分散的四个小村合称安乐庄村。从东往西有条河相通,爷爷的村在河的南面,楼坤所在的村在河的北面。看到爷爷带领几个弟兄挖古坟赚了大钱,楼坤也学着找了几个人自立了个门派,当时两派在附近村落也算是小有名气。所以那里有句话叫做“南程北楼”,指的就是我爷爷和楼坤。
爷爷曾经给我讲过楼坤这个人,那时盗墓没有规矩,谁强大谁吃香,两拨人碰到一块,两句话谈不来就动起手来,自然是弱肉强食。楼坤有一手好刀法,身上装备着手掌长短的飞刀,三十米之内百发百中,他手上不知有多少桩人名案子,连我爷爷都让他三分。但南北两派关系都还不错,做事也比较人道,懂得互相谦让,从没有过冲突发生。
爷爷当年离开故土迁居青岛实在是迫不得已,退出江湖时爷爷已经年近七十,几十年的盗墓生活落下了一身『毛』病,年纪大了抵抗力差了便『露』出老态来,严重的风湿让他不得不选择退出。后来便到青岛治病,再后来索『性』把户口也迁了过去。
爷爷退出后,各路『摸』金贼就不再讲仁义道德了,盗墓不再挖盗洞,而是直接扒个底朝天。久而久之被警察闻到了风声,楼坤就是一次在盗一个军阀墓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在里面蹲了几年,从此和爷爷也就再未谋过面。
可天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二十年后两人的孙子又跑到了一块儿。我正感叹真是缘分,顺哥过来拍拍我的肩,道:“小程,想什么呢?我爷爷临走的时候把我叫到跟前,说‘我这辈子盗过不少好墓,惟独遗憾的是没捞着去混山『摸』快金子,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去看看,也好了了我的心愿,但千万记得要连手老程家,老程家对这方面的研究不是一般人所能及,不然凭你一己之力恐怕有去无回’。为了完成爷爷的心愿,也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就打听老程家,没想到你是华子的朋友,所以就让华子把你请来。”
“请?”我心想:有你***这么请的吗?但看到华子不好意思的『摸』样,便压下火来,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爷爷晚年也跟我提起过这件事,只是我那时年幼,对此不感兴趣。”
华子是局外人,听我们说了半天,好象是听糊涂了,不解道:“传说不是说山上有个蛇堂吗?怎么又防空洞又地道的?”
我也不大理解,问顺哥道:“两个老头子到底念的什么经?怎么越听越糊涂。”
顺哥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淡淡说道:“我研究我爷爷的日记很久了,凭我的直觉这混山没那么简单,里面可能有东西。”
华子猴急:“什么东西?”
顺哥全无面『色』,哼了一声道:“古墓!”
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发懵,我看看华子,也是一副惊诧的表情。
继而我恍然大误,原来爷爷直到临走前都在念叨的混山防空洞底下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看来这事爷爷知道,只是年纪大了对那买卖也是有心无力。我爷爷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他年近四十才有了我爹,而我也是他最小的孙子。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姑姑们嫁人后的子嗣就不再算是爷爷的后代。而我大伯则在早年到上海闯『荡』,后来就在那成了家,定居下来。而我爹又天生对挖那些土坟没兴趣,所以爷爷虽然有着高超的盗墓技巧和经验,但却是后继无人。于是不『惑』之年的爷爷就经常把盗墓的事讲给我听,从小听到大,久而久之,我也逐渐喜欢上了这些诡异莫测的大土包,平日里也经常读些这方面的书,也算是小有造诣。
华子睁大眼睛看着顺哥,摇了摇头表示不可思议。[] 墓之盗4
顺哥咧咧嘴,不知是在笑还是在生气,对我们道:“我不是骗你们,我爷爷的日记本里记得很清楚,只是他们知道这件事却没去。”
华子道:“既然知道下面有东西,又为什么不去?”
顺哥道:“其实我爷爷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已是暮年了,当时爷爷和程爷在我开古董店的二叔店里喝茶,正巧二叔刚刚收到别人卖来的一枝玉笛,玩弄时从缝隙里发现了一张蚕丝帛图,爷爷和程爷一看,就认出了图上的山是混山,而帛图上的混山里有一个庞大的石窟,石窟里面竟然有一个巨大的坟墓,两人顿时明白了当年挖开防空洞洞底的原因。原来下面不是悬崖,而是个石窟。两人曾有意要去的,但我爷爷在过后的几天里在盗一个军阀墓的时候被公安抓了,而程爷也已南下青岛疗伤,等我爷爷蹲了几年出来后,也到了入土的年纪,所以便没去成,这件事也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华子道:“那这事儿老头子再没告诉别人?”
我道:“做这一行的,发现好东西是不会随便告诉无关紧要的人的,哪怕烂到肚子里也不会对同行提及,每个人的自私心都是很强的。”
顺哥点头道:“对!哪一行都有自己的谋规,你要是发现什么就宣扬出去,人人都来分这一杯羹,自己还吃个屁。”
我道:“说了这么多,你是想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咯?”
顺哥摇头道:“不!我们祖上拜过把子,我们也就算是兄弟了,是自己人,说了这么多,我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让别人去,找你们来,我的意思是我们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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