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气氛好了,谈起话来也就没什么顾忌,毛林松说起开挖墓道的一些趣事,说起有些乡民每天上工之前都要焚香磕拜的习俗,听得大伙津津有味,十分新奇。云静再看毛林松,就觉得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你们知道,要下到二层墓道,就必须用到挖井的工具,什么吊缆啊、绞车啊这些东西,村东面的老孙头家世代挖井,有这套设备,可这老家伙狡猾,跟他借工具不行,非得买下来。”毛林松喝了一口酒,咂咂嘴继续道,“现在都装上自来水了,除了挖坟开墓,一般谁还用得着那些玩艺,就算开墓,一般小墓都用不着,非得这么大规模的,上上下下好几层,东一岔道西一甬洞的才用得着,对了,季教授,你学问大,听我说了这么多,可能估计出这古墓到底是埋谁的,不会是个皇帝吧?”
老王眯着眼骂:“别他妈胡说八道,咱们这狗不拉屎的地方几时出过皇帝!”
“按照你们说的规模和结构,即便不是皇帝也差不了多少了。”季古一句话把毛林松和老王惊得呆住了,连顾方言和云静也傻了眼,他们只注意听趣闻,可没去留心毛林松话里提及的墓道结构。
老王使劲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不是在做梦吧,我老王有生之年还能碰上一座皇陵?我们武吉市在汉朝出过什么皇帝?没可能啊。”
季古呵呵笑道:“不是皇帝,帝陵比这个规格又上一层,估计是某位封王的墓地。”
毛林松手中的酒杯“趴嗒”一声掉在桌子上,酒水溅得他一身,喃喃自语道:“我的乖乖,汉朝的封王不就是地方诸侯,我们这次撞上大玩艺了!”
顾方言诧异毛林松居然还懂得历史知识,看来,这家伙在挖墓这一行浸淫过不少工夫,并非泛泛之辈。或者他本身就是个职业盗墓贼也说不准,顾方言暗自在心中留意上毛林松,不动声色道:“咱们武吉市在汉朝的地名叫作什么?”
老王陡然从桌子边站起:“是乌吉,武吉市在汉朝叫做乌吉,乌吉第一任封王是汉高祖刘邦的孙子,叫做刘莫,刘莫是个相当传奇的人物,天啊,那个墓不会就是乌吉王陵吧!”
此语一出,饭桌上人人都兴奋起来。如果这个墓地真的是乌吉王的王陵,就相当具有考古价值,可以说是填补了历史在西域文化方面的某些空白,这是季古一行来武吉市之前没有想到的。
过不去的河流淌着神秘1
广阔的校场四周俱是粗大圆木构架的栅栏,栏高几丈,需抬头仰视,极具威严。两千名铁甲骑兵骑在马上,在广场上排列成整齐的方阵。除了马的鼻息之外,整个广场上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我身着金盔金甲,腰挎龟背金刀,背负穿云弓,手挽金丝鹿皮鞭,胯下一匹四极八宛汗血宝马,鸟羽得胜钩上挂着提炉紫电枪,箭盒里七七四十九根黄金裂石箭,銮铃响处,我已领着两名银甲护卫,策马来到校场。
我将马鞭交至左手,右手拔出腰间金刀,振臂高举。两千名骑兵一起举起弯刀,艳阳下刀光闪闪,霍霍生威。我身后两名银甲护卫高喊:“主上有令,生擒逆贼,赐金千两,拜统领职!格毙逆贼,赐金百两,赐卫队长职。”
骑兵的欢呼声陡然爆发,响彻云霄,我拨转马首,自校场门冲出。身后马蹄声、呐喊声纷至沓来,如千万人将大地作鼓,擂槌不休。
从校场出来,便是东城门,我一马当先,领着两千骑兵越过城门。城邦建在山坡之上,一出城门便是山谷,千骑俯冲激扬起漫天烟尘。从山坡向下远眺,是一望无际绵延起伏的丘陵草原。山谷前面略为平伏的草原上,隐隐约约有个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向天际窜去。
就是他了!我扬起马鞭,狠抽一记,高喊道:“将士们,弓上弦,剑出鞘,随我冲!”
以千人骑队对付一人,还不和围猎似的,我心中大畅,一点也没有约束马力,全速追去。两名亲兵在我后面大叫:“主上,你的马快,小心落单!”我没有理会,落单怕什么,若是赶上逆贼,亲手将之格毙,那是何等的快事!若是力有不逮,却也无妨,只须应付几个回合,绊住逆贼,等我的骑兵一到,局面还不尽在我掌控之中。
我离后面的骑兵队伍越来越远,离前面的黑影越来越近,那人的形象在我眼中越开越清晰。那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马上非但没有嚼口銮铃,连鞍蹬缰绳也没有,看来并非是战马,而是村落里用来耕田拉磨的老马。那人穿着粗布短褂,露出两条肌肉蝤结的胳膊,背上斜插着一把无鞘的精钢弯刀,足蹬低劣的翻毛牛皮靴,看起来不伦不类之极!
我双腿一夹胯下马,翻手取出穿云弓,抽出裂石箭,弯弓搭箭,走马飞射。第一箭失了准头,射在那人背负的弯刀刀身上,碰撞声清晰可闻。那人大吃一惊,回头来看,那张刚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恐惧的神色。我放声大笑,笑声中第二箭又已射出,这一箭不偏不倚,射在那人坐骑的后腿上。那匹劣马受惊,长嘶一声,急奔两步,终因后腿乏力,掼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