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戴老肥摸不着头脑。
弘应天问:“这是谁干的?”
“怎么讲?”
弘应天收住笑:“是谁在耍你呢?嗯?这拓纸是哪来的?”
戴老肥被笑蒙了,接过拓纸,叠起来说:“没有的事就算了。”
弘应天严肃起来:“谁给你的?”
“不能说。”
弘应天哦了一声,盯了戴老肥好一会,突然道:“在下还有办学的事情,先告辞了。”
戴老肥送走弘应天,正要转身进院,见石多哥急急地跑过来。
石多哥说:“戴叔,我是来……拓字的。”
戴老肥将图样递给他:“你来得正好,把你爹的东西拿回去。”
石多哥接过拓纸问:“这是什么?”
“问你爹。”戴老肥有点不耐烦。
石多哥问:“云妹儿在吗?”
“有啥事?”
“云妹儿要十六了,我……我要给她一件东西。”
戴老肥不屑地说:“她不在。你把工具放在这吧,改日再拓,嗯?”
石多哥只好放下工具,离开云妹儿家。他边走边打开图样,看到的是父亲拓的匕首图,不由一惊。
弘应天在狭窄的巷子里边走边琢磨着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返身走,又返身,犹豫,再返身,急急地朝穆识子家走去。
穆识子在书房正和女儿小喜下棋,见弘应天来了,一脸神秘。
“应天,学堂有眉目了?”穆识子问。
弘应天坐下。“还没有。”
小喜说:“我去煎药,弘先生替我吧。”
弘应天两指夹起棋子,眼睛盯着棋盘,脑子却在别处。
穆识子笑道:“你看你,这是小喜摆的阵,你不看看嘛。”
弘应天这才反应过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随意问道:“识子,咱们镇里有会使全形拓的人吗?”
“石多哥的爹,石老蔫。”穆识子看着棋盘答。
弘应天问:“就他一个?”
“方圆几百里,非他莫属。”
弘应天似恍然大悟。
穆识子问:“怎么?有兴趣?”
“我刚才在戴老肥家,见到一件全形拓纸,拓的是一件古匕首,说来稀罕,那匕首上面有四个字,我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实在蹊跷……”
青铜匕首 一(13)
院门哗啦一响,石多哥跑进来,见穆识子和弘应天正在屋里,赶紧退后一步,问小喜:“云妹儿来过吗?”
小喜说:“云妹儿?没见呀。”
石多哥又问:“见到我三哥了吗?”
“他来过,又走了。”
石多哥撒腿离去。
穆识子冲窗外笑道:“这小子,愣头愣脑的。”
弘应天要接着说下去,被穆识子打断:“应天,学堂再不建,娃们的学业可荒废了。”
弘应天用棋子比画着:“建学堂的费用嘛,长老答应出三成、戴老肥出两成、万福出一成、老机不出、剩下四成,我出一半,咱们再凑凑,重建学堂指日可待。”
穆识子感到欣慰。
“但话又说回来,兵部要是不允许,有钱也建不了。你知道,老学堂邻近兵部,他们能不能答应不好说。一会儿你跟我去求个情。”弘应天道。
穆识子笑容消失。“不去,我不通匪。”
“识子,文人架子要放下来,该低头时且低头。学堂可是你张罗的,靖镇的娃们都等着呢,是不是?”
“江河日下……”穆识子咳嗽起来,小喜赶紧跑过来给他拍着背。
弘应天说:“识子,你这病可不轻啊,小喜,没煎药?”
小喜往厨房跑:“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