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蕾任起性来非要立即回家。
“你躲阮瞻的电火花这样敏捷证明已经完全康复了不需要我的照顾。”她拖着红色小衣箱从房间内出来语气非常理性但神色怎么看怎么像赌气。
就算要走也不必非在这个时候啊要么早一点阮瞻七点种走的时候她也走要么就等到明天为什么非要在快午夜的时候离开?明显是听了刚才他说起的夏天海滩逸事心里不痛快了。这丫头还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包大同觉得花蕾的举动又孩子气又好笑但心底回荡着一丝柔软的情绪想逗逗她却略有不舍于是干脆笑眯眯的看着她收拾东西然后气鼓鼓的出门。
他不能挽留花蕾因为那是一种暧昧的姿态会引起误会最后会伤害到她。可是他也不能让她一个人走夜路所以抢过她的小箱子扔到那辆小甲壳虫上之后把花蕾也扔到副驾驶的位子上。
“我自己…可以。”花蕾紧紧贴在座位上有一丝慌乱因为包大同正俯下身强制性的帮她系安全带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近到足可以生点什么事情。
包大同不说话明只的花蕾因两人身体的接近而紧张还故意更接近了些嘴唇几乎擦过花蕾的鼻尖两人的呼吸在瞬间融合车厢内的气息登时热了起来。游牧之神手打。
这个姿势静止了两秒包大同直起了身体。一手启动了车子一手扯了扯衣领。
天时不正这都冬天了天气阴沉得很似乎就要下雪了可怎么那么热呢?
不该逗弄她的可他总是忍不住。他喜欢看花蕾急、窘、害羞、慌乱。喜欢欺侮她然后哄她破涕为笑也不只的是什么变态恶趣味看来有时间要打电话给万里咨询一下他的心究竟生了什么病。
暧昧的空气久久弥散不去所以两人都不说话好不容易到了花蕾的住处。包大同又非要送她上楼不可从停车场到大厦内、然后是电梯、房门口最后把房间全检查了一遍才离开。
“防盗链加好不要随便给人开门。”关上门前他还嘱咐了一句。
花蕾一直站在客厅中央有点不只所措的看着包大同满屋乱走不敢靠近他也不敢说话。几乎是突如其来的心跳得要冲出喉咙样的。其实也没做什么啊。就是忽然变得变得气氛紧张仿佛他们之间多了些什么一触碰就会燃烧似的。
或者是因为他那一瞬间的温柔眼神眸光像要把她的心脏穿透。
房门关上好久。她才想起没有和他到别也忘记告诉他这边不好叫出租让他开自己的车回去连忙跑到窗边去看见包大同高大结实的身影正在大厦前的小路上吁踽踽独行。在这无月之夜。在这么冷的天里他只穿了一件皮夹克。双手插在裤袋中好象是晚上出来散步的悠闲随意任路灯把他的影子越拉越长。
花蕾打开场子哽在喉咙的呼唤还没有出口一阵凉风就迎面吹来挟裹着几片晶莹洁白的雪花今冬的初雪悄无声息的降临了大地。
包大同抬头望了望天阴沉的夜色中隐隐有些红街上静得连雪落的声音似乎都能听到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越来越密落到他的脸上、颈上凉丝丝的舒服让刚才莫名其妙变得燥热的身体冷了心也平静了下来。
“妖邪之气。”他就那么站着轻喃了一句忽尔又是一笑。
什么妖邪之气啊不过是天阴得重了。所谓青水绿旱红是风天色红证明今冬的这场初雪会是一场很大的风雪简直职业病看到不合常规的就觉得邪异。
他自嘲的笑笑继续往前走但却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去了那条生第一起凶案的小河刚才在看电视时他已经决定跟进这件事了。
在他看来残害女性的凶手是最无耻和恶劣的因为凶手选择的是弱者。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感觉这件案子绝不是普通凶杀案那么简单。他一瞬间就闻到了灵异的味道不知道这城市又出现了什么怪东西。
从花蕾家到小河边的出事地点他差不多走了两个小时没有叫车。最近在床上赖了很久身子似乎都僵了在这雪夜活动一下还是很舒服的。眼看着大地变成一片白茫茫的任何肮脏的东西都变得美丽和如梦似幻所有的好的、坏的全被掩埋了起来。
他在电视画面上看到了一个像一个门楼样的摩天大厦立即认出那是关口大厦是本市很有名的建筑只要对这个城市略有所知的人都能根据这座楼判断出出事的具体地点。
白天的时候关口大厦的外墙玻璃光华闪闪似乎把这城市的阳气和风光全吸去了威风而尊贵可是一到晚上大厦就全黑了下来只有外沿的霓虹灯闪烁勾勒出大门的形状中间部分因为光与暗的对比而显得一片空白似乎是通往未知地带的关口。
门那边深不可测。
而这条河叫金水河虽然不太宽阔却很长河的两岸住户很少对面是影院一条街几家影院和音乐厅占据了很大的地方午夜场一散就很冷清而河的这边是一间大学和其附属中学、小学的后门行人稀少。游牧之神手打。
包大同风水术学得并不好但影院和学校这类地方本就时而热闹时而冷清所以河的两岸属于聚散无形的风水关口大厦又建在一个三岔路口还造成这个样子不知道建造者是怎么想的。
他站在关口大厦的对面吸了吸鼻子同时虚空画符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雪中的空气非常好凉爽清冽吸到肺中非常舒服而眼前一片空阔任何异常也没有。
包大同皱了皱眉头。
好奇怪就算没有第一起凶案的线索这河面上也不可能这么“干净”何况这条河夏天时淹死过好几个人在这雪夜怎么会没有出来游荡的?他平时半夜上街走走都会遇到不少不过大部分“好兄弟”并不伤人就是了。可这里为什么这么反常?
这种情况说明河面上又令他们害怕的东西或者曾经有过什么震慑了他们。这和那第一起凶案有关吗?
一般来说横死的人特别是死得那么凶的灵魂会带着强烈的戾气和怨气总是徘徊不去。在这个案子上有可能是在被杀的地点也有可能是在抛尸的地点换句话说就是在这个河面上。但既然这里什么也没有就说明魂魄会在被杀的地点游荡。
再想想被害人被杀的地点和被抛尸的地点会是同一个地方吗?又有谁敢在开阔的河面上行凶?何况现在的金水河虽然结了冰但并不结实在河面上行动随时可能落到冰窟之中。警察们是在做了保护措施、也使用了减小压强的工具才敢在冰面上行走的。
对这一切疑问以及现场的具体情况他并不知情要等弄来警方的调查报告才好确定。
最方便的方法当然是找到那受害者的魂魄问清当天的情况然后就能理清线索。可惜这种和平的情况并不常有他遇到的魂体没一个肯合作的而那个死在冰面上的女人甚至连气息都找不到。做为一个法师他和警方破案的着眼点不同但却同样陷入了困境。游牧之神手打。
第一起凶杀案对警方来讲是非常难以调查毕竟一到冬天的晚上河边的行人几乎绝迹找到目击证人的可能性非常小而且冰面上残存的、有鉴定价值的痕迹肯定也很难找。这种性质恶劣危害严重的案件要到电视上悬赏收集证据可见这三起凶案的线索一定少的可怜迫得警方不得不如此另外也有警示单身女性的目的在内。
他站在河岸边静静的凝视着河面不说也不动直到大片的雪花覆盖了他一头一身。他微动了一下想要转身离开却蓦然被河面上的一些变化吸引住了视线。
被冰雪覆盖的河面应该是一片银白的。可是此时耀目的白中有几个黑洞洞的圆圈在河中心不规则的散落着直径大约都是一米左右似乎已经冻结的河面上有冰洞。而流动的河水融化了落下的雪露出暗夜中黑漆漆的水来。
冬季垂钓。确实会在冰面上凿出个洞来但此时冰面不结实只要不是白痴就不会到河中心去再仔细回想电视上播放的画面当时只见到冰面上有一大滩冻成深褐色的冰碴似乎并无冰洞他的观察力强这一点是不会错的。
有古怪啊!
包大同来了精神看看左右无人立即翻过河栏杆轻手轻脚的下到冰面上去。这很冒险可是为了这一点可能的线索他不得不这么做。
脚下很滑还出可怕的嘎吱声似乎他身上再添加一片雪花的重量。冰面就会坍塌似的。他有一点紧张慢慢靠近了那些露出黑水的冰窟。
但靠近了才现那些黑圆圈并不是雪融化后造成的视觉问题也没有冰窖而是雪变成了黑色。像被人泼了墨散着一股常人不易觉察的血腥味。
包大同向四处张望了下细心体味着站在河面中心的感觉然后脱下夹克包住手掌。把妖异的黑雪轻轻扒开。
黑雪下冰面完好!
再大略看了一下其它五、六处地方。情况一样但为什么雪会变黑呢?邪气如此之强吗?可是因为被冰封着应该什么气息也透不出来才对。
包大同一咬牙凝神于右手食、中两指依着黑雪的范围以火气划出一个圈然后适当用力把渐融的小面积冰面砸到水下去露出涌动的水来。
咚咚咚!他没再砸了可是冰面下却传出敲击声分辨不出在哪里似乎有什么在水下快的游动四处乱撞。
不是淹死的水鬼他感觉得出因为浓烈的血腥味和强烈的怨气从冰洞中冲了出来其中还夹杂一丝奇怪的感觉他一时不能分辨。而正在这时突然“哗啦”一声一股水流溅了出来无目的性的却劈头盖脸的袭向他。
他一直戒备着因此反应很快随手一个结界把水挡落在外。同时一个手刀掌风把那恶气全部震散免得随风飘散了再去祸害他人然后抢上一步俯视着漆黑河水。
半晌什么也没有倒是其他几个黑圈接二连三的喷出水来。大雪之夜死寂的河面上仿佛有什么力量融化冰面涌出了喷泉一样但水柱却是红色的诡异万分。他横下心伸臂入水奇寒的水冰得他一激凌感觉水流阴冷的舔着他的手指水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忽然比冰寒的水还要湿黏的东西缠上了他的手带得他身子一趔趄差点被拉到冰窟中。他猛的抽回手带出一个缠满毛的圆球由于他下意识的向外甩的动作那**的长卷起露出脸来!
那是个披头散的女人头脸上除了一张没有嘴唇的嘴巴外什么也没有此时血红着狠咬着他的手指。
他左手一弹人头消失而他则皱紧眉头吐出两个字——幻象?!
为什么会有幻象留在这里迷惑人?他凝神站了片刻又习惯性的吸吸鼻子谨慎的避开水柱到其它几个黑圈看了看现了不同的女人残骸有断手、断脚、半只**当然也都是幻觉并非实体。
这让他疑惑万分。
被害人是死在冰面上的自然没有尸块落入水中但为什么会出现残骸的幻象呢?而他阴眼所看到的情景表明这些幻象都是由一些残破的魂魄形成唯一的解释就是被害人不仅身体死亡连魂魄也被驱散了。
杀人的情景一定非常恐怖冲击也非常强烈所以被死者的心念折射到冰面之下有如录象一样而那太过深刻的恐惧感形成了能量强大的恶气恰巧被他释放了。
杀人的是什么东西?居然能把人的魂魄震散还吓得附近所有的灵体不敢出没?被害人当时经历了怎样的恐怖呢?
“幸亏是我。”他轻喃随手化解那些可怕的邪恶之气然后慢慢离开。
当他的身影消失河面又恢复到死寂一片似乎从没生过什么除了那黑色的圈有如空洞的眼睛呆滞的盯着阴沉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