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穿着缎子做得旗袍还稍显稚嫩的脸上已经早早得堆上了属于妇人的沉稳。南真紫鹭最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照片然后从照片上将目光收了回来几步就跟上了已经走远的舒双翼慢慢走进了堂屋。
堂屋里的装饰也是晚清的风格中间挂着一副很大的山水画而两边挂这一副对联字体苍劲有力明眼人一眼就看的出来这不是普通人写得出来的一定是有点实力的行家里手的字。在对联的下面是一个高高的案几上面整齐摆放着几盘时下的水果案几的其面就是一张雕刻十分精美的桌子桌子的两边是两张红木的椅子这就是堂屋的主人位了。
而在主人位的两边各摆放着三张红木椅子椅背上都统统镶嵌着一块圆形的大理石上面的花纹各异形态别致。在椅子的中间摆着小小的用来放茶水瓜果的小茶几。客厅里的地面是用昂贵的青花砖做的上面雕琢着细致的花草而在整个客厅的正中间铺了一块具有浓郁缅甸特色的提花地毯。
在堂屋里站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她的面孔比照片里苍老了不少不过却依然有着让人折服的贵族气势。虽然脸上轻薄的脂粉掩饰不住她的病容可是她依然把自己收拾得十分的利索一头乌黑的头整齐的梳着脖子上带着一条圆润的珍珠项链而白皙的手腕上带着一个碧绿的镯子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从照片里走出来的民国贵妇人。她看着舒双翼和南真紫鹭露出了亲和的笑容她冲着两人微微点了一下头:“欢迎来我们家玩绮罗快去泡茶。怎么也不带客人坐下就在院子到处地闲逛呢?”
刘绮罗先将自己的母亲扶着走到了主人位的椅子上:“妈这个我知道。你先坐着吧自己身体本来就不好。还到处溜达真是不让我放心。”
女人慈祥地看着刘绮罗只是笑:“你这个丫头不要怠慢了客人呀。”
刘绮罗点点头对着两人笑:“你们先等一下。我去给你们倒茶一会就回来了。”说着她跑了出去。
舒双翼看着刘绮罗跑出去的背影出神半天不说话。
南真紫鹭看着刘绮罗地母亲在心里面忍不住叹气这样的一个女人居然是养蛊出身的这让她多多少少有些难受。。如果她生得一脸的奸诈或者凶狠就好了那么收拾这样的人可就不用讲什么情面了可是却偏偏是这样地一个女人让人怎么也不忍心起来。“阿姨。您的身体不大好吧。”
绮罗母亲点点头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头笑:“是啊我的身体一直是不太好的。自从她的爸爸走了以后我的身体就愈的不好起来。一年不如一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就会没有了现在想想看。要是我没有了大概最接受不了地就是绮罗吧。”
南真紫鹭听着她的话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好只有楞在那个地方。空气里充满了一种凝重的气氛南真紫鹭偷偷抬眼看着眼睛地这个贵妇人实在有些不明白要是一般的家长对于儿女地朋友大概也只是露下面就会走了吧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不但没有立刻抽身离开还是慎重地打扮了出来见他们呢?
就在南真紫鹭还在胡乱的猜测地时候刘绮罗端着三杯茶水走了进来然后放在了几人的面前说:“快点喝水吧走了一路是不是口渴了?”
绮罗的母亲端起了那茶碗轻轻将上面的茶叶吹到了一边她抬眼看着刘绮罗笑:“绮罗你也很久没有朋友来了不如今天就留他们住下吧。”
刘绮罗愣住了她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没有说什么就听见南真紫鹭连忙摇头:“这不好的阿姨我们还有两个朋友现在在村子里照相呢怎么好打扰您呢不用了我们和绮罗姐姐也是今天才认识的不用打扰了。”
绮罗的母亲看着南真紫鹭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她摇头说道:“今天才认识又能怎样呢?相逢就是有缘你们就住下吧你们的朋友一会来了也让他们住下吧反正我们家里的房子实在是多不用担心住不下的。”
刘绮罗听到母亲这么说虽然还是有些吃惊但是很快就点头笑:“是啊反正家里也房子多你们就住着吧家里的菜没有了我去买一点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好了。”说着也不顾南真紫鹭的反对转身就离开了。
刘绮罗走了以后屋子里又陷入了一阵死一样的沉默里。南真紫鹭看着身边的舒双翼静静地端起来茶碗不慌不忙喝起茶来:“是雨前的龙井好茶啊。”
绮罗的母亲看着舒双翼的侧脸静静地笑然后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我也喜欢雨前的龙井一直都很喜欢。虽然云南是特产普洱茶可是我怎么喝也觉得那普洱不如这龙井清香。”
南真紫鹭不懂茶只好端起了茶碗胡乱的喝着就当是解渴好了。
舒双翼放下了自己的茶碗坐直了身子看着绮罗的母亲笑意盈盈。他冲着她点头:“我是舒双翼。”
南真紫鹭看着舒双翼介绍了自己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也跟着舒双翼介绍自己:“阿姨我是南真紫鹭是他的女朋友。”
绮罗的母亲看着两人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笑容:“真好你们真的很好看起来就是郎才女貌的样子很相配。”说着她长长叹出了一口气:“要是绮罗也能有一个托付终身的男子就好了那么我也不用这样熬下去。”
南真紫鹭连忙安慰着:“阿姨你不用担心缘分这个东西是很玄妙的说不定绮罗姐姐很快就能找到她心爱的人了。”
绮罗的母亲感激的看了南真紫鹭一眼她的唇边有着淡淡的笑:“你真的是个好孩子。”她深深看着南真紫鹭:“能遇见你们这样的好孩子也许是件很好的事情。”南真紫鹭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可是却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想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绮罗的母亲又把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舒双翼:“我我叫欧阳镜。”
欧阳镜的自报家门让南真紫鹭和舒双翼都愣住了两个人看着她半天回不过神来最后还是舒双翼笑着点头:“哦很好听的名字。”欧阳镜却看着舒双翼那有些尴尬的笑脸点头:“谢谢你的夸奖。”说罢她便不在开口只是看着两个人脸上一直带着沉静的微笑看不出任何悲喜的微笑让人实在是不明白它在想些什么。
时间就在这样的安静中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欧阳镜说:“你是叫舒双翼吗?”
舒双翼看着欧阳镜点头:“是的阿姨我是叫舒双翼。”
欧阳镜点点头:“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舒双翼脸上的笑容在听见欧阳镜的这句话以后僵硬成了一片他抽*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你说什么?阿姨我不是很明白。”
欧阳镜吃吃地笑着:“你们这些小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这个事情我都不忌讳的你们又有什么好忌讳的。我说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来杀我。”
舒双翼坐不住了他有些慌乱的看着欧阳镜这样的情况是他没有料想到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养蛊人弄到这样一个狼狈不堪的被动局面上来。他看着欧阳镜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好只好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欧阳镜笑了笑:“你有没有不安的呢?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宿命嘛。从我开始知道蛊的那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了这样的宿命。从他死了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无时不刻的在等着这样的宿命的到来我还以为到我死都等不到你的到来了呢没有想到你却在我即将要放弃的时候来了看来老天并没有放弃我。”
舒双翼看着欧阳镜叹气:“可是我并不认识你的。”
欧阳镜摇头:“认识与不认识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我只是知道我是养蛊人你是抓蛊人这样就足够了。我这个养蛊人一直在等着你这个抓蛊人来结束我的生命事情就是这样而已。”
看着欧阳镜说得无比的轻巧舒双翼叹气:“你让我觉得有些压力。”
“为什呢?”欧阳镜清亮的眼睛里看起来如同孩子一样天真。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一心求死的养蛊人。”舒双翼叹气:“你真的不一样。”
欧阳镜看着舒双翼笑着:“其实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母亲是一个死了爱人的女人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而已而我早就已经不想在活下去了。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