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季怀古深吸一口气,说道,“可是那些现象无法解释,前世今生同样无可解释,你又何必作不切实际的想像呢。”
“不是不切实际。”云静托着脑袋沉浸在她的话题里:“老师,其实传统和科学并不背道而驰,所谓的传统灵异之所以为灵异,是因为现有科学解释不了,并不是说那就不是科学现象,相反,它可能是超科学的。我曾经看过一本科学幻想书,里面提到的一个设想就非常合理,这个设想是关于灵魂的。”
季怀古没料到被带入到灵魂这个话题上,唯物主义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不承认鬼魂的存在,这也是现实科学派的观点。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灵魂学已经逐渐成为国外走上台面的科学流派,可见科学和迷信的分界点也实在模糊得很。
云静继续道:“设想说死者的灵魂就是游离于空气中的一组电波,当这组电波遇到合适的接收器时,也就是某个人的大脑电波频率和鬼魂电波吻合时,鬼魂电波就会被这个人接收,因此这个人可以见到‘鬼’。如果这组电波被接收得比较多比较完全,那就会对本身的思想产生干扰,甚至被这组电波占领自己的思想,这就是所谓的鬼魂附体,俗称鬼上身。”
季怀古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感觉相当新奇,不由问道 “那如果不是完全接收,或者接收一半,又或者本身的意志可以控制住这组电波呢?”
云静道:“接受一丁点的,那只有隐约的模糊的若有若无的印象,接收少量的,那可能就是梦境,接受一半一半或者说本身还能控制的,大概……”
“我明白了,按着这个理论,这种情况大概就是精神分裂,都该进精神病院去了。”这句话并没有将云静逗笑,季怀古莫名其妙地有种失落感,那个老是凑着他的话鼓掌叫好,开口大笑的云静恐怕永远也回不来了。他懊丧地问道,“那这后前世今生又有什么关系?”
云静道:“灵魂附体如果不完全,控制不了躯体本身的主观意识,但又会对本身的思想产生干扰,产生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就叫前生。”
季怀古被这理论搅得乱哄哄的,这理论看起来似乎自成一体无懈可击,但是这个理论有个大前提,所有死去的人都必须在临死前释放出包含记忆密码的脑电波,并且这组电波可以随处游荡,永不消失。
可能吗?季怀古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信仰这套理论,他摇摇头道:“云静,就算这个理论是正确的,我被乌吉王的灵魂影响过,我是他的前生,那这和你的情绪的连带关系在哪呢?云静,其实老师很担心你。”
云静眼眶里涌出泪水:“老师,我们在前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季怀古一怔:“仇人?你的前生?那个被做成灯俑的女人?她是谁?”
四个问题跑出来,云静依然是一个也没有回答,她说:“老师,你听顾方言讲过武吉大地上最优美动人的传说吗?”
顾方言是武吉人,那个传说顾方言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季怀古当然听过。但是这传说和云静之间又能发生什么联系呢?
季怀古实在想不出来!打破他脑袋也想不出来!
深宫依窗台,盼郎来1
在离乌吉王城九百九十里的地方,有一座高山,山上生长着苍翠的灌木和挺拔的雪松。晴日里,偶尔一团白云飘来,配上山顶的积雪,就象戴上白羊羔帽子的乌吉少女。
高山上的雪水蜿蜒流下,化成一条通曲河。通曲河象一条绿色的飘带,飘呀、飘呀,飘过一座风景秀丽的小山村,那就是兰屯堡。
兰屯堡家家户户以放牧为生,有一户人家,户主叫云桑,云桑在三十多岁的时候,生下一个女孩,人们叫她为云朵。云朵一落地就会笑。三天就会甜甜脆脆地叫阿妈,云氏夫妇视她为掌上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