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飞来的箭矢急速的射来,在距离众人约有两尺远的地方,突然横着向旁边斜去,歪歪的落到地上,有些箭矢由于是近距离射击,尽道猛,但也不过在即将落到众人身上的时候,也突然横着斜插到脚下,总之,没有一只箭射进族人身上。
两方都惊呆了,战场上出现片刻的安静。
“他们有妖术。”楚军队伍里有人呐喊道,随即周遭的士兵眼神里都露出了恐惧。
突然远处传来一片呐喊声。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从丘陵下杀出一彪人马,族长心里一凉,正待做最后抵抗,只听来着人群中有人在发号施令,声音很熟悉,仔细一看,原来是族中长老,身后正是族里的武士。
族长当下大喜过望,率着其余的勇士里应外合,把剩余的楚军全部斩杀干净。
原来族里的长老接到消息,急忙调集人马,先率领一队赶来驰援,其余的在路上护送家小,随后就到。
族长把刚才的事情向大家一说,众人也觉得奇怪,向箭矢落地的地方看去,正是偃路子临死前所在的那个坑穴。
众人以为是偃路子英灵保佑,于是纷纷跪下叩拜,众人起身后立即放出侦骑,四处警戒,防止楚军再来进攻,其余的收殓尸体,打扫战场。
因为那时冶铁技术并没推广,所以武器比较稀少,因此大家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把楚军遗留的盔甲兵器也收罗起来,以备军需,这时有武士想拣落地上的箭矢,把它们搜集起来,当他们去拿坑穴边的箭矢时,不料像长在上面一样,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它们拿起,拾箭的武士顿时胆寒,以为偃路子阴魂不散,于是纷纷跪下。
这边族长正在和长老商议,看见这些武士的举动,觉得不解,于是走上前去问明原因。
当族长亲手去拾起地上箭矢时,发现情景一样,忽然心中一动,想起偃路子最后死时的情景。
偃路子临死前用力捶了几下身下的地面,然后含笑而去。
“开挖”族长一声令下,果断的指挥众人沿着这个坑穴往里面挖去。
铁器一砸下,就被牢牢的吸附了,很难拔上来,众人没有办法,只得用刀削了几个木锨,一点一点的往外铲着土,很快上面的一层浮土被铲去,只见下面有几处地方露出黑色的岩石顶尖来,众人一时间作了难,因为用木锨肯定打不开,用铁器又会被吸附,于是大家停下来,看着族长,族长也一时踌躇起来,因为眼下可以利用的工具只有这些,于是让众人停下来,思忖对策。
这时探子来报,另一队族人也到了。
于是众人放下手里的活计,把后来的族人都接了上来,这一队族人大多是老弱妇孺,整个丘陵被挤的满满的,众人又搭建了新的营帐,安排大家住下。
这一次的迁移可以说是举族齐出,大家不仅带的有粮食和工具,还有一些种子,预备到了新地界重新播种。
等大家聚齐听到的却不是找到了世外净土的消息,而是处立在一个处于两国交战的敏感地段,顿时众人议论纷纭,充满了抱怨。
这时,远哨前来报告,在距离这里五十里外的地界,发现楚国的军队。
众人余魂未定,进接着又传来急报,冶国的军队也出现了。
众人顿时慌乱起来,有人提出要拼死一战,有人提出要赶紧逃亡,甚至有人还在盘算偃路子是不是因为族里驰援晚了,误了他的性命,才安排下这样的圈套。
族长悄悄的离开了人群,独自走到丘陵下,把佩剑插在路边,蹲下来抱着头沉思起来。
他从二十一岁起就接替了父亲的职位,成为一族之长。
这几十年来,他带着族人,励精图治,呕心沥血,终于把当年的一个小族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从最初各诸侯国鼎立开始起,他的祖上就极有远见的预示了今后的华夏大地除非一统,否则很难有立身之地。果然世事不出所料,中原大地随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历经战火涂炭,于是先祖发下宏愿,要为族人找一个可以安居乐业的世外之地。
几代人的努力,眼看着就要实现,可是现在偏偏遇到绝境的困扰,稍有不慎,举族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忽然丘陵上一片混乱,族长举目望去,奇怪的是本来身在丘陵高处的族人说话声音很清晰的传入他的耳朵,原来方才怀疑偃路子人品的人刚把提议说出来,就遭到大家的唾骂和殴打,偃路子的人品和对族里的贡献是人人皆知的,就算身临险境也不该如此。
族长不禁看的热泪盈眶,他深刻的理解到族人对于自己部族的那种发自肺腑的关爱之情。
他不禁热血沸腾,他发誓一定要带领族人冲出重围,找出“灵山”。
他伸手正待拔出地上的佩剑,准备冲上去,激励族人一番,他并不憎恨那个提出怀疑偃路子人品的人,要知道人在险境,有各种想法是很正常的,让他欣慰的是大多数人还是明白事理的,尤其在这种时候。
他正待前行,谁知一伸手,却抓个空。他奇怪的一回头,发现佩剑已经身陷下去了,只露出半截,他记得刚才插入的时候只是轻轻插下,并没有施多大气力,可是眼下佩剑怎么会陷下去那么多呢?
他来不及多想,拔出佩剑,冲上去,等他站到丘陵顶端的时候,族人都回过头静下来,等着他发话。他正待说话,忽然觉得有点不对。
他回头看去,发觉丘陵下反而看的很清楚,他又重新下去,这回比刚才下去感觉路途更远了,族人看着他跑上跑下,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甚至有人在议论这地方邪气太重,怀疑他被污秽的东西缠身了。
他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重新走到刚才的坑穴前,正待趴下去仔细查看。
“停了,都停了,快来看。”从营帐里跑出一个女孩,惊恐的大喊着。
众人纷纷围上去,掀开帘子,发现桌子上放着的“司鼎”里面的米不再流动了。(司鼎:古代计时工具,类似于后来出现的“沙漏”,用青铜制成,上面切割出斜着的沟槽,下面是类似天平的两个托盘,沟槽里面填上米,当米积满一个托盘,另一个托盘就会升起,撞击顶端的响板,一托盘米为一辰。)。
“天啊,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救救我们吧!”人群中有老人跪下祈祷,跟着有不少人也纷纷跪下,祈求上天保佑。
族长离开营帐,这时他发现自己像矮了一截,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好比现在人坐在升降机里,本来在高楼顶端,看着周围建筑觉得都在眼下,突然降到一楼,周围的一切又重新变的高大起来。
族长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看看脚下,再看看四周,他发现丘陵居然消失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跑到坑穴前,发现里面居然看不到黑色的岩石了,取而代之的是像海一样蓝的水。族长看看四周,周围都是平地,他一时之间有点茫然,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在丘陵下能够那么清楚的听到族人的吵闹,为什么配剑会深深的陷落进去,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整个丘陵都在下陷。
难道,难道说,眼前脚下的这座丘陵,就是,就是——
传说中的灵山吗?
“轰隆”一阵震天的响声从地底传来,像是天地间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大爆炸,整个丘陵的原址快速的陷了下去。
没有人能形容出这种速度的猛烈
这种速度之快足以让人在瞬间昏晕过去。
“停”我打断了陈伯类似于梦游的叙述。
陈伯从回忆中醒来,不快的瞪了我一眼,墨蓝在旁边轻轻的拉了一下我。
“恩,对不起,陈伯,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觉得有些出入,所以打断你一下,就是你刚才说族长让人把偃路子送回的时候,是让人分散进来的,可是后来为什么后来人是聚集到一起,成两批呢?”我问道。透过墨蓝的眼神,我看的出,他对我问的问题感觉很无聊。
陈伯似乎明白我接下来要说什么,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你问的问题和我当年问诖骅郦的一样,她说当时正赶上楚、冶两国交战,人迹混乱,所以为了避免遭受城鱼之殃,队伍分散容易出事,族中的长老才把人马集中起来。”
“按照你说,族人当时脚踏的正是灵山,可是灵山不是在地下吗?怎么跑上来了?”我问道。
“呵呵,这个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先不要急吗?”陈伯喝了一口茶笑咪咪的说道。
“好的,你继续说吧,我只是觉得要是有人分散了,没和家人聚集到一起,共赴灵山是一件遗憾终生的事情,你想,这些失散的人既没有和家人团聚,又失去了去灵山的机会。估计比死了还难受。”我随口说道,因为在我心里总希望事情向好的一面发展,看不得别人妻离子散。
陈伯听到我的话,手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晃动着茶杯里的水溢出不少。胸脯起伏不已,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陈伯,你没事吧?他不会说话,你别介意。”墨蓝关切的问道,随后在背后狠狠的掐了我一下。
“没有,其实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存着一个很大的疑问,就算他不问,我也要说出来。因为当年我也问过
和你一样的问题,只不过这是后来的事了,当时诖骅郦说了几个名字,我听到中间的一个,当时就傻了。”陈伯面色沉重的说道。
“谁?”我想不出经历过这么多风浪的陈伯为什么事隔多年提出来,还仍然这么紧张。
“当年诖骅郦给我说了几个,除了一个在史上赫赫有名外,其余的我后来查找了大量资料宗谱,才找到另外一个的后人。”
我和墨蓝顿时紧张起来,听着陈伯说出这个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
“吕不韦、弓子明。”陈伯慢慢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