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长久的沉默一直盘旋在这个静谧的夜里盘旋在这个充斥着令人神经紧绷的平静的小院子里。荆棘靠在藤编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里夹着一支明暗不定的香烟氤氲的苍白将他的面孔描述得有些暗淡而原本一双明亮的眼睛此时此刻却淹没在淡淡的烟雾的后面。他一直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抽着烟仿佛是在审视那段过往的真实性。
南真紫鹭很有耐性的看着荆棘脸上的面无表情给人一种疏离的冰冷和遥远遥远得如同一尊圣洁的塑像。而魏延则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的恬静让人不忍心去打搅他此刻的享受。
只是这些仅仅都是肉眼看得见的。而此刻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在三人中间不断拉扯在坦白与不坦白之间拉扯在等待与不等待之间拉扯在生存与死亡之间拉扯谁也不肯多用力谁也不肯先放手。
这样的僵局实在让人有些窒息。南真紫鹭突然觉得很无聊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她实在是一个不喜欢太计较的人得失与否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不同重要的是她要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这就足够了。于是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虽然微不可闻可是在这样的静谧中却也让人陡然一惊。荆棘回过神来他看着南真紫鹭兀自皱了一下眉毛然后又点上了一根烟。
南真紫鹭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虽然你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是不代表我要陪着你一起慢性自杀听说吸二手烟的人比吸烟的人所受的伤害更大。”荆棘的点烟的手抖了一下有些颓然的放下了火机歉意的笑了一下:“对不起我忽略了这个事情。”
南真紫鹭不在意的微笑:“后来呢?后来你去了泸沽湖?”
荆棘点了点头叹气:“后来?后来的事情生得实在是太快也实在是太无趣我甚至到现在都来不及思考那到底是真实还是噩梦。”他的笑容苦:“你说的没错后来我们随便交了一份报道然后去了泸沽湖去找和强的老婆阿美。”
南真紫鹭微微偏着头问:“那找到了吗?”
荆棘失落的摇头:“要是真的找到的话我想我不会这么郁闷。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找到我才觉得更加的难受。若是找到了阿美我倒可以问问她来龙去脉但是别说阿美了那里的人在我们的面前总是喜欢说自己的民族的语言这一点让我很压抑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在骂我们然后在回来的路上魏延就出现了痢疾的情况。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高原反应加晕车可是情况却越来越严重还没有到丽江我就已经打了12o再后来…”荆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眼睛朝南真紫鹭的方向看了过去。
南真紫鹭点了点头:“后来就遇到了我是吗?再后来就知道了魏延是中蛊吗?”
荆棘不知可否只是微笑只是微笑。
南真紫鹭扬了一下眉毛:“你的意思是说你其实到现在也不太相信魏延中蛊是吧。”
荆棘楞了一下然后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是的因为我觉得魏延根本没有中蛊的机会虽然我不知道这个蛊到底是怎么下的但是一路上我和魏延吃的是一样的喝的一样的住一个房间坐一辆车子连上卫生间几乎都是一起去的为什么他中蛊了我却没有我不能说服我自己他是中蛊了。”荆棘苦笑着:“可是如果他不是中蛊的话你的药怎么会见效?这几天我一直在反复的想这件事可是我没有结论我没有办法用科学的依据去解释这件事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这件事的真实性保持怀疑吧。”他说的很小心一面小心的观察着南真紫鹭的表情一面对自己的措辞仔细斟酌他实在不愿意得罪面前这个女人。
南真紫鹭只是静静的听着荆棘的话随后微笑起来:“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你说的没有错这件事换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他都不可能接受若是我我也一样。”说到这里她站了起来一边收着桌子上的碗一边轻轻吩咐无限温柔:“先去睡觉吧今天忙这忙那你们也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那双纤细白皙的手看得出神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似乎脸南真紫鹭跟他说的话也没有听见。在南真紫鹭要端起托盘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抬起了那双想星辰一样明媚的眼睛看着她:“告诉我实话魏延还可以活多久。”
南真紫鹭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诧异她看了看魏延只见他那双随时带着开朗笑意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大大的睁开了直直的看着她。那双眼睛里虽然明亮可是依然掩饰不住空洞的绝望。南真紫鹭的心突然疼痛了起来她不鄙视魏延怕死对于死亡的恐惧以及对于生存的渴望是每一个生命的本能可是为什么父亲可以那么坦然她甚至觉得他是对于死亡是渴望的到底生过什么吗?想到这里南真紫鹭微微的叹了一口将手里的托盘放到了桌子上看着两人轻轻的勾了一下嘴角:“荆棘魏延我要感谢你们相信我。不我要感谢你们陪我去冒险。”
“冒险?”荆棘的眉头皱了起来。
南真紫鹭笑而来起来但是笑容暗淡:“我不是医生我也不会下蛊更不会解蛊我其实同你们一样什么都不会。我真的不知道魏延可以活多久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药可以对于魏延身体里的蛊毒控制多少时间但是我却多少知道怎么去找这个下蛊的人。只是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才能找到在寻找她的那段时间里魏延是危险的。”她叹气:“所以我感谢你们陪我去冒险。”
荆棘的手松开了脸上的表情有些绝望。南真紫鹭突然觉得心疼了起来她并不想伤害他们也不想打破他们所有的希望只是只是她不想给他们不切实接的幻想罢了。
魏延的手掌突然拍在了荆棘的肩膀上他的脸上挂着开朗的笑:“荆老大别那么愁眉苦脸。”他把目光投向了南真紫鹭:“紫鹭我不想死我还很年轻我还有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所以只要有生的希望我都愿意去尝试。并不是是我们陪你去冒险其实我们要谢谢你告诉我们所有的事实也要谢谢你肯为我生的希望去冒险。”
南真紫鹭的嘴唇动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有一个笑容一直停留在那光洁如玉石一样的脸庞上。
“所以我想知道我们下面要去做什么?”魏延的笑容像阳光驱散了所有人心中的阴霾。
南真紫鹭看着魏延的笑容心里一下子轻松不少:“明天我们去泸沽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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