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感觉到这处地方比我们身后的那座宫殿更加高大宽阔,而此刻身子所在地方不远处,是一条缓缓流淌的浅河,水面波澜不惊,也没有看到任何生物游动,就是那样悄无声息地流过。
看来刚才我在墙边听到的声音,便是这条小溪流动发出来的。而此时我左看右看,却只看到这一条窄道之中,只有这一条浅河横跨路中央。只见往上去一段,可以看到有石壁的尽头,而且缝隙间隐隐有流水渗出,想必是小河出水的源头,但是一看这又坚硬又厚实的岩壁,便知完全无路可走。反倒顺着河流下游望去,那远处一片漆黑,黑暗之中更不知道藏匿着什么,但茫茫然似乎还有延伸而去的所在。
这里应该是处地下河床,泥沙不断沉积,流水长年侵蚀低洼地带,非一般地方才能形成的。而日本本就是个岛国,水脉丰富,在它的领土下边,有些诡异河川暗流倒也正常,说不定这河流就是北太平洋中的海水经过几万米厚的岩层,从微小的石缝隙中流挤进来的。
“我们先朝这边走去看看!”我吩咐道,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行的通了。
大家随即同意,便不在此地耽搁,借着头顶石钟乳上那些奇异晶体石块发出的微光,在这片阴暗深沉的地下河道里,顺着河流下游的方向,缓缓走去。
约莫走了几百米的路程,许多地方出现被水流侵蚀的迹象,河滩便渐渐缩小到了紧靠岩壁的地方。但是四下无路,还是得继续前行。
为了行动方便,我们便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赤脚行走在河滩上,免得等会若是到了平地上,却穿着一双湿漉漉的鞋子,好不习惯。
说着,我首先将鞋子脱下来装进了背包里,但忽然只觉这湿润清新的石洞中,传来一阵恶臭。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豹爷,只见他正在脱着那双脚底已经黑不溜秋的大白袜子。
这时,豹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忽地抬起头笑脸相迎,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没办法,你看我们都出来多少天了,这脚臭根本由不得我啊!”
我和东方馥雪简直是无话可说,而桑原这位外国友人却捏着鼻子,闷声问道:“这就是传说的香港脚吗?”
我一想,这桑原还总结的真不错。而此时我们都差不多了,但却有一人还未完成,现在脱鞋子对受伤的她来说,显得非常吃力。
默然片刻后,我于心不忍,说道:“我帮你吧!”
东方馥雪听到后怔了一下,迟疑了片刻后便点了点头。我蹲下身子,握住她那条修长的腿,从脚后跟褪去了鞋子,装进了包里,然后便将裤脚卷到了上方,露出白皙的脚踝和半截光滑美丽的小腿。
“好了,我们出发吧!”但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豹爷说道:“豹爷你走前边,免得这水冲下来,给你洗了次脚,还给我们洗脚。”
“好吧。”豹爷委屈道,但是没办法,他恐怕连自己都觉得臭不可闻了。
当下豹爷在前桑原随后,我第三,东方馥雪最后依次继续前行。
但当我伸脚跨入水中,一丝冰凉顿时从脚踝处传了上来,直刺骨髓,等过了片刻,倒也稍微好了点。但是脚下还有柔软的细沙,有时候前脚刚踏出,后脚却陷在了里边,要用上整条腿的力气,才能拔的出。
用尽全力拔出后的腿,会导致整个人重心不稳,很可能会摔倒。于是我便很担心的朝后头看了一眼。只见受伤的东方馥雪正小心翼翼地在水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走一步都显得摇摇欲坠。
我迟疑了一下,内心有了一股压抑不住的冲动,转过身来,向东方馥雪递去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