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知道安这边发生的事情的,她现在正在认真地挑选着冰激凌,并比较着两种不同口味的冰激凌到底哪种比较好吃。
这两个冰激凌看起来都很诱人的样子,所以她实在是难以取舍。
好不容易选定了其中一个冰激凌,她刚准备拉开冰柜,就有一只手先于她伸了过来,把冰柜拉开,直接取走了她看中的那个冰激凌不大开心地一扭头,正好和一个穿着条纹病号服的女孩撞了个面对面本来是有点儿大小姐脾气的,可是看到这么一个手上打着石膏,脚看起来也不大方便的娇弱女孩子,脾气也只能无可奈何地下去了。
她眼馋地看了看女孩手里提着的冰激凌,心里可惜,要是自己早点下手就好了。
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啊…心里转着这样的念头没忍住,朝那冰激凌多看了好几眼。
那女孩好像是察觉到了馋兮兮的目光,摇晃了一下手里的冰激凌,说:
“你是不是想吃这个?”觉得如果自己点头的话,未免太没骨气了,可是不点头的话…
她陷入了深度的纠结中的年龄还小,一些情绪是藏不住的,女孩看着脸上纠结的神情,好像已经明白了的心情,大方地把手里的冰激凌递给了:
“你要想吃的话,我就让给你好了。”亮着一双大眼睛,笑了起来:
“谢谢你哦。”
女孩也笑道:
“我刚才在你身后看了老半天了,你很想吃这个的,对吧?”一怔,继而察觉出了点儿不对劲:
“你在我身后面看了老半天?你知道我想吃这个。你才来拿的?”
那女孩忙摇着手说: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有趣啦,比较着两个冰激凌,都不知道该选哪个。我就想着,拿走其中一个,你也许就能做出选择了。到底是喜欢这个还是喜欢那个。如果我拿走的碰巧是你喜欢的那个,你肯定会很馋的。”一听,闹了个大红脸。
自己就那么馋吗?
那女孩低下头,貌似羞涩地笑了一下,可是嘴角一抹邪恶的笑意。却是怎么也抹消不掉的。
要是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地观察了她半天后,她会作何反应呢?
注意到了女孩打着石膏的手和脚想岔开话题,也省得气氛持续尴尬:
“你也在这儿住院吗?”
女孩回答说:
“是啊,我在骨科住院,你也是吗?”
挑好了冰激凌便开始选择安要的酸奶。她边挑边和女孩聊起了天:
“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她的腰伤了,我出来给她买酸奶,顺便买个冰激凌。”
女孩含着笑意再度低下头,轻声嗫嚅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没听清楚女孩说什么,转过身来问她:
“你说什么?不好意思刚才我没听到。”
那女孩扬起脸来。白白软软的脸颊上浮起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我说,腰伤了,那可真不幸。”摇摇头。说:
“我倒不这么觉得,她这次住院也是有收获的。一个喜欢了她好久但是一直没表白的人这些天一直守在她身边,我觉得,他们俩能成。”
那女孩轻笑了一下,没有接话精心地挑选了一番之后。选择了一盒最贵的酸奶。
她把冰激凌和酸奶都放在了一边,在摸出钱包准备付账时。她突然听到,自己放酸奶的地方传来了不轻不重的啪的一声闻声扭过头去,竟发现自己的酸奶被那女孩用吸管扎开了口!
这下就有些不满了,她回头冲那女孩毫不客气地说:
“这个是我要带回去给别人喝的呀!”
女孩的表情有些慌乱: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还以为你马上要喝了,就帮你扎个口…”怨念地看着那盒酸奶,碎碎念道:
“我不是刚刚才跟你说过吗,我这酸奶是带给别人喝的,这么一来还怎么带啊…”女孩更加慌了,眼睛里甚至已有了泪光: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个吸管我是在摊上面拿的,不脏,我保证。对不起…”对于喜欢哭哭啼啼的女生没什么好感,看着眼前的女生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更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自己明明没做什么事,但她这么做,搞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了她一样也没心情和她多说些什么了,随便说了句“没关系”就把那女孩抛在身后,头也不回地径直朝病房楼走去。
那女孩转过身去,目送着的身影直至消失,嘴角那抹邪恶的笑意,越扬越大,刚才还在她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此刻已全然不见。
她一瘸一拐地也朝病房楼走去,边走边带着笑意地嘀咕道:
“喝吧,多喝一点。”
女孩选择了另外一个可以进入病房楼的出入口,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但当她拧开自己房间门的门把手时,迎面碰到的,就是坐在自己的病床上,优哉游哉的简白。
简白见她进来,抬手和她打了个招呼,并做了个自我介绍:
“哟,你好,我是简遇安的叔叔。”
女孩,即聂娜娜,显然是没料到这个不速之客的来意。她迅速返身关好房门后,警戒地打量着简白,试探地问:
“你找简遇安?可是简遇安已经搬走了,不住在这儿。”
简白整了一下自己有些皱褶的白衬衫,说:
“我不找她,我找你。”
说完,简白笑了起来,露出他雪白的牙齿,笑得聂娜娜的心一阵慌乱。
这个家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
另一边,在病房楼外遍寻安不着的。终于回到了病房,发现安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欣赏窗外的风景时,修则已经出去打晚饭了。就嗔怪道:
“你进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啊,害得我在外面找你。”
安笑眯眯地对说:
“刚才外面太冷了,我就先进来咯。”本来也不是很生气,听了安的解释,也就释然了。把插着吸管的酸奶递给安,自己则剥开冰激凌的包装纸,贪婪地咬了一口后,被冰得直吐舌头。
安看着急火火的样子,也不急着喝酸奶了,抬手刮了刮的鼻子:
“你呀。又没人跟你抢。”舔着冰激凌,嘴里含了满满的巧克力奶油,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我怕你跟我抢。”
安听明白了。哭笑不得:
“我才不跟你抢呢。你也别吃那么快。你也是,天都冷了,吃这个不怕闹肚子啊?”歪着脑袋,做了个鬼脸:
“我不怕~”
安宠溺地摇了摇头,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手里的酸奶上。她发觉酸奶的开口处已经被扎上了吸管。随口问道:
“这个是你给我扎好的吗?”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就想炸毛:
“才不是我!我刚才在饮品摊前面碰上一个住院的女孩子。她给我扎上的。”
安听这么说,一下子心思便活动了起来。
也不能怪她敏感,实在是现在一提到“住院的女孩子”安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聂娜娜身上去。
她对这个古怪的女孩,完全没有好感,而且总觉得她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邪恶气息。安曾经安慰过自己,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可是,就在自己刚接触她不久,她身边的朋友就开始争吵,自己也犯了已许久不犯的头疼病,她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于是,她追问道:
“那女孩长得什么样子?”却没察觉到安的意图,回想了一下,没费多大力气就描述出了那女孩的长相:
“看起来和格格姐差不多大, 笑起来有酒窝,皮肤白白的,肤质很好,手上打着石膏,脚上也有伤。”
听这么一描述,安更确定碰上的,绝对就是聂娜娜。
她想要干什么?
安把视线集中在了自己手上捧着的酸奶盒子上说,这根吸管是聂娜娜插进去的…
安突然没了喝它的*,随手就把它放到了床头柜上看到安这个动作,疑惑地咽下了口里的冰激凌,问:
“安,怎么了,你不喜欢我买的吗?”
安摇头说:
“不是,我只是没什么胃口而已。”不开心地瘪了瘪嘴,悻悻道:
“哦,好吧。你不爱喝,我就喝了好了。”
说着就伸手要来拿酸奶盒子。
安一惊,下意识地伸手阻拦:
“别!”已经把那吸管含在了嘴里,听到安阻拦她,不由得更加迷惑:
“安,怎么了?”
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说。
是告诉她那个叫聂娜娜的女孩不简单?不行,那样就会知道一周前发生的事情了,那个样子的话,她肯定会冲动地去找聂娜娜讨要说法。
是告诉她这个酸奶可能有问题?不行,这么一说的话,就冲那个要面子的劲儿,肯定会把酸奶喝掉证明她挑的东西是没有问题的。
但眼下显然解释不了那么多了,她劈手一把把那酸奶盒抢了过来,说:
“不行!”
但是安的这个动作,被误以为是在和她闹着玩,还没等安把盒子握紧就又反手夺回了盒子,并跳到了紧闭着的病房门边,冲安吐舌头道:
“我就喝~”
安的“别”字还没出口就重新把吸管叼在了嘴里。
此时,病房门突然开了,忽然开启的门扇叫始料未及,身体一震,她手上的酸奶盒子便落在了地上,里面的酸奶被摔得溅了一地。
推开门的简白,和傻在原地的,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一会儿,简白注意到了从手里落到地上的酸奶盒后,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弱弱地说:
“对不起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