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兄以为是假?”
“鄙人浅见,此物一文不值。”
“大师也有走眼的时候。”穆识子觉出,情况复杂。
“穆兄,做人要凭良心!”万福较起真来。
穆识子一笑,摇摇头,朝门口走去。
万福紧追不舍:“识子,你不能走,得把话说清楚。”
穆识子转过头,露出严厉的目光:“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信与不信,你自己定夺吧!”说罢,拂袖而去。
“怎么会这样?”万福转头看着弘应天。
弘应天心绪纷乱,喃喃道:“这匕首,难道是……虚惊一场?”
石多哥、石老蔫和老机被释放,匆匆走出兵部。老机得意地说:“我说什么来着?没事嘛。”
石多哥望着远去的穆识子失声道:“穆先生来了?”
“哦?”老机揉揉眼睛,“他能来这?为啥来这?来这看货?”
“老机,回去收拾家当,能走快走吧!”石老蔫催促道。
老机大感不妙,夺路而逃。
“爹,赶紧去砖窑,您先从地道钻出去!东西在穆先生家,我去取了就去找您!”石多哥朝穆识子追去。
石老蔫钻进砖窑,不见石有书和十四姑,便从地道爬到尽头,却见窖藏里的青铜器已经荡然无存。他爬出洞口,四下张望,杂树林里空无一人。
“十四姑、老三,走了?”他念叨着,守在洞口旁,等待多哥。
青铜匕首 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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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望着石多哥的身影在巷子的尽头消失了,刚要进家门,见万福从岔道走过来。
“小喜,你爹在家吗?”
小喜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自顾自往家里走。
“这孩子,咋翻脸不认人呢?小喜?我得罪你了?”万福尴尬地说着,随小喜走进院子,见穆识子正站在屋门口,若有所思。
“穆兄,看来我万福是不受待见的人喽?”万福一脸认真。
穆识子冷淡地说:“你为一件和自己不搭界的器物穷追不舍,不觉得无聊啊?”
万福拱手道:“这正是我来找您的原因。穆兄,您也知道,万某在靖镇也算是有脸面的人,论鉴定古物,威望不及穆兄,也当数第二,不错吧?可是您今天在兵部那儿,分明是打我的脸啊,我岂能不问个清楚?”
穆识子冷冷地看着他,不吭气。
“穆兄?您给个说法?”
穆识子依然不吭气。
“穆兄?”万福有些毛了。
穆识子开口道:“万兄,为拯救无辜,毁誉又如何?”
万福一怔,琢磨着穆识子的话,猛然觉悟,一拍脑门:“哦!穆兄,您在兵部里讲的那席话,原来是……违心的?为的是,救人?哎呀,我……实乃迂腐!”
“万兄,抗争邪恶我们没有能力,但至少还能做到不推波助澜。”
“明白了,万某惭愧、惭愧。穆兄,我看这靖镇是待不下去了,走为上策,我回去收拾一下,去西安找我儿去!”
弘应天、游克文带着卫兵来到干河床野地。
“司令是否可知,这条河什么时候枯的?”弘应天望着远处问。
“不知。”游克文摇头。
弘应天答:“秦时,它叫泾水,书说,泾水纵穿靖地,也就是说,它流经靖镇时,原本是一条直线,但后来,却突然拐了弯,而且,拐得很怪,留下的这一段便没了水。”
“这有什么奇怪的。”游克文点燃一支烟。
“我推测它不是自然弯的,是人工改道,为什么要人工改道,司令猜猜看?”
“种庄稼灌溉呗。”
弘应天摇头道:“不会这么简单。我猜,只有身份显赫的人相中了某块地,才可能动用权力和人力令河流改道……”
“会不会是为了防止靖镇被淹?”
“会不会是为了防止一座墓渗水呢?”
“哦?”游克文听到这,来了兴致。
弘应天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杂树林:“司令,咱们走走看。”
石老蔫猫在杂树林等待石多哥,窥望到弘应天和游克文朝自己这边指指点点。他感到不妙,连忙将洞口掩盖并加以伪装,然后躲在土坡后,心里打着鼓:我儿这时可别钻出来啊!
游克文一行人走进杂树林,弘应天四下张望着,说:“这处杂树林也很蹊跷,我过去一直琢磨着戴老肥的这片林子其实是宝地,现在归石老蔫家了,也没见他开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