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台下一片哗然。
荆轲连滚带爬跳下台。
石有书、云妹儿和小喜惊讶地张着嘴巴。
人们随即安静下来。
游克文拎着枪,扫视台下,振振有词:“我军驻扎靖镇至今,仰仗大家鼎力支持。部队大演习,全为保一方平安,出力流血,在所不辞。占用几亩地,挖个碑,砍个把棵树,比起生灵涂炭,哪个划算?最可恨有人不明事理,拿百姓安危当儿戏,阻挠军务,聚众作乱。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
后台齐声吼:“有!”
“把贼首押上来。”
两名卫兵将长老押上台。台下的人群“啊”的一声炸开了锅,一阵骚乱。
游克文举起枪,对准白灯笼啪地一枪打去,一只灯灭了。众人震惊。
游克文厉声道:“谁有异议,上来说。”
会场顿时鸦雀无声。
“城外的老碑挖得还是挖不得?我想听听大伙的意思,表表态?”游克文扫视台下。
台下有人胆怯地说:“长老,是好人……”
游克文装作没听见,等了一会说:“好吧,既然大家都不吭声,我就表个态,算是大伙的意思。”一抬手,枪响,长老脑袋洞穿。
台下人号叫着四散奔逃。石有书吓得尿了一裤子。
石老蔫狠劲跑回城里,看见到处都是奔跑的人。他认出挑货的汉子,一把抓住他问:“咋回事?”
“开枪!杀人啦!”挑货汉子挣脱开,撒腿就跑。
石老蔫完全蒙了,一路小跑回到家,正撞上跑回来的石有书。
石有书哆嗦着结巴道:“爹,长老老……被打死了……”
紧接着,十四姑跨进门,喊着:“多哥!多哥回来没?”
石多哥从屋里揉着眼睛探出头,问:“咋回事?吵啥吵?咦?你们都回来啦?我就说嘛,不好看,不如睡一觉,刚才哪来的枪声?”
十四姑看着石老蔫愣住了,问:“爹?你的脑门子咋有一大包?”
石有书也吓呆了:“呀!爹,一个大……大包!”
石老蔫捂住额头骂:“不知是哪个狗日的……唉!”
石多哥看着父亲的背影,张大嘴巴。
三更天,石老蔫拎着布口袋,再次摸到城楼处,却见城门加了岗哨。
杂树林周围,点起几堆篝火,老碑四周散布着巡逻的士兵。
坏了事,坏了事!石老蔫跺着脚,念叨着。
太阳烘烤着靖镇。城外,一群兵在老碑一侧狠力拉绳子。
弘应天身着军服,望着老碑两手作揖,默默念叨。
青铜匕首 四(3)
老碑轰然倒塌。冯营长闭上了眼睛。
游克文点上一支烟,突然感到头顶嗡的一声,似有东西飞过,抬头看了看,以为是苍蝇。
弘应天说:“这里是靖镇的气脉,从这下手,往后就顺了。”
游克文会意地点头:“下一步还请弘大师多指点。”
弘应天环顾四周,确信安全,对冯营长说:“继续挖。”
冯营长迟疑着,忽听耳边嗡地有东西飞过,警觉地四处张望。
土坡后,石多哥手持弹弓,对准冯营长再次大力发射。
石头子在空中飞着,渐渐漂移,啪地打在弘应天的眼眶上。弘应天惨叫一声,捂住左眼蹲了下去。
“你咋了?”冯营长问。
“我的眼……我的眼睛!”弘应天呻吟着。
冯营长掰开弘应天的手,看到他的左眼眶流着血,大喝一声:“有人袭击!”
士兵们纷纷扔掉工具,四散取枪。
游克文走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不清楚,没准是……”冯营长白了弘应天一眼。
弘应天蹲在地上叫唤着:“我的天,遭报应啦……”
游克文疑惑地看着弘应天,四下寻找,目光落在一颗石子上。他弯腰拾起石头子,吹了吹,“屁报应,这是弹弓打的,”转头望着土坡的方向,“该是从那边打过来。”
“看,那是谁跑进城门了!”赵二毛子指着城楼的方向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