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点燃火把,态度恭敬虔诚的鱼贯而入,我们跟着巫族的身后,这条通道把我们带到蛇神之殿最中心的位置,在里面点燃的火盆,把整个密室照亮的灯火通明。
在蛇神之殿的内部还有一个修建更加精美绝伦富丽堂皇的空间,整块整块黄金堆砌的墙面和雕刻有原始图案的通道,在通道的两边竖立着刻有灵山图腾的金柱。
往前是一处仅能两人并排通过的狭长通道,在火光中,我们看见通道的两边镶嵌有密密麻麻,形态各异大小不一的黄金蛇头,这些蛇头的样子全都威严狰狞的张着嘴,而在通道的下面,是用黄金铺设如同蛇鳞一般的道路。
巫族的人在司巫的带领下,停在通道的前面,全都跪拜在地上,司巫老妪手舞足蹈围绕族人念着稀奇古怪的唱词。
“他们怎么不走了?”我问。
“他们没有资格进入这里,在灵山中,只有族群中的鬼主祭司才能进入里面去祭拜蛇神。”薛心柔听了一会后,给我们解释。
“一群疯疯癫癫的人,不跟着来也好。”田鸡不以为然打算往前走。
被宫爵一把拉了回来,他查看了半天对我们说,这条通道的修建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道路,这些镶嵌的黄金蛇头,全都狰狞恐怖的张开嘴,蛇张嘴代表着攻击,也预示着死亡。
镶嵌在这里,更多是一种警示和威慑,巫族的人说是没有资格进入其中,但宫爵却认为,这个所谓的资格由来恐怕是源于畏惧。
“这些蛇鳞的地板不像是铭刻上去,全都错落有致凹凸不平,应该是一块一块真按照蛇鳞的分布拼凑出来的。”
宫爵一边说一边拿来长长的木棍,站在通道的边缘,小心翼翼用木棍触及蛇鳞,我们惊讶的发现,被触碰到的蛇鳞竟然可以活动,宫爵稍微用力,蛇鳞陷落下去。
峥!
瞬间整个狭长的通道两侧,镶嵌的黄金蛇头中犹如喷射出强劲而密集的钢针,把整个通道覆盖的密不透风,若有人站在里面,恐怕瞬间会被射成筛子。
“这,这怎么过的去?”田鸡心有余悸。
越是深入,我脖子上的项链闪耀的光芒越明亮,看来真有东西被月宫九龙舫藏匿在此,这条通道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擅自闯入。
“这里有文字。”宫爵一直在琢磨蛇鳞的地板,他在通道入口处的地面发现有铭刻的图语。
薛心柔连忙蹲下身,认真的辨识每一个图案,最后抬头告诉我们:“这是一句隐语,意思是说,只有最卑微的祭司才能领悟神喻,并且通过这条蛇神的考验之路。”
这和之前老妪说的一样,巫族的人坚信这是一条只有祭司才能通过的道路,我眉头紧锁:“为什么只有祭司才能通过呢?”
“在巫族担任祭司的必须是大鬼主,也就是说地位很崇高的人,可大鬼主和其他巫族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薛心柔疑惑不解说。“这句话的重点应该不是指特定的人。”
“大鬼主也好,祭司也好,和我们一样都是两条腿走路的人,我就不相信祭司还能跳过去。”田鸡垂头丧气说。
“心柔说的对,应该是说,必须用特定的办法才能通过。”宫爵点点头说。“这些蛇鳞下面连接着机关,只有踩踏在不触发机关的地方,才能安然无恙通过,或许大鬼主知道通过这里的秘密,然后心口相传,再加之大鬼主又是担任祭司的不二人选,因此久而久之就变成,只有祭司才能通过这里。”
“你刚才说什么?”叶九卿忽然抬头看向田鸡。
“我说,我说不相信祭司能跳过去。”田鸡挠挠头,估计是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对啊,为什么只有祭司能通过,就因为祭司能跳过去。”叶九卿眉头缓缓舒展。
“叶叔,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田鸡无奈的笑了笑,指着通道说。“这里少说也有二三十米长,祭司要真能跳过去,那才真有鬼了。”
“跳也分很多种,指不定祭司的跳法就能过去。”叶九卿淡淡一笑。
“祭司能有什么跳法?”田鸡一头雾水。
“比如跳大神。”叶九卿意味深长回答,不过目光已经落在手舞足蹈的司巫身上。
我眼睛一亮猛然抬起头,姜还是老的辣,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并不是特定的人可以通过,而是特定的步伐才能通过这里,而祭司在祭祀的时候,就如同我们眼前手舞足蹈的司巫老妪,她一直跳着巫族特有的祭祀步伐。
巫族对祭祀尤为看重,这个祭祀的过程也因此代代相传一直保存下来,叶九卿让我们仔细记下老妪每一步的位置,并且画在纸张上。
叶九卿让宫爵把木棍给他,按住这些步伐在入口处找出起始的第一个蛇鳞,可叶九卿把第一排的五个蛇鳞全都试了一遍,都触发了机关。
“不对啊,不可能所有的蛇鳞都会触发机关?”叶九卿眉头一皱。“难道我还忽略了什么?”
“这句话中提到,只有最卑微的祭司才可以通过这里。”薛心柔重新蹲在地上研究,疑惑的说。“如果说通过这里的关键是祭祀的步伐,那为什么要强调最卑微呢?”
“我瞧着这巫族的人只要是提到神,就没有不卑微的。”田鸡指着还跪拜在地上的巫族。“到这里的这么长时间了,全都没站起来过。”
宫爵冥思苦想,来回看镶满蛇头的通道,有一排火槽从上面直直的穿过,看上去是用来照明,看宫爵的表情像是想到是,拔出砍刀,缓缓伸入通道中,当砍刀抬起的高度刚好超过火槽的瞬间,暴雨梨花般急射的钢针又从两边蛇口中穿透出来。
就连坚硬的砍刀也被射的千疮百孔,足见这些钢针的威力有多巨大。
“我懂了,这些机关的触发并非只有下面的蛇鳞位置,一旦遮挡住上面的关系,机关同样会被触发。”宫爵欣喜若狂对我们说。“祭司在祭祀蛇神的时候,都是低埋着头,这就是最卑微的意思,他们的头是不会超过火槽的高度。”
宫爵说完,在按照祭祀神时的步伐,用刀柄试探触及地面上的蛇鳞,果然两边的蛇口中再没射出钢针,叶九卿深吸一口气,拿着记有步伐的纸,打算先走过去试试。
“万一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你老了反应也不够快,还是我来吧。”我挡在叶九卿的面前。
“今天把话说断,以后不想在为这种事磨叽,我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活着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跟你们来也不是养老的。”叶九卿一把掀开我,理直气壮说。“说白了,从我说出月宫九龙舫那刻起,想要我死的人太多,活一天我就赚一天,往后以身犯险的事,只要我没死,你们就别瞎嚷嚷。”
叶九卿说完坚定不移埋着头走进通道,他每走一步我都提心吊胆,不断蠕动喉结,感觉在通道中如履薄冰的人是自己,直到叶九卿安然无恙走到对面,我才长松一口气。
大家小心翼翼穿过通道,前面没有火盆,我们只能借助火把,但依旧无法看清触目可及的黑暗,只隐约听见有密集沙沙的声音,可项链却越来越明亮。
“你们看!”宫爵指着远处兴奋的说。
在黑暗中一抹亮光乍现,那光亮和项链中的一样,但越来越强烈,直至闪耀出夺目的光芒,同时也照亮了我们站立的地方,这是一处半圆形的巨大凹槽,在凹槽正中的黄金柱上,摆放着一枚指头大小的东西,就会那东西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薛心柔刚想下去,被重重的弹了回来,像是有什么东西阻隔在我们前面,但却看不见,田鸡拔出刀缓缓向前试探,突然不知道触及到什么,一道光晕在刀尖出现,然后快速的向四周扩散,但很快便稍纵即逝的消失。
田鸡反复尝试了好几次,我们才发现,在这处半圆形的凹槽上,竟然有一道眼睛看不见的光晕,这道光晕像是一个罩子和凹槽形成一个圆,任凭田鸡怎么用力,始终无法穿透丝毫。
叶九卿忽然拉了拉我衣角,然后吃惊的指着我胸前,低头一看,项链竟然悬浮起来,而且直直的向前延伸,似乎是感受到某种召唤,我下意识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当项链触碰出光晕时,竟然神奇般的穿越过去。
我大吃一惊,心里更加肯定,留在巨大凹槽中的东西一定和月宫九龙舫有关,连忙取下项链,紧握在手里,深吸一口气向前慢慢走出一步,我居然可以跨入光晕之中,但等到我完全进入后,光晕立刻严丝合缝的重新封闭。
我回头看看其他人,目光落在宫爵的身上,忽然想起了什么。
“宫爵,你过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