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路上我走来,所在地方的周围没有太大的变化,这条通道依旧被深蓝色的砖墙砌得死死,每隔几步,皆是一盏盏能迸射寒芒的灯笼,只是这照亮前方道路的明灯没有丝毫指引方向的意思,反而像摆放在灵堂前的丧物,让人觉得多了一股肃穆之意。
其实对于我这种称得上较为资深的盗墓专家来说,诸如此类的环境已经见怪不怪了,但之前种种难关都被我们四人这个小队克服,一起冒险也成为一种习惯,而突然前面的路只有我一个人走,这条幽静的通道只传来我独自一人的脚步声,显得有些孤寡,又让心里传来几分担惊受怕。
“馥雪,豹爷,桑原。”我心里默念着他们的名字,对自己说:“一定可以把他们救出来的。”
我绝不是那种苟且偷生,只为自己而活的人。但之前我在提议放弃寻找发疯的山本晴子这件事情上确实自私过,但当时东方馥雪的伤势也危在旦夕,我不可能花大量时间去找一个可能找不到的人,而却去丟了另外一个人的性命。
也许,如今他们被困险境之中,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吧!
“该怎么救他们?”我想不出来。
通常被困墓地机关,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就是找到机关暗器的操作室,将机关清除,但这显然不太可能,机关的操作室一般不可能轻易找到,而且越是庞大的机关,操作过程十分复杂,稍有差池,将会触动新的机关,除非鲁班再世,否则我相信谁都不敢轻易尝试,再则就是有些机关可能带自毁装置,一旦机关启动,就可能再也回复不了原貌了。
而另一个办法,也是最简单有效笨拙的办法,就是直接将机关捣破。这种方法换做在冷兵器时代,可能少有行得通的时候,而如今可以直接用炸药爆破,但是现在我连火药粉都没有。四周就和铜墙铁壁差不多,那块掉落下来封住路的石头也是坚硬无比,根本无法攻破,即便带了炸药我估计也只能炸破点石壁,丝毫不会顺坏石头坚硬如铁一般的内质。
我根本想不到法子,也没有能力去解救他们出来,这时一个可怕的猜想萦绕在眼前:“难道只能做着等死了?”
而这有些昏暗的通道像是连同的我的思想都禁锢了,脑海中竟是一片片黑雾,挥之不去,散之又来,将绝望统统笼罩在我的头顶。
但忽然,黑雾中依稀亮光一闪,我脑海中想出一个念头:记得之前桑原与我讲过,他的老祖先曾在玄翁和尚的法杖中注入了一种神秘力量,而这法杖确是和鸟羽上皇一同消失了,如果它果真在陵墓中,那若是我找到这柄法杖的话,极有可能救出他们三人。
这时,脑海中的烦闷抑郁烟消云散,虽然独自一人,但这通道却不在像之前那样冷清,反而觉得对一望无际的前头有点期待。
而心底燃起一丝希望的同时,也由衷的感叹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一件本因腐锈的钝器,却化作宝物在这深墓之中埋藏如此之久。而想得到它的恐怕不止桑原和山本仙道,只是其他人还没有机会知道这个秘密而已。
“法杖啊,法杖,就算我刨地三尺也要将你寻到!”
站立在地底深处空无一人的通道,我暗自下定了决心,自己不会独自活着离开,可是那扇石门的背后应该不会如此太平,不知被困的他们能否逢凶化吉。我的心暗暗揪了一记,期盼道:“你们一定要撑下去。”
而我,一个人,也要撑下去。撑下去才有希望救他们!
希望虽然有了,但是我根本对这里一概不知。就像这条路,目前虽还没有分叉,只有一个方向,可是我却有股像迷路了的感觉,在这前方一望无际的黑暗里,一步步接近,像是陷入了无底洞里面。
可是,我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将会掉入这条通道的陷阱之中。而且居然掉进了一个极为普通的陷阱。
由于脑中只想着救东方馥雪他们三人的法杖,心底也一味的揣测着前方令人彷徨恐怖的未知,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对四周放松了警惕,忽地脚下似乎踩了一个空,这时我暗道不好,是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