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多哥看得纳闷。“是……唉?咋会在这?”
十四姑问:“你俩说啥?”
“嫂子,这刀,你是从哪拿的?”石有书问。
十四姑愣:“从这灶火拿的,这刀咋啦?”
石有书笑着走回自己屋。
石多哥挠着脑袋,实在不解:“怪了……太怪了。”
十四姑笑道:“多哥,你是喝糊涂了,去,给爹打三两酒去,放心,他打你,我拦着。”
“爹呢?”石多哥看着父亲的屋门怯生生问。
“出去了。听见没,去酒馆打酒。”
石多哥想起什么,盯着她:“你不敢去?”
“我怕啥?”
“怕费大脚呗。”
十四姑火了:“他算个屁!再敢动我,扇死他!”
“那你扇死他吧,我和三哥还要商量学堂的事。”
“行行行,你们都累我。算了,累就累,学堂的事是大事。”十四姑抓起酒壶出院门。
石多哥见十四姑出了门,转头悄声喊:“三哥,三哥!”
石有书从屋里出来。
石多哥冲着父亲屋使眼色:“快,找那把铜刀子。”
哥俩走进父亲屋,四下搜寻,不见匕首踪迹。
“切,”石有书笑笑说,“多哥,我知道了,你昨晚是在做梦,哦不,是梦游,知道什么是梦游吗?”
“梦游?我?”
石有书走出父亲房门说:“别闹了,我还要去穆先生家呢,你想读书的事我会跟他说的。我看你还是温温书吧,免得见了面,穆先生骂你。那样的话,爹揍你也没人拦着了。”
石多哥骂:“梦游个屁!”他盯住床头上加了锁的木箱子,开始在被褥下摸索,抓到一把钥匙捅开锁,从箱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黑布包,揭开。
青铜匕首如呼吸般泛起幽蓝的寒光。
天色遽然暗淡下来。
他凝神着匕首,感到周身的血液开始发烫。
一个念头控制了他:对云妹儿吹的牛没兑现,这把神器岂不是更好?
他用黑布将匕首重新包裹住,揣进怀里,上好锁,钥匙塞回原位,匆匆出屋。
6
石老蔫坐在戴老肥家的厅堂里,眼巴巴地看着戴老肥数着铜板。戴老肥来来回回数了又数,最后一枚一枚放在石老蔫手里:“这是石碑钱,一、二、三、四……怎么样?不咬手吧?”
石老蔫五指合拢,握紧铜板:“嘿嘿,是是,不咬手、不咬手。”他将铜板用布裹好,揣进怀里,犹豫片刻说,“我这有样东西,想给你看看。你若喜欢,价钱好说。”
青铜匕首 一(11)
戴老肥眼睛一亮,“啥东西?我看看。”
石老蔫的手从怀里摸出拓纸,在桌上展开。
戴老肥凑过来。“一张图样?是……匕首?”
“是古董。”
戴老肥拿起图样问:“这不是一张纸吗?”
“是全形拓,和真东西一个样。”石老蔫纠正他。
“那真东西呢?”
“真东西不能带着满世界走,先看图样,后见东西。”
“呀?你还留一手?”戴老肥低头细看铭文,有些吃不准,问,“这上面的字是啥意思?”
石老蔫摇头:“我寻思,不简单,反正有来头。”
戴老肥喊:“云妹儿!云妹儿?”
云妹儿拿着一个课本走进来。“爹,叫我?”
石老蔫连忙站起:“大闺女……”
“老蔫叔,您坐嘛。”云妹儿亲切地说。
石老蔫没坐。
戴老肥说:“你看看,这上面是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