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星魂爵

作者:断掌男儿

重新回到蛇冢时,天色已黑,湿漉漉的大陆上到处充斥着冰冷的感觉。

 于此截然相反的是蛇冢内部,一个温暖的洞穴。夜明珠将整个洞穴内部照的亮堂堂的,就像我们舒适房间里柔和的光线一般。

 蒙篱将昆云平放在自己干燥柔软的“床”上,刘蛇熟练的在包里翻出了所有的草药,开始准备治疗工作,蒙篱与周伦负责打下手,当助理,现在周伦去烧热水了,洛十一郎与南剑出去找食物了,此时雨已停下,漆黑的夜晚没有一个星辰,森林里一片漆黑。冷飕飕的风让洛十一郎与南剑都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双手抱住胸口,下午被雨淋的从外至内全部湿透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所以此时感觉格外的冷。

 “这应该算是深秋了吧”两人摸着黑向前走去,洛十一郎说道。

 “嗯,的确,秋意已经很深了呢”南剑回答道。

 这个夜晚总的来说还是算比较幸运的,至少洛十一郎和南剑打回来了猎物,大家围着篝火吃完了晚餐,换上了清爽干燥的秋衣,体力逐渐恢复,心情也开始变得好了起来。陈曦儿没有在回毒庄,而是像以前的上官瑾一样,住在了洞穴里,虽然上官瑾走了,这个洞穴里唯一的女生走了,但这会儿同时又搬进来了两名女生,这个千年前遗留下来的洞穴变得更像家一样了。有种说不出的温暖总是萦绕在这个分里外洞的双层洞穴里,里面的年轻人每天都生活的开心充实,似乎要比在繁华的大都市里幸福的多。有时候还真挺羡慕他们的呢!

 第二天昆云依然处于昏迷状态,没有醒来,蒙篱就这么一直在她身边守候着,刘蛇要做的基本都已做完,用刘蛇的话来说就是:接下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一直等到三天后,昆云终于睁开了她那双大眼睛虽然大眼睛睁得不是太大,但蒙篱看见昆云眼皮动了一下后,兴奋的差点就哭了出来。

 昆云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坐在旁边的蒙篱,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终于看清了。昆云的脸转了一下,观察起了身处的环境:这是哪儿啊?声音虚弱的像是在跟自己说话,蒙篱却听得一清二楚,因为此时整个洞穴里就他两个人,其他人都出去玩了。

 蒙篱告诉她:这是我家,你受伤了,正在这里养伤,你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能找到这里来的。蒙篱还有一句话,放在了心里没有说出来: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会允许别人在伤害你了。

 昆云看着眼前温柔阳光的帅气的男孩,虽然男孩此时看上去有些忧伤的情绪,但是,依然遮盖不住眉宇间的阳光之气。昆云笑了笑,看着蒙篱,眼睛里全是虚弱的光芒,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与古灵精怪的神色。看的蒙篱一阵阵心疼。

 其实在昆云昏迷的这几天里,她并不是完全处于昏迷的状态,只是体乏加上大脑主意识暂时休克,但潜意识以及听觉神经都还在工作,就像做了个长梦,梦里我们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只是怎么都不能醒来。

 所以,这几天,蒙篱趁大伙不在,对昆云说的那些肉麻的话全让昆云听见了,一个字都没漏掉。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充满力量充满让昆云能够对这个世界更加眷恋的话语才让她逃脱了死神的束缚吧。

 昆云对蒙篱笑了一下,这种笑容正是朋友与朋友之间的那种充满爱意的笑。蒙篱努力克制着内心排山倒海般的喜悦,尽量让脸上的表情平静,尽量的像个绅士一样,尽量的不让昆云察觉到他的“失礼”

 昆云没有告诉他她全听见了他说的话,只是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切,也敢于去面对自己的内心了,不像之前的那个她了,对于某些从没经历过体验过的感觉持逃避的态度,不敢面对,害怕受伤。

 我们又何尝不是呢,不过不要紧,因为总有那么一个人会在恰当的时候合适的场合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然后教会我们如何去爱。

 那个人一定会出现的,我坚信。你也一定要相信!

 “你大概饿了吧?”蒙篱这才想起来昆云肯定饿了,于是一下子窜了起来,四步做两步跑到了外洞,外洞是一直热着的粥,为随时都可能醒的昆云准备的。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昆云的伤算是痊愈了,这一个月里,大家算是已经很熟悉了,而蒙篱与昆云的关系似乎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他们自己可能没有察觉到,但作为旁观者,闭着眼都看见啦!

 昆云也跟着他们一起出山打猎玩耍了,他们的足迹也越来越远了,远到过了河,来到了河的另一岸。

 这一天,他们一直沿着河一直向着下游走,走到面前就是瀑布了,这才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们站在水里看着脚下倾泻的河水,在下面发出巨兽怒吼般的冲击声,看的一个个兴高采烈的直呼大自然万岁。

 正当大家准备走的时候,眼力超群的洛十一郎突然被一个白影吸引住了眼球。他急剧收缩瞳孔,眉毛微皱,想看清瀑布下游河水里漂浮的是什么。

 大家都快走近岸边了,周伦回过头发现身边的洛十一郎没有跟上来,遂将头转过去再狠一点,看见了依然还站在原位的洛十一郎正朝瀑布下方张望,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喂,洛十一郎,你在看啥呢?还不走。”周伦大声的朝洛十一郎放出一句话。不是因为他们站得位置相隔太远,而是下面传来的水流声实在太过巨大了。洛十一郎回过头来,朝周伦挥了挥手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周伦一看洛十一郎搞得神秘兮兮的,就知道有好玩的东西了,于是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踩的水向四周乱溅。

 周伦兴奋的跑了过来问洛十一郎:怎么啦?洛十一郎并没有像他那样兴奋,相反脸上的表情还挺严肃,不过周伦并没有注意到,只是一味的朝洛十一郎看的那个方向猎奇的望去。

 “哎哎,你看到啥了?”洛十一郎问道。

 没啊,我啥也没看到啊!你看到啥了?周伦反问道。

 你看那儿。洛十一郎用手指向瀑布下某个方向。“像不像一个人”

 周伦听洛十一郎说像一个人,脸上好奇的兴奋感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和洛十一郎一样的严肃与不可思议。他也收缩着瞳孔朝着洛十一郎手指的方向仔细看去。

 “好像是”周伦一脸严肃的看着洛十一郎说道。

 这时洛十一郎更加确定了。后面的那些人也注意到了他俩,纷纷跑了过来。

 “你两在干嘛呢?”陈曦儿最先跑过来问洛十一郎。

 洛十一郎也像刚才指给周伦一样指给陈曦儿看。

 最后,本来决定要走的人群现在一致决定,应该下去看看,万一要真是一个人咋办,万一还没死,那不还有得救嘛。

 他们看了看眼前的地形,最终还是放弃了。陡峭的崖壁,加上靠近瀑布,岩石上水晕比冬天的冰块还要滑,摩擦力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贸然下去的话,胖子周伦毫无疑问的会摔成肉酱。最后决定,还是由两个会功夫的人先下去看看,若真是人的话,就背上来。

 最后由南剑和洛十一郎两个人下去,南剑的轻功那是没的说,不过洛十一郎,虽然灵力高强,但在轻功这方面,洛十一郎仅仅只能说是比初学者稍微好一点。

 不过跟着南剑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南剑可以灵敏的接住他嘛!

 两人走到河的一条岸上,尽量的避开瀑布水流,因为强大的水流会干扰人体飞行的。两人朝下一跃,漂亮的张开双臂,像两只大鸟滑翔而下,划出一条美丽的身影线条。

 陈曦儿和昆云也都想飞下去,以她俩的轻功,飞这么点距离及高度,简直绰绰有余,要知道,南剑的轻功虽好,但与陈曦儿比较起来的话,还是差了一截的。

 当洛十一郎和南剑都稳稳地落地后,两人均看清了脸贴着岸身子泡在水中的确实是个人了。咋一看,竟然还有点熟悉,洛十一郎和南剑均有这种感觉。所以两人都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相隔两米距离的时候,两人看清了这个泡在水中的人是浪凯的手下,银衣死士。他身穿银衣长袍,只是脸朝下压着土,看不清样子。

 洛十一郎跑过去轻轻地握住他的肩膀将其翻了过来,在翻动的时候,洛十一郎稍微试想了一下这个人的容貌,一旁的南剑目不转睛的看着浪凯正在翻动的人,看看这人是否还活着,若是还活着,那就要赶紧驼上去让刘蛇看看了。

 洛十一郎轻轻地将此人翻了过来,当其被翻转过来后,脸朝上对着湛蓝的天空。洛十一郎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句话都没说。南剑一看见被翻过来的脸,也惊讶的失去了声音。

 洛十一郎转过脸来朝上看着南剑,四目对望,没有声音,大概过了十秒钟的时间,南剑才缓缓说道:怎么是他,那天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会···

 洛十一郎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状况。随后,洛十一郎伸出食指与中指,慢慢靠近他的鼻孔,感觉了一小段时间后,洛十一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还有气息。接着便无所谓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南剑,耸了耸肩说道:扛上去吧,就算是为了蒙篱,我们就牺牲点吧。

 南剑裂开嘴笑了笑,表示懂洛十一郎的意思。

 上面的人一个个都焦急的等待着,当他们看见洛十一郎在翻转那个物体时,已经有八成把握那是个人了,只是不确定是死是活。

 当南剑驮着那人飞上来时,洛十一郎先行一步上来,因为他没有背人。两人飞上来的时候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昆云,不知道在想什么。

 昆云也像陈曦儿一样焦急的好奇的等着看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女生都这样,好奇心总是那么强。

 瀑布上面的人看见南剑将那人背了上来,想必那人一定还活着。

 于是,当南剑着陆时,都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以解好奇之心。

 当昆云一脸好奇的跑过去之时,她没有注意到洛十一郎与南剑脸上的表情,当陈曦儿咧着小嘴好奇的跑过去时,她注意到了一旁的洛十一郎在跟她使眼色。她稍微停顿了一下,没怎么明白洛十一郎的意思。不过稍后,当陈曦儿看清南剑背上来的那人的模样后,陈曦儿就明白了洛十一郎脸上出现的复杂表情是什么意思了。

 只听见昆云一声撕心裂肺的“哥”响彻天空,就连巨大的瀑布之声都被盖了下去。

 原来,南剑背上来的那人正是浪凯。

 一切变得扑朔迷离,让人跟不上节奏。

 管不了那么多了,蒙篱说道,像是在提醒悲痛过度的昆云:我们还是尽快把他带回蛇冢吧。说完意思明确的看了一眼刘蛇,刘蛇自然明了其中意思。

 大伙火速扛着浪凯往蛇冢赶。

 几乎所有的人,不管是生病还是受伤,只要一口气没有下去,刘蛇都能将其变成和原来一样活蹦乱跳,只是每次遇见不同的病人所消耗的时间与精力不同罢了。

 浪凯就消耗刘蛇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正好,他妹妹也消耗了刘蛇一个月的光阴。

 “这兄妹俩在这方面都对称的很好”刘蛇在跟大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开玩笑的说道。这个时候,浪凯已经基本痊愈了,坐在篝火旁的浪凯不好意思的笑着,赤红明亮的火光在脸上闪烁,瞳仁里跳动的火光写满了感恩与惭愧。

 一个月的现在,已经入冬。很明显,经过秋风的扫荡,整个山头已经萧瑟地令人心疼。第一场雪如期而至,皑皑的白色巨大地毯让山头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呵气成霜的季节里,浪凯告诉了大家自己的遭遇,这是一个比洞外的山林还要让人觉得寒冷的故事。

 原来,那天大雨中浪凯在西部大陆上的草原上练了整整一下午魂术,算是一种发泄吧。几乎所有的正常男人都这样,一旦举得输了比赛,就必须找到一种属于自己的发泄方式,将心里那种失落、愤怒、不甘、无奈以及下一次复辟的抱负统统都要发泄出来,否则,我们的胸腔这个小小的容器会因承受不住而爆炸的。

 当浪凯发泄完,几乎就已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还好有骨碟在一旁照顾他,一个人与他的魂兽永远都保持着最亲近的关系,他们超越了人与兽之间的种族关系,在这片大陆上的所有武士,或者说是所有的人,都幻想着能够捕获一头属于自己的魂兽,所有的小朋友在听爸爸说故事的年龄里,总是意犹未尽的憧憬着未来的自己能够拥有一头怎样的魂兽呢?是老虎、是狮子、或许是条龙?

 反正想象是无穷无尽又不会干扰到他人的,就算你幻想一条龙做你的魂兽,也没人会动手打你,顶多在背后说你两句:这人脑子有问题,别理他。

 浪凯应该说是极其幸运的,因为能够获得一头魂兽的几率就像我们从小就走在应试教育这条路上的所有人,最后通过努力考上了985的那部分概率。剩下的大部分人,别说魂兽了,甚至连根魂兽的毛都没见到。这就像葬送了所有青春后的小朋友最后还是背起了行囊不得不出去一个人闯天下一样。

 我们将青春毫无保留的投资了出去,最后什么都没换来。

 浪凯说,那天,我趴在骨碟的背上,它独自背着几乎晕厥的我行走在大雨滂沱的世界上,眼神里写满了孤傲与寂寞。

 它载着我穿越了偌大的草原,一直向着西方大陆的尽头走去,那里是一片比草原还要宽阔的大陆,黄沙在那里肆无忌惮的飞扬,遮天蔽日。西方大陆的尽头是一片远古沙漠,名字叫耶路撒哈拉大漠。

 天行的总部就在那里,当然,天行最核心的地方至今依然没有一个外人明确的知道,在犹如海洋一般无边无际的大漠里,天行有皓若星辰的小型“总部”

 骨碟就将浪凯带回了这样一个总部,在草原上行走了三天两夜,在沙漠里跋涉了一天一夜,骨碟没有喝上一口水,没有合住半刻眼。

 到天行不就后,大概一个星期的时间吧,浪凯的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骨碟也犹如从前一样充满战斗力。浪凯开始了平日里要做的工作,即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并且,他打算过几天就回森林,去找妹妹昆云。可是,突然一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浪凯今后一生的命运。

 浪凯的助理尼特,早就觊觎浪凯的地位了,对浪凯的职位虎视眈眈的尼特,一直在等待机会,就像我们生活中的那些同事一样吧,一旦遇到可以干掉你的机会就绝对不会手软。平时哥长哥短的都是骗骗小孩子的伎俩,千万别相信哦!

 尼特向上级禀报了浪凯的失职,在工作中暴露了自己的模样让别人瞧了去,而且还是很多人。

 于是,情况瞬间就变得很明朗啦!

 谢谢您对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