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师

作者:鹅大

几秒钟过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爆破声,同时一股浓浓的阴气激荡而来。

 我立刻意识到对方已经出现了,一个脚步便出现在门口,然后看着里面的场景。

 接着昏黄的灯光,我看到房间内的场景都没有变换,唯一让我感到不自在的是,小护士的身子,反转了一百八十度,正面朝上。

 她的肚子,好像孕妇一样的打了起来,轻轻的动着。流水的声音,正是从她的肚子里面传出来的。

 我使劲的皱了一下眉头,心中却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个婴儿尸体,不会是躲藏到了女尸的肚子里面去了吧。

 正当我想着的时候,女尸的肚子果然砰地一声爆炸了。顿时血肉横飞,碎片乱溅,砸落到我的身上,浓浓的血腥味迎面扑来,让我一阵窒息。

 我立刻屏住呼吸,然后凝眉盯着女尸的肚子。

 一个婴儿大小的肉块,缓缓的从碎成两半的肚皮里面钻出来。他全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鲜血,以及白色的羊水,他努力的挣扎了好久,才终于从那团黏糊糊的东西里面挣脱出来,然后动作敏捷毫不犹豫的跳到了地上。

 他全身被羊水和鲜血所沾染,每走一步路,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红红的鲜血和白色的羊水组成的小脚印。他已经出具了人形,有了面部五官和四肢,可爱的小脸上,也是长着精致的五官。他一步步的走过来,脚丫和地板碰撞,发出啪啪的声音。

 胖子被这一幕给吓傻了,瞪大了死鱼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步步朝着我们走过来的婴儿,不久,便是一股浓浓的骚*味传来。

 他吓得裤子了!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盯着这个婴儿。抓在胖子手中的金钱剑感应到了鬼怪的出现,竟然开始闪烁出耀眼的光芒。

 “胖子,把金钱剑给我。”我盯着那个缓缓走过来的婴儿,然后对胖子讲道。

 胖子还保存着最后一丝的狼,双手颤抖着,将金钱剑缓缓的递给了我。

 他的手冰凉,好像是冻在太平间的尸体一样冰冷刺骨。

 我接过金钱剑,眼神中透露过森森寒光,手中的金钱剑即将刺上去。

 “你陪我玩啊!”那个婴儿,却忽然开口讲话。

 他的声音纯洁无暇,瓮声瓮气,很可爱。

 我怔了一下,消失的冷笑再次浮现在嘴角,手中的金钱剑再次刺了过去。

 “不要闹了,孩子,我们回家。”

 就在这时,窗口的方向却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幽幽泛着寒气的声音。我立刻望了过去,却忽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长发飘飘,五官精致,身穿一身白色丝纱,让她看上去好像一古典美女。她正缓缓悬浮在半空,然后一脸微笑的看着我和胖子。

 而那个婴儿,在听到她的召唤过后,竟然很听话的走了过去,然后咯咯咯咯的笑着,抓着她细嫩苍白的手臂。

 “妈妈!”小男孩小声的喊了一声,幸福甜蜜。

 “恩。”女人笑笑的点了点头,然后抱起婴儿,飘荡而去,最后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砰!”胖子终于受不了这样的恐惧折磨了,双腿一软,身子整个的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走到窗口的位置,看着漆黑的夜色,伸手抓了两下,却什么都抓不到。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粉。”

 “你为什么冲我微笑?”

 “因为我是你的女人。”

 梦境中的对话,再次在我的耳畔响起。那个女人,就是出现在我梦境中的女人。

 她看上去,和古典美女无异,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

 她为何出现在这里?她和六丁六甲,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

 对方,到底是敌是友?它们究竟要做什么?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给我提供上一个女鬼行踪信息的鬼,就是它了。

 那么,我们是朋友?

 可是,她有为何要害死这些人呢?虽然不是她亲手所为,可是凶手却是她的儿子,这和她还是有很大的关系的?

 “老郑…咱们…咱们走吧。”胖子咽了一口吐沫,然后拽了拽我的衣角。

 “恩。”我不甘心的望了一眼深邃黝黑的不正常的黑夜,然后点头。并且很快的转身,驾着已经瘫软在地的胖子的身体,走了出去。

 经过玻璃门的时候,我看到一丝淡淡的虚影,缓缓的从小护士和男人的尸体里面钻出来,面色狰狞,脸色青紫,身上的怨气,十分的沉重,简直让人窒息。

 “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叹了口气,然后丢进去一张符咒,算是化解他们的怨气,超度他们吧。

 我扶着胖子的身子,走到了前门,用力的拍了拍被报纸糊上的大铁栏珊门。

 啊!

 外面的人听到拍门的声音,很明显被吓到了,传来四五个人惨嚎的声音。

 我立刻高声喊了一句:“你们不要怕,我们是警察,是从后门进来的。现在请你们打开门,我要了解一点情况。”

 外面的人听到我们正义凛然的声音,刚才的惊悚感这才渐渐的消失不见,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快速的打开了大铁门,把我们给放了出来。

 我冷眼看着这只牢不可破的大铁门,心中非常不齿他们这种愚蠢的行为。若是它想从里面出来的话,这大铁门根本不可能困得住它们。

 在我们走出去的瞬间,门口两边的保安迅速的将大铁门重新锁上。忙完了之后,早就累得气喘吁吁了。脸色看起来白的发紫,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刚才的动静给吓到了。

 “你们领导呢?”我看着这四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开口问道。

 “领导…领导在会议室。”其中一个看起来像领头的家伙,目光中充满了佩服和畏惧的看着我讲到。

 能从走廊里面走过来,面不改色气不喘的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胆大包天的警察,第二种是被鬼上身不能控制自己的人。

 很显然,他们在这两种抉择中进行非常为难的选择,不确认我是属于哪一种。若是第一种还好点,若是第二种,我嘞个乖乖,你还不如让我自己抹脖子呢。

 “会议室在哪儿?”我看着他开口问道。

 “在二楼。”

 “走。”我拽着胖子,朝着二楼走去。他的身体依旧有些发虚,脸色白的吓人。不过为了不给警察丢人,还是强作镇定的咬牙切齿,一脸凶残模样,让他看上去很是怪异狰狞。

 我顺着楼梯,刚刚上到二楼的拐角,果然看到雪白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明亮的几个大字,会议室,里面还传来一阵郁郁葱葱谈话的声音。

 我轻轻的敲了敲门,交头接耳的声音立刻停止了,然后是一个浑厚深沉的声音从门缝中钻出来:“谁?”

 “我们是公安局的。”我回答了一句。

 里面便安静了,然后门被打开了,一个带着眼睛的老者,站在门口看着我,礼貌的伸出手和我握手:“你好,你们是来调查楼下那件案子的吧,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请进吧。”

 一边说着,一边迈动遒劲沧桑的步伐,离开了门。

 我和胖子走了进去,然后在他的指示下,坐在了空余的座位上。目光迥然的盯着院长,以及会议室内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是医院各大领导的与会人员。

 “警察同志,经过我们的调查,基本上已经调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那个小护士和男人有不正当的关系,她这么做,纯粹是处于自我防卫,我们已经…”

 “院长同志。”我早就知道他们医院会把责任推脱的一干二净了,不想听他和我讲这些该死的谎言,便出声打断了他的演讲:“您最近在会议室的时候,是不是经常会感觉有什么东西,打您的头呢?”

 那院长听我这么一说,立刻愣住了,而那些与会人员也都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不明白我这句话到底怎么意思。

 我站起身来,然后走到院长旁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院长,我有一些事要单独和你说,麻烦你让他们都出去吧。”

 院长目光中充满了敬畏神色,冲会议桌上的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离开。

 等到他们都离开之后,院长之前的气息镇定的神色消失的无影无踪,满脸焦躁的凑到我的身边,开口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经常会感觉到有东西砸到我的脑袋呢?”

 “那是因为,你曾经害死过一个小护士。”我这样讲道。

 “啊?你…你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啊,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罪?”

 “当然可以。”我冷冷的笑了笑,然后盯着她的头顶:“而且,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就是吊死在了会议室这里吧。”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指着头顶上那一根原本用来悬挂吊扇的钢筋棍子讲道。

 “你…你胡说。”院长心虚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一副要找人干掉我的表情。

 “我胡说?”我阴冷的笑了笑,然后用强硬的手段将院长按倒在了椅子上,冲着他头顶上空的空气讲道:“若是你想报仇的话,就报仇吧,我不会拦你的。”

 一边说着,一边丢出去了一根白色的布。

 白色的布匹轻缓的飘向地面。可是在距离地面还有几公尺的时候,却猛然停止不动,几乎是瞬间,便再次开始上升,缓缓的上升,组成了一个U字形,看上去就好像白色布匹的两边被人给拽着。

 它一点点的飘向白发苍苍的院长,U字形的底端,正对着院长的脖子。

 院长被吓得呆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目光惊恐的盯着逐步靠近的白色布匹,想动,可是身体却被什么东西给强硬压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什么!”院长歇斯底里的怒吼着。表面看上去慈祥宽宏的老者,生气起来,竟然如同野兽一般的恐怖。

 胖子对我的行为,并没有阻拦,因为他也被这一幕给吓到了,坐到了椅子上,才终于面前更没有跌倒在地。

 “你还我命来,你还我命来。”空气中却忽然传来一个女子尖叫声,随着布匹顺利的套到胖子的脖子上,那犀利的女声竟然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声:“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说,我说。”胖子终于是受不了恐惧的折磨了,大声的喊了出来。

 我笑了笑,然后念叨了几句咒语,丢过去一个结印,便将女鬼给收拾了。

 院长猛烈的咳嗽着,失去了压力的身体,也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跳起来,躲到了一个角落里,惶恐不安的盯着四周。

 “是她,她威胁我说如果不和老婆离婚娶她,她就把我们俩的事说出去,当时我年轻气盛…而且…还是在事业的上升期…我不想因为她影响我的前程,就…就把她给吊死了。”

 一边说着,一边仰头看着房顶上面的那个黑色的钢筋:“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驱魔人。”我镇定自若的回答道:“刚才的事情,是那个被你吊死的女鬼告诉我的。只是因为她和你人鬼殊途,无法直接下手杀你。我帮忙给了她一个道具而已。”

 “你…卑鄙!”他使劲的等了我一眼讲道。

 “随便你怎么讲。”我没有和他讨论,我卑鄙不卑鄙的问题,而是直入正题:“告诉我,那间病房,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那间病房…是那个女人杀死了男人…”

 “我说的是,这件事之前。”我愤怒的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院长,走了上去,拽住了他胸口的领带讲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间病房的事,只能从院长的口中套出来。若是查档案或者是新闻资料的话,只能是浪费时间人力物力。因为,医院有着深厚的背景资料,早就将那件事给暗中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