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杂志》我们的每个故事都是真的!
…………
长男生坐在小河边狠狠地吸烟不时看看对面的教学楼。
十一点十一点就会熄灯锁楼了那个时候他会顺着排水管爬上去拿了东西后立即离开。
现在教室还亮着灯也许还有同学在教室里而他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校西区非常偏僻树木多而照明少晚上一过八点就人迹罕至那条贯穿整个西区的林荫道就显得格外阴森。
为此学校中还流传着一些可怕的故事说晚上如果在林荫路上遇到有人问你路无论他看起来长得像谁你都千万不能回答否则他就会永远跟在你身后不停的问你:带我去吧!带我去吧!
直到你和他一起消失!
想到这儿长男生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寻找油画系专用画室、二零五画室的窗户一眼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那儿。因为距离远只大致分辨得出是个女孩在他看到她的一瞬间向他挥了挥手。
他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有人站在窗口毕竟快熄灯了这会儿还在窗口转悠熄灯后就得摸黑走。
她是谁?河边这么黑她也看到他了吗?可他的行踪不能被任何人觉!
他站起来四处张望了一下。今晚的天气很好白晃晃的月光洒了一地可是河边和林荫道因为有高大的树木遮掩还是阴影重重。
那么她怎么会看到自己的或者她是对别人挥手?
他向树影中挪了挪再抬头一看那女生仍然站在那儿伸着两只纤白的手臂对他挥着兴高采烈。
当-当-当!
主楼的电子钟不紧不慢的报时了教学楼瞬间一片黑暗好像所有的光明都被一把无形的大剪子在半空中剪断了一样。
长男生第二次被惊吓到他很想立即逃走但想到自己目前的情况又不得不强逼自己踏上那条传说多多的林荫道。
那是唯一可以通向教学楼的路两侧是树林和大片的花丛下午才下过一场大雨泥泞的很。
擦擦擦的声音一直追随着他的脚步因为寂静所以显得格外刺耳前后左右全是一团团模糊的黑影一时也分不清是树影、花影、人影还是有别的什么。
长男生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四处观望虽然没有遇到传说中的问路人却感觉似乎走不出去一样又感觉周围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他。
蓦地他停住了脚步现前方大片的阴影中有一个红点一闪一闪的亮着好像是一只充血亮的独眼在眨。
他骇得差点叫了出来就见那红点有节奏的明灭着散着极之不祥的气息但随即现那是一点烟火光有一个女人坐在路边吸烟。
那女人垂着头看不清脸但即便是坐着也能看出她苗条玲珑的身段线条优美的颈子上丰润的长松松地挽在头顶身上的白裙子式样极其简单看样子好像正为什么事犯难。
午夜、幽径、美女夜凉如水简直是聊斋一样的气氛别说他心里已经生了暗鬼就算在平时他也没有胆量上去询问。可正当他吓得呆的时候那女人突然动了一下站了起来。
长男生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成了冰想跑却挪不动脚步腿软得单膝跪地于是他干脆哆嗦着手去抓鞋带低着头不动全身的感官全集中起来感觉着那女人。
没有脚步声甚至没有影子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和冷汗滴落的声音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就见两只完美的女性小腿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面前竟然是赤着脚的。
他骇得连呼吸也不敢却听到自己的胸部如同风箱一样呼呼的响着。
她要问路了!她要问路了!
长男生惊恐地想着可那双美腿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却一声不吭的离开了白色的裙角扫过他始终不敢抬的脑袋凉麻凉麻的。
她不是传说中的幽灵一定是哪个无聊女生在这儿自品忧伤呢。艺术系的女生多少有点神经质一定是这样的!
他瘫坐在地上想着不断对自己进行自我催眠心想明天他吓成这副德行的事说不定会被传出去这也太丢人了。
向四下一望奇怪的女人早就没了踪影这让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是他太轻信了那个所谓的问路人根本就没有人果然是自己吓自己的!
一阵冷风吹来他觉得浑身冷这才现身上的衣服全让冷汗浸透了湿冷的贴在身上像是第二层皮肤。
他急忙以手撑地想站起来却在此刻突然感觉不对一种尖锐的惊恐顺着他张开的毛孔直接刺入了他的骨髓!
林荫路是以大块的石头铺成就在他手边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石头凹了下去因为下午有一场突然的暴雨积了一尺见方的一块水洼。
“请问二零五画室怎么走?”水洼中的人脸问。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因为水的反光看上去像翻着白眼看他。水洼周围根本没有人她似乎是融在了水里而这张脸他感觉是认识的!
“为什么你不理我?”她又说终于让长男生意识到她就是在窗口向他挥手的女孩!
“二零五画室怎么走?”
“我带你去。”长男生眼神呆滞挂着僵硬的笑容摇摇晃晃地向教学楼走去。
他的意识涣散了再记不起他的秘密眼中所见只是一条路同时感觉到后背上冷冷的一沉似乎有人趴在了他的背上。
……
吱!
一声尖锐的鸣叫穿透了空气中混成一团的隆隆声宽阔的公路上排成一排的六辆机车瞬间猛冲了出去把作为起始点的火线远远地甩在身后。
如奔腾的洪水一般六名骑士你争我夺的向前冲轰鸣声、呼啸声、路边的尖叫和欢呼声使得这午夜无比喧嚣所有的人都被酒精和度刺激得兴奋至极、忘乎所以。
几分钟后一个戴红头盔的骑手越众而出跑到了最前面紧随其后的是一个戴白头盔的骑手。红头盔不时瞄着后视镜观察对手的情况但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甩开对方。
他不由得心下焦躁把心一横猛然加。
这条路是他们跑惯了的路况好、照明佳、车道复杂凌晨时分几乎没有过往车辆了是飚车的绝好去处更不用说市美术学院就在前面不远的三叉路口处运气好的话还能拐带几个美院的漂亮小妞儿。
他越跑越快把五个对手全部远远地甩在身后不禁得意的尖啸一声感觉风狂猛的从四面八方吹来快感充满了他每一个毛孔而身后的喧嚣却渐渐淡了直到再听不到任何声响。
很突然的他得意洋洋的心开始毛有找不到坐标之感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把他和世界隔开了天地间只有他一人一车在奔驰。
公路上前方没有尽头后方漆黑一片两侧飞倒退的景物踪影皆无他粗重的呼吸和心跳被无数倍扩大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心房。
咕噜!
一声从喉咙中挤出的声音从他肩头传来钻入他的耳朵就像是咽口水的声音。他没有防备吓了一大跳猛地甩过头去。
没有人只有一股说不出的麻麻的感觉从后背一直延伸到双臂像无数只毛虫爬过。
慢慢的就见两只女人的手贴着他的肋骨伸了出来无声无息的伸向前方。
那双手很是娇嫩漂亮套在一件艳红色的衣服中在黑暗中白得耀眼妖蛇一样轻巧、无声、无限延长终于碰到了他的手紧紧握住。
他大骇下意识的向车后镜中看去。
一个短的女人头搭在他的肩上五官不清可下巴上全是血鲜艳而粘稠正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骑手的惊呼声没有喊出口就吓昏了车子登时失去了控制向美术学院的大门滑了过去带出一大串火星和刺耳的金属刮擦声。
“啊出什么事了?”学校门口那棵三人抱的大榕树后一个轻柔的惊呼声响起同时一条修长苗条的身影闪了出来向着出声响的地方看。
“一定是飚车的小子出了事故。”男人长叹一声。
这是个高个子男人留着清爽的短脸孔长得不是特别英俊不过轮廓分明鼻梁挺直眼睛晶亮有神说话的时候嘴唇弯着好看的弧度让人看了就想亲上去浑身下下都透着一股玩世不恭和懒洋洋的味道即使在人群不说话也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他叫包大同开了一家周易研究公司但实际上是正宗道家弟子专门帮人捉鬼避凶的。
最近他觉得媒体事业比较容易赚钱所以开了一家《零杂志》社。
他希望杂志中的故事都是真实生的可最近市面上比较太平所以杂志社开了好久第一期却还没有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