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书的最后一卷了已经写完了,从今日起,作者尽量一天一更,与大家一起进行这“最后之战”!
天空,阴黑得仿佛要滴出墨来,空气中带着浓浓的湿气,似随时会降下大雨
乌云移过,漏下一缕惨淡的月光于曾晓慧家狭窄的楼道,一级级的阶梯上地上照映出摇曳的树影,活像一个个张牙舞爪地魔鬼。
世界,像死了一样。如墨怒泼的黑暗中唯独我和紫紫两个人。隐我们时而听见有人热切地呼唤我们,时而又陷入无边无际的幽暗之中,什么都听不见。但是我们不敢为此停下脚步来确认,我们像两头发狂的兽一样,一刻不停地奔跑着,要跑到哪儿也不知道。
在奔跑的过程中,我的眼前不断浮现的是曾晓慧被那诡异的干草包裹吞噬的场景,恐怖的画面,如一层血色的薄纱,渐渐蒙住了我的双眼,使得我无所依靠的飘荡心几乎就要停止跳动了。恐惧带着倦意,不断地传来,我木然地迈着步子,心已经石化了。
我不知道前路在哪,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将要去向何方。我只是木然地迈着步子,机械地走着每一步,直到寥落的月影,移过那栋让我感到有些熟悉的房子,我才如梦初醒地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真的存在某种冥冥中的指引,我和紫紫奔跑了大半夜,竟然跑到了附医院的后门。此刻的附医院一片死寂,只有远处隐隐亮着的急诊室的灯光,像一座未知的灯塔,遥远地伫立着。
或许出于本能,也或许因为大半夜的狂奔,我和紫紫都感到筋疲力尽了。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走到有光亮的地方去歇息一阵。
有光的地方虽然离我们有一段距离,但尚在视线范围内,本来不应该走太久便可以到达。然而,事实却不像我们预测的那样。我们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腿都麻木了,还是没有走到那个房间。无论我们用什么样的速度向前赶路,但是那个有光的房间始终不远不近地离着我们有一段距离。仿似在我们走向它的同时,它也有脚,正在一步步的远离我们一样。
终于,两个小时候,紫紫终于走不动了,一**坐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对我抱怨道:“李飞老公,我们别去了,我看那个房间邪门得很!”
我也走不动了,挨着紫紫颓然地坐了下来。然而,我的**刚一落地,那个有光的房间的灯闪了几下,忽然就这样灭了。四周即刻陷入了一片死亡一样的黑暗中。
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我和紫紫因为不能适应光线突然的变化而暂时失去了视力。等我们再次能看见的东西的时候,我们惊讶地发现,我们根本不是走在附医院后门通往急诊室的路上,实际上,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处垃圾成堆的死胡同里。
紫紫挨着胡同东面的墙壁坐着,在她的身后,有一闪锈掉的铁门,在冷月的照拂下,反射着诡异而森冷的银光;紫紫的对面,是胡同的另一头,那里通着的无止尽的黑暗,让人不禁有种错觉——在那黑暗的尽头,或许真的连着地狱。
看清了此刻的处境,我和紫紫都是一愣。
“李飞老公,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走到这里了?我记得刚才…”紫紫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狼狗,像一团罪恶的黑云一样,忽然从天而降,将紫紫扑倒到了地上,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作势就要朝着紫紫咬下去。
“老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有又慌又乱。我大叫着,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右腿蹬地“蹭——”地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骑到了大狗的背上,朝着它的后脑就是一记闷拳。
大狗吃痛,一把放开了紫紫,狂吠着,扭动它巨大身体,霍地一下便将我从它背上摔在了地上。然后猛地一个转身,从空中跃起,又落下,四只大爪,牢牢地将我按在了地上。巨大的力道让我动弹不得。
出于求生的本能,我拼命地扭动着身体,将毕生所学的武术全都用了出来,可惜,那大狗的力量实在太大,无论我怎么挣扎,依然牢牢地被那大狗钳制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大狗对着我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温热的哈喇子带着热气滴落到了我脸颊边的地上,立刻散发出了一股带着血腥的腐臭味。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看见紫紫身后的铁门忽然鬼魅般地狭开了一条缝,并从那里面响起了某种类似于金属碰撞金属所发出的尖利刺耳的轰鸣声。然后那门缝越开越大,越开越大,随之而来的那股奇怪的声音也越来越响,到了最后,那扇铁门完全打开了,而那声音也变成了一阵刺耳的轰鸣,振聋发聩。
那只大狗受到了那个声音的蛊惑,忽然像发了疯一样,霍地放开了我,跳到了一边的地上,追着自己的尾巴一边乱咬,一边狂吠了起来。
得到自由后,我不敢迟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拉起了已经吓呆了的紫紫,狠命地逃进了那扇敞开的铁门——虽然那里面也是无尽的黑暗,但是,我总有种预感,那黑暗后面似乎隐藏着久违的光明。
黑暗中,我和紫紫浮浮沉沈,一路轻飘,要飘去哪儿也不知道。直到一束刺眼的光亮迎面打在我们脸上,我们才如梦初醒地停下了脚步。
发出光亮的是一个军用手电筒,而握着手电的似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由于光线的忽然变化造成的短暂失明,我没有看清他的容貌,只听见他在黑暗中对着我们喊了一句:“跟我来!”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更深地黑暗中走了进去。
我没有迟疑,跟在男人身后,走进了黑暗。不知道为什么,男人身上散发的气味,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们三人在黑暗中走了一阵,身后隐隐出来了一阵狗吠的声音,似乎是追来了。
“李飞老公,怎么办?”听见那阵狗吠,紫紫瑟瑟地缩进了我的怀中,浑身都在颤抖。
我知道她最怕狗了。于是我紧紧地抱住了紫紫,刚想出声安慰她,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关掉了手电。有那么一秒钟的时间,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后下一秒,四周霍然亮起,我才现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一间废弃的仓库。
此刻,男人正背对着我们,狠狠地拽着仓库的门。我看得出来,男人想要关紧仓库的门,但是由于年久潮湿,仓库的门已经锈得不行了,男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关上了那道铁门,并插上了门拴。做完这一切后,男人转过身,背紧紧地靠着铁门,缓缓地抬起了头。
看见男人的容貌时,我和紫紫皆是一惊,异口同声地惊叫道:“是你!”
男人似乎早料到了我们看见他时会有的表情,他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便再度低下了头,不住地用手揩拭着额际的汗水。
我将紫紫扶到仓库的一角,让她靠着墙坐了下来,自己则紧紧地挨着紫紫坐了下来,一双眼却一刻也没有离开门边救我们的男人。
这个男人,我和紫紫是见过的,而且就在不久以前。没错,他就是我们昨天早上吃米线时遇见的那个颇有风度的中年男人。那天早上初见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男人看我们的眼神有些古怪,没想到在这样的时候,他竟然如天兵天将一般突然出现,救了我和紫紫。
此刻,他没有穿着笔挺的西装,而是换上了一套白大褂,左胸上还别着一个小小的名牌:“木子戈主任医师”
“木子戈主任医师…木医生…”紫紫小声地在我耳边咕哝了一阵,口气忽然转为了惊喜“李飞老公,难道他就是宝翁教授口中的木医生?一直在暗中帮你的木医生?”
紫紫的话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刹那间焚尽了我心中丛生的杂草。真的是他吗?那个一直在暗中帮我的大恩人,真的就在我眼前吗?在听到宝翁教授的录音之后,木医生这三个字便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中。我曾经想过,如果这次奇遇之后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千方百计地找到这个木医生。一方面,我要见一见这个在暗中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我要当面谢谢他,并竭尽所能来报答他为我做的一切;另一方面,我也很想当面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他不顾一切地帮我。
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事情还没有解决,这个大恩人木医生竟然自动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并且又救了我一命。这样的恩情让我如何回报呢?
“你就是宝翁教授所说的木医生?”我怯怯地问道,声音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木医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许久,他才抬起头,迎上我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你…”几乎是同时,我和木医生同时开口,又同时住口,声音也是相似的哽咽。
“你为什么要救我?”最后,还是我先开口问出了已经在心中憋了很久的问题。
听见我的问话,木医生又沉默了。我激动不已地看着木医生,发现他的眼睛里一直有精光在闪烁——即使我们相距有一段距离,但我能肯定,那样的精光不是别的东西,而是眼泪。我不明白木医生为何见到我会流泪,但我能感觉到木医生看我的眼神充满了真挚的关切,那种眼神,绝不像是一个陌生人看另一个陌生人的眼光,倒像是一位疼爱你的长辈对你投来的慈爱的眼光。
短暂的沉默过后,木医生终于开口了,不过,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顾左右而言它的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就像一把钥匙,直接解开了所有的谜团。