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发现了什么,我觉得你吃饭的时候都很古怪。”我小声问道。
“没什么,只是做一些必要的防范措施,免的你跟我在一起,成了冤大头。”墨蓝笑嘻嘻的说道。
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我道了声晚安,出去来到我的屋子,爬了一天的山路,我感觉 困意一阵阵倦来,我躺在床上,拉熄灯,死死地睡去。
这一夜,我连续不断的做着噩梦,一会儿是陈伯浑身血淋淋的看着我,一会儿是披头散发的诖骅郦在后面追着墨蓝,我拼命的喊着她,可她似乎没有听到。
我从梦中醒来,浑身几乎虚脱了,出了一身冷汗,衣服都湿透了。
我看看表,已经半夜了。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很细微的“沙沙”声响。
四周太静了,如果稍微有一点儿杂音,似乎这种“沙沙”声都会被遮掩。
我迷迷糊糊的以为是风。
“沙沙”声转瞬即逝,四周一切又变得异常寂静。
由于白天太累了,刚才又被噩梦一惊,我觉得脑子有点儿浑,没有在意外面的声响,甚至外面刚才是不是有声响我都搞不清楚。
我稍微平定了一下心绪,翻了个身,接着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起来了,我独自走到堂屋里,发现大门半掩着,凉飕飕的穿堂风吹进来,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我揉揉眼睛,来到到墨蓝门口看看,见房门早已大开,我探进去头朝里面看了看, 发现人已不见踪影。
我四处转了一圈,家里其他人也都出去了,想必是都下田耕作了。
整个院内看起来似乎很宁静,一切都很平常,除了异常的干净似乎没有任何的特别。
我在屋内转悠了一会儿,正待出去,发现院外人影晃动,有些响动,我刚站起来,门帷已然掀起,只见墨蓝带了一个人进来。
只不过这个人不是走进来的,而是被墨蓝扔进来的。
来人一个踉跄,脚步没站稳,一下子跌到到地上,我把他扶起来一看,陡地一愣,这人神态猥锁,衣衫不整,正是昨日所见的那个光头。
“大清早我一出门,就见这个人在这院子附近转悠,贼眉鼠眼的,老是盯着我看,我看他像是没安什么好心。”墨蓝朝我嫣然一笑说道。
“别杀我,别杀我,我没----没有,我哪敢呀,我就是见二位不像是来这儿玩的,所以寻思着是不是和那些人一样,来这寻什么宝的,我就是想跟着二位做个领路的,赚个小钱什么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呀。”光头似乎被吓坏了,整张脸由于惊恐都紧紧的凝缩在一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怜着。
他一边用胳膊挡着脸,一边偷眼上下打量着我们,从他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他心中的畏惧,看来刚才在外面墨蓝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恩,行了,你起来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何必偷偷的来呢,你可以直接说明呀。”我冷眼看了他一下,鼻子里发出一声闷响说道。
说实在的,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确实需要个领路的。我耸了耸肩,看了一下墨蓝,她也点点了头。
“不是我不想来,可是这家确实很邪门呀,村里人都不敢-----”光头话未说完,院内传来林嫂的说话声,光头眼神浮现一片惧意,话蓦然止住。
我知道这中间肯定有些端倪,于是走出屋子,说道:林嫂,我俩想出去转转,中午就不回来了。”
林嫂温然一笑,算是作答。
我和墨蓝先后出门,跟之而后的光头低着头,紧紧的贴着我,满面惶色。
林嫂看见光头,先是一愕,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然后避开了我们的目光。随即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一个扫帚在院子里低头扫了起来。
扫到我们这儿的时候,正待继续,墨蓝转身不经意的拢了拢头发,胳膊带了光头一下,光头被带的往旁边一倾,险些歪倒。
本来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直到我走到门口,回身扫了一眼地面的时候,才发现本来干净的院子地上突兀多出了几点黑末,显得格外显眼,黑末正被扫帚扫起,飘乎乎的落到光头刚才站的位置。
我们出了门,光头乖乖地在前面带路,连大气都不敢喘。
我正想问问光头刚才未说完的话,谁知光头踌躇半晌,却嗫嚅道:“这,这……其实也没-------没什么------我还是带你们到四处看看吧。这附近------”
“那你们这里有什么可看的,对了,你说那些来寻宝的是怎么回事?”墨蓝摆了一下手打断他的话,冷竣的问道。
“我-------我们这村子自从前些时候挖出了一些弯着腿的尸体以后,这从此村里就没断过人,有不少外地来的,名义是旅游,实际都是想再拣点遗漏什么的,发点小财。”光头本在犹豫,但当他看见墨蓝凌厉的眼神在一直在往着他,他不禁打了个哆嗦说道。
我问道:“被发掘的地方在哪里?”
“我带你们去,说也奇怪,你们知道,这些东西是谁最早发现的吗?”光头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
“是谁呀?”我诧异地看向他问道。心想看他得意的表情难不成是他发现的。
“是村里的林三爷,他是个瞎子。”光头干笑了几下说道。
瞎子,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我想起昨天傍晚时分围着我嗅的那个瞎子,难道,他就是林三爷,他当时究竟在做什么?我心里满是疑惑。
“你说的那个林三爷是不是长的这样------”我大致给他描述了一下昨天见到的那个人。
光头并未回头,肯定的说道:“我们村里只有这么一个瞎子,你不用比画,就是他,他呀,早些年,说起来也是这附近的一条汉子,有点儿名气,后来因为祖上的规矩,所以自己挖了双眼,被罚去看祖坟。”
“祖上的规矩?”我心想祖上怎么会有这么怪的规矩。
“那他是怎么发现了这个坑穴的?”我转过头,把问题引导我们关心的话题上。
光头说道:“那是刚入冬的一个晚上,平时林三爷的饭都是村里人轮流给他送的,那晚送饭的是林老二的媳妇,我们这一个村子都姓林,到了掌灯时分,老二家的媳妇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说三爷不见了,当时村里人四下出动去找。直到后半夜,才有人在坟地西头的灌木丛里听见哭声,听声音像是三爷的,后来一看,只见灌木丛后面不知什么时候开个裂缝,随后大家点着火把进去,发现林三爷搂着一具老妇人的尸体在哭,那尸体头已经没有了,尸体身上穿的衣服和我们平常人没啥区别,大家把林三爷抬回家,到了第二天,上面听说后,派公安来查了,后来听说就在那个裂缝里面发现了那些弯着腿的尸体,当时警察找林三爷去问话,林三爷也只说是碰巧看到的,也没说什么,后来专家来看,说这些都是值钱的东西,后来就找人搬走了,恩,到了,就在这。小心点儿,里面听说国家派了人还在里面开掘,不知道还要挖什么?”光头边向我们招手边用手一指前面。
我停下脚步,抬眼望去,在晨风瑟瑟中,这是一片荒凉的土坡,上面杂草掩映,一棵老树倾斜在坟堆左侧,只有一截枯干,几枝残余的树枝在晨风瑟瑟中轻轻的摇摆。
触目处是大大小小的坟包,有的前面树立着墓碑,有的只是在地面形成的一座凸起的黄土堆,一股霉湿的气息在风中蔓延。
在坟群左边有一道浅浅的沟,沟顶上是一片交叉凌乱的灌木丛,沟的斜面上有一个很工整的洞,我俩跟着光头走到那条沟前,只见洞上有一块木牌子,上面用白油漆写着:“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区——禁止入内”,洞前有一排铁栏杆。
我俯下身,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把黄土拿起来,然后又放开,趁着弯腰的空隙偷眼看去,见里面人影憧憧,看来这就是当时所说的那个裂缝,国家已经在里面派人守护了。我拍了一下手上的土,和墨蓝假意在四周游晃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发现,就顺着原道回去。
这次的发现在我们的意料之中,对于一个考古史上的重要发现,国家相关部门是不会松懈的。
好在我们要找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比这更有价值的东西。
在回来的路上,我又一次提起了那个神秘的林三爷,对于一个到村子里的一个访客,举止又是那么诡异,而且当时的无头女尸,为什么那么恰巧会出现在“曲肢蹲葬”坑穴里呢?而且看上去和林三爷似乎又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既然你们这么好奇三大爷,我干脆就直说了吧。”光头神色在一霎间,变得有些犹豫不定,他伸手问我要了一根烟,停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说道:“这是我们村里的秘密,听我们祖上人说,当时不知道从哪一代开始,有不少外乡人来我们这里,紧接着村里遭受了一场大的瘟疫,当时我们村子还不是都姓林的,还有好多外姓,说也奇怪,这场大瘟疫死的都是老人。”
我打断他的话,轻笑一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本来老年人身体承受能力就比较差。”
墨蓝轻轻拉了我一下,我才停住口,觉得乡下人真是好笑,一点儿小问题都觉得奇怪。
光头似乎不甘我轻视他的孤陋寡闻,急忙辩解道:“你听我说完,就知道为什么奇怪了?”
光头似乎不满被我打断了思路,又问我讨了一根烟,插在耳朵上,才继续说道:“瘟疫过后村里人脑子有一段时间都变的迷迷糊糊,到后来村里居然都互相不认识了,人都迷糊到那个程度了,直到过了好多年,大家后来一喊名字,发现都姓林,这才觉得有些奇怪,于是找林三爷的祖上要族谱查,因为那时侯他家祖上是当时的族长,谁知道他居然把族谱丢了,这本身也不是什么大罪过,更奇怪的是三爷祖上居然把自己眼睛给挖了,而且还传言子孙后代,娶过媳妇后一定要把自己眼睛给挖了,你说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