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墓物语之活捉守墓人

作者:七七试十九

我用手电朝里面晃去,却没有出现杨剑说的那样金璧辉煌的事情发生,射入里面的光束被完全吞噬掉,连个亮点都没迸出来。

  “不是说亮堂堂吗?怎么黑咕隆咚的。”我满腹疑虑地看着杨剑。他朝我挥挥手说:“没事,进去后就亮堂了,也许是隔的时间太长了,好久没人打开它的缘故。”

  他说话的声音很急促,像是在催促我赶紧进去。

  我究竟能不能相信他说的话?一会儿是亮光闪闪金璧辉煌,一会儿又是进去后才亮堂。显然他前言搭不上后语,可是,万一他说的是真的呢,那雯雯他们……我迫使自己不再想这些问题,前面别说是黑窟窿,就是火窟窿,也得往里钻。

  里面既不狭小,也不空荡,刚刚好。这全是因为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卷云挑边供桌的缘故,如果把供桌扯掉,就会显得空荡荡的。如果把长条供桌换成四四方方的八仙桌,这里就会显得有些拥挤。

  供桌两侧摆放着两只粗硕的蜡烛,单是下面的蜡烛架子就与供桌齐高,所以我踮起脚尖才把蜡烛点燃。烛光先是亮,然后暗沉下去,过了一会儿才跳了起来,像早上的日出似的。点燃蜡烛的同时,我的鼻中闻到一股沁人心肺的淡淡香味,像是深山古寺里飘出来的清心檀香。

  供桌上摆着一只青瓷香炉,三脚双耳,里面积满了香灰。香炉前面是一个黄灿灿的金属盒子,盒子上面落了一把精致小巧的铜锁。

  供桌前面的墙壁上有十几幅画卷,暗黄色,不知是什么材质,也不知是挂上去的还是镶嵌进去的。因为我现在还站在供桌前面,没有上前仔细观看,只看到中间一幅明显要比两边的大出许多。上面画的都是人物,每一幅画上面只有一个人。

  我现在根本没心情看这些画卷,这不是在画廊,而是在墓室,我进来是为了拿到雯雯的解药。这里面除了供桌和蜡烛,就没别的东西了,供桌上只有香炉和那个落了锁的盒子,很显然,解药肯定在盒子里面。

  盒子不大,像个十四寸的笔记本那般大小,但是却异常沉重,我使劲力气想要把它抱起来,它却纹丝未动。上面的锁也是如此,我用羊蹄子又翘又戳,都无济于事。

  这如何是好,该怎么办?我愁眉苦脸无计可施,自然便想到了外面的杨剑。

  我原本想着走到裂缝口,喊杨剑进来,没想到刚探出头,便看到了等候在门口的杨剑。

  “解药是不是在桌子上的盒子里,搬不动也砸不开,该怎么办?”

  “搬不动?哦,当然搬不动,盒子和供桌都是金属的,盒子是供桌的一部分。你怎么砸的盒子?不会砸不开吧,你一定是没用力,或者是个空胚子,压根就没力气。”

  “我没力气?我一个人能抬起电线杆子的一头,那可是八米的水泥杆子。可那个盒子上的锁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羊蹄子都砸出火星来了,也没砸开。”

  “锁?盒子上还有锁?”

  “当然是锁了,我还不至于连把锁都不认识,白色的锁,烟盒般大小,锁鼻子横插在上面,锁眼在右侧。你,你该不会是不知道盒子上有锁吧。”

  “瞎说什么呢,要不是面具和衣服都换给了你,我这就进去让你瞧瞧。”杨剑笑着说道,笑得有些不自然,好像在掩饰自己的说辞。

  我虽然救人心切,但还不至于这般轻易被哄骗,他的话里有破绽。稍加思索就能明白他一定不知道盒子上面有把锁子,甚至还有可能他连供桌上有个盒子都不知道。

  “供桌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我使劲摘了几下,纹丝不动,也摘不下来,像长在墙壁上似的。”我看着他的脸,说道。

  “宝剑?当然摘不下来,宝剑是铸在墙壁上的。”杨剑一本正经地说道。

  宝剑的剑刃上还插着个猪头,就是你脖子上的这颗猪头。我很想这样指着他的鼻子朝他大声说这句话,但还是忍了下来,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这可怎么是好,盒子与供桌铸在一起,那这解药究竟要怎么才能拿出来?”

  杨剑不语,低头沉思。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微弱的响动声,想必是胡三范五他们在外面想法子要破开铜壁,救我出去。声音很小,不支起耳朵来仔细聆听,根本不会听到。就像面前的杨剑,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压根就没听到外面传来的微弱声音。

  猛然间,杨剑抬头看着我,说道:“盒子,钥匙,……盒子,钥匙,……”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像是跟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问道。

  “我明白了,用钥匙能打开盒子。”杨剑欣喜若狂。

  “钥匙呢?”

  “钥匙在我脖子上挂着……”杨剑笑眯眯地边说边朝我走来。

  我意识到这家伙一定不怀好意,急忙将手里的羊蹄子对准了他,喊道:“别动,别过来!”

  可惜我还是反应得迟了,手里的羊蹄子刚对准了他,便觉得眼前人影一闪,接着又看到眼前立着一根银白色的棍子,定睛一看,却是自己手中的羊蹄子,被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握着。

  这肯定不是我的手,我的手没这么白,也没这么纤细,倒像是雯雯的手。我下意识地使劲儿朝自己怀里夺羊蹄子,却是白费力气,羊蹄子在这只手里直挺挺地立着,丝毫未动。

  “别白费力气了,你没我的力气大,抢不过的。”杨剑站在我面前,微笑着朝我说道。

  “你的手,你的胳膊不是不能动弹吗?怎么还能抬起手来?”这句话一出口,我立刻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一句弱智的话。他的胳膊要是真的不能动弹,还能抬手攥住我的羊蹄子吗?

  “我这只是配合一下你们。你外面的那些同伴,以为用小弹丸就能把我的胳膊废掉,让我乖乖地垂臂受擒,所以我满足你们的臆想,特意装成胳膊不能动弹的样子给你们看。但是我说过,你以为错的事情,不会因为你的想法而改变;反过来也是这个道理。你们以为我的胳膊中弹后就不能动弹,那是你们自以为是,究竟能不能……”

  “住口,你这个狡诈的小人,少在这里啰唆,老子的耳朵天生是用来听轻音乐的,不听你这破锣般的臭嘴乱响一通。少放屁,怪老子瞎了眼,相信你这种阴险下流的小人。想杀想打,快点动手,别婆婆妈妈的。”

  “嫌我话多是不是?可你说的话也不少呀,能跟我相媲美了已经。既然不想听,那我就动手了。这主要是满足你的建议。”

  他手上一使劲,羊蹄子便脱手飞了出去,掉在了对面墙壁下,咣当咣当地滚了几下便没了声响。他缓缓地后退几步,伸手轻轻地从长发里抽出一根银针,放在嘴边吹了两下,然后朝我说道:“这是我从这座墓里得到的唯一的东西,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针白如雪,细如牛毛,长短跟办公桌上的大头针相似,如果不是针头闪烁着寒光,很难发现他手里捏着一根针。你会以为他是个失心疯,在胡言乱语一通。

  他手里捏着针,举在两眼中间,注视着我,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他的眼里仿佛有磁力一般,紧紧地拽着我的目光,拽到了他的眼底,一会儿又拽到了白云和蓝海的中间,我的目光便一直留在了海上云端。

  “你得到它后,这里所有的宝贝就都是你的了。”他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尖细了,像是悠扬的笛声在草原上召唤我,很是悦耳。

  “你过来,我把它送给你。”声音好像是从头顶上泻下来的,像酷热的暑天淋下来的凉水,整个身子都想钻进去,沐浴在这泓凉水之中;又像是你在严寒雪地里跋涉了几日,忽然听到从温暖如春的酒馆里飘出来招呼你的声音。

  所以我顺着声音走了过去。

  过去后,我觉得耳后轻微地一下刺痛,然后听到了他的嘱咐:“你必须从你的伙伴手中拿回封土盾项链,然后回到这里,用封土盾项链打开盒子,把盒子里的东西全都交给我。只有这样,才能得到解药,救回你心仪的女孩。”

  声音不像是从他嘴里传进我耳朵里的,更像是从我脑子里响起的声音,所以,这段话我至今记忆犹新,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